溫驚竹喝了一小碗粥又將漆黑苦澀的藥湯喝掉這才有所緩解。

口腔滿是苦藥味,難受得直蹙眉。

再過幾日便是溫家處決的日子了。

看來他嫁進沈家的事情是真的惹怒了崇康帝,但這也代表父親賭對了。

溫驚竹身子太虛,每日沈家都會準備一些補品給他,他拒絕不了只能硬著頭皮接下,每次都吃得很撐。

他已經在沈家待了差不多半個月餘,這天他想要出門一趟,但又怕惹麻煩,只能苦惱的坐在外邊的亭子愣神。

黯淡的眼眸忽然被一襲白衣袍映照,點綴出色彩。

溫驚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也沒有移開。

他差點忘記了,沈即舟就在他的隔壁,他們之間不過隔著一堵牆,來回的路都是一條,現在他又在外邊的亭子,定然是會看見沈即舟。

沈即舟看見他時並非很意外,朝他點點頭便離去,這模樣像是要出門。

溫驚竹倒是覺得沈即舟很奇怪,他非但沒有拒絕這姻緣,反而還對他禮貌有加——起碼不是冷言冷語。

他的態度還算是溫和的了。

飛星走過來:“少爺,您還要出門嗎?”

溫驚竹斟酌片刻,搖搖頭:“罷了。”說著起身朝著院內走去:“草藥還未擺好,今日的天氣甚好,趕緊拿出來曬著。”

飛星納悶了,但還是跟上他的腳步。

*

沈即舟來到郊外的營地,這便是北境軍的地方。

看著在不斷訓練計程車兵,沈即舟一言不發的走進歇息的地方。

凌世塵笑眯眯的扇動手中的扇子,落在沈即舟身上的視線很是意味深長。

“新婚燕爾,少將軍不在家中陪著夫人,反倒是來這邊與我們這群大老爺們過?”

凌世塵回到府上沒多久,便也有所耳聞。

怪不得剛進城門時,那些難以言喻的目光。

現在誰都知道沈家二公子家裡人為他娶了個男妻,而且還是溫家的人。

如若不是崇康帝為此事氣得直冒煙,或者說溫家並沒有權傾朝野的地步,或許他們會認為崇康帝此舉只是在噁心沈家。

不過今日一見,沈即舟倒是穩定多了。

沈即舟瞥了他一眼。

凌世塵將扇子收起,神秘兮兮的開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沈即舟:“還能怎麼,就是看見的那樣。”

“你不反對?”

按照沈即舟的性格,不應該會被家裡人支配。

如今不但不反對,反而坦然接受。

著實奇怪。

沈即舟拿出一本書,翻開兩頁,神情淡漠:“娶誰不是娶。”

這過程還沒這麼繁瑣,只是將一個人掛在名下,不吵不鬧,互不干涉,正好合他心意。

“你不是說不考慮?”

凌世塵啞然,他怎麼記得沈即舟可是說過不娶任何人。

沈即舟倏地抬眸,漆黑的眼眸中不帶一絲的波瀾:“溫家背後的事情有可能和我們的事情有關。”

凌世塵:“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說到這,凌世塵也沒有時間開玩笑。

溫家與別家不同。

而如今溫驚竹又是沈即舟名義上的妻子。

只能說溫召浦打的一手好算盤,但又同時在害沈家。

這兩種情況互相制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這龍椅太多人想要坐了,宮中想必也是血腥風雨。”

沈即舟凝神,盯著手中的書籍看了半晌,不緊不慢地開口。

處決的日子已經定了下來,定在明日。

雖然知道這一天很快就到來,但溫驚竹還是有些坐立不安,他踱步在屋內,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嘆息。

望著外邊已經出來的明月,他卻無心欣賞。

腦海中不斷地響起溫召浦說的話,他又坐回了案臺前。

飛星拿過外袍給他披上:“少爺莫要受涼。”

這幾日的病情才有所好轉,再這麼下去估計又要燒上幾天。

溫驚竹攏了攏外袍,打算出去走走。

“少爺,這麼晚了,夜路不太好走。”

溫驚竹溫潤蒼白的臉龐被暖色的燭火襯得有了幾分的氣色。

眉眼精緻又乖順,瞧著更多是歲月靜好,卻又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如若不是半隻腳踏進棺材,溫家溫召浦的小兒子可以和沈家二公子排得上榜。

只可惜,終究是老天善妒。

給了他一副好的皮囊,卻要將他僅有的寵愛奪走,淪落到寄人籬下的地步。

“無事,就院外的亭子。”

飛星躊躇了半晌,最終還是拿起大氅給他披上,手提著燈籠便跟上他的腳步。

夜裡的風很涼,垂落在一旁的青絲被微風拂過,搖曳不定。

銀色的月光渡在他的身上,彷彿被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紗,緊緊地將他籠罩,猶如畫中仙。

就連飛星都不忍打破這片美好。

“也許,話本中的月下美人正是如此。”

與沈即舟踏著月色歸來的凌世塵,看見此幕,不由得發出一聲驚歎。

沈即舟抬眼看去,正好與溫驚竹的視線對上。

那雙漂亮的眼眸含了太多的苦楚和憂愁,彷彿在水中溺斃的美人,正無聲的掙扎。

他的呼喚聲太小,以至於沒人能夠聽見。

被人發現的美人斂下眼中的情緒,朝他們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凌世塵笑眯眯地走上前,三倆下走到溫驚竹的身邊坐下,很熟捻的開口:“在下凌世塵,不知美人姓甚名誰,是沈家的什麼人。”

凌世塵的確沒有見過溫驚竹,卻又出現在沈家,盲猜是沈家的親戚。

溫驚竹眼睫輕顫,隨即鎮定從容的望著眼前的人。

月光下,他的臉帶著病態的白皙,有種弱不禁風的病弱感。

淡色的唇翕合,小聲道:“溫驚竹。”

後面的他直接沒有回答。

一來他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二來也是怕沈即舟介意。

不過他這般說了,凌世塵又是沈即舟的好友,估計是清楚的。

“甚好...不對,你剛剛說你叫什麼?”凌世塵剛想擺弄扇子,忽然像是聽到了什麼大事,聲音都拔高了不少,“....溫驚竹?溫家的人?!”

溫驚竹詫異的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驚訝。

躊躇了一下,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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