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大湖邊,吳雄尷尬的收回正在抱拳示意的雙手。
心裡無聲哀嘆,默默矗立在旁望著洞府出神。
忽然感覺有隻大手,在自已肩頭輕拍兩下。
扭頭就看到血魔將的燦爛笑臉。
“別擔心,你本是魔門中人,現在回到我們自已隊伍中來。一切有我。”
吳雄心頭頓時湧出一股暖流,無比熨貼安慰。
他重重點頭,神情充滿感激,靜靜走到隊尾站好。
秦偉面色平靜不急不躁,凝望著魔君洞府思索不發一言。
龍天奇和雨塵,一直在暗暗關注這位血魔將。
想見識一下,他會如何渡湖?
然而其人沉心靜氣,沒有任何舉動,並不著急搶先進入。
這讓兩人大失所望,心知從現在起,就是不同陣營修士。
不會再有之前那種同舟共濟的合作。
由朋友到對手,身份轉變如此之快,一時還沒有適應。
畢竟那位血魔將,在路上的種種安排,機變,威勢等,都表現的高人一籌。
一旦要與此人為敵,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風景秀麗的湖邊,兩門的人開始還竊竊私語,商量著如何渡湖。
但聲音漸漸從低不可聞,到一片寂靜。
偷眼打量魔門那邊,他們卻始終保持安靜,安然站在血魔將身後。
也不著急催促,一切以前方身影馬首是瞻。
湖面寬廣微波盪漾,目前沒發現什麼隱藏危險。
但只能憑藉武技身法過去,這就有著不小的難度。
無人願意打頭陣,萬一無法過去。
跌落湖中丟人事小,引發意外危險事大。
兩門中的人再次商量無果,最終採取了笨辦法。抽籤決定。
結果是靈虛門人,和妖門半五境的青狐抽到頭獎。
兩門都很有默契,不約而同選擇魔門左右兩側出發。
寄望於突發危險時,血魔將能相助一二。
見此情形,秦偉神態終於有所變化。
妖門可以不用理會,但靈虛門人也是自已後輩,不能不管。
他終於轉頭說道。
“三哥,麻煩砍幾節樹枝過來,粗細適中,取直去彎,截成尺許長短。”
屠山應聲而去,舉手之勞很快辦妥。
還擔心不夠,多砍了不少以作備用。
其他人瞧見,立刻明白他想要做什麼。
他們不是沒想過這樣做,但其中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拋卻靈力不談,對眼力、心力、勁力要求很高。
而且湖水來回盪漾,又要後發先至。
所需要的苛刻條件,可想而知,很多人自問做不到。
秦偉把樹枝拿在手中掂量,將感知散開。
默默計算風速,水速,岸邊與小島之間的距離,心裡逐漸有了把握。
淡定的站在那裡,將樹枝拋上去再接住,不斷重複熟悉手感。
旁人看去,像是一個極其無聊的人,正在打發時間。
龍天奇和雨塵也備了些樹段,以防萬一。
兩門登場的修士,排解完緊張情緒,又深深吸了口氣,運足功力向前掠去。
青狐底蘊厚些,一掠六七丈,靈虛門人稍差,只有五丈左右。
湖面寬約五十丈,兩人一口氣洩,足尖踩水升起,半空換氣再掠。
如此這樣兩三次,已經到了湖心。
這時候兩人腳背已溼,感到頗為吃力,只能咬牙堅持拼盡全力。
靈虛門人再度前掠,這一次腳踝入水,強提內息騰空再掠。
下落時,只覺丹田氣息已空,“哇”的一聲大叫,手舞足蹈往水裡掉落。
秦偉早已察覺,接連將兩節樹斷扔出,同時高喊。
“別急,不要慌,凝神注意腳下。”
靈虛門修士聞言,立刻收聲應變。
低眼看清兩節樹段位置,正好分左右落在腳底水面上。
當下連忙強提真氣,雙腳輕踩樹段。
藉著浮力彈起,在空中猛吸口氣,繼續朝前飛速掠去。
此後只要換氣時,就會有樹段精準送到腳下。
那邊妖門青狐,本已是強弩之末,又被仙門修士的大叫聲驚擾。
心裡頓時一緊,氣息立刻跟不上消耗,身體直接朝水面掉落。
默默關注的龍天奇,也將手中樹段射出,但他感知不如秦偉敏銳準確。
樹段偏離腳底,送到了旁邊較遠地方。
真氣已洩的青狐,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已插入水中。
“噗通”落水聲,在安靜湖面上響徹四周,水花四濺開來。
緊接著水底傳來沉悶蛟吟,遠處水花翻湧,似有巨獸陰影閃現。
青狐大驚失色,不敢再往前行。
急忙游出水面,深吸口氣快速回掠。
危急之下潛力激發,一口氣堅持兩個起落。
因為距離變短,龍天奇的準頭沒有再失誤,連續射出兩節樹段接應。
水底陰影速度奇快,浪花由遠及近,眨眼到了青狐身後。
水面轟然破碎,一隻碩大蛟首閃電竄出,張開血盆大口,朝半空中身影咬去。
尖利獠牙在陽光下現出寒芒,眉心中間獨角散發幽光。
青狐肝膽俱裂,憑藉樹段,再度兩個起落趕回岸上,不住的喘著粗氣。
那邊靈虛門人,在秦偉精確助力下已登上小島。也是精疲力盡撲倒在地。
水中蛟首越升越高,黑黢黢的蛟身足有水桶粗細,渾身鱗甲細密堅硬。
瞪著猩紅大眼,看著這些四下逃散的人類。
目光充滿怨恨憤怒,似在氣惱他們驚醒自已沉睡。
但它卻不能離開湖水範圍,只能無奈發出幾聲高亢吟叫,緩緩沉入水底。
修士們驚嚇過後,重新聚攏整隊。
站在湖邊就可以看見,水下巨大的黑影來回遊弋。
讓本來就難渡的湖面,更加不可逾越。
這條黑蛟巨獸,猶如一座大山,沉甸甸壓在眾人心頭。
秦偉看向吳雄,眼神充滿疑惑疑問。
吳雄苦笑著搖頭解釋。
”我們父子去年來時,湖面已然結冰,直接可以順利透過。沒有這些麻煩。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水下竟有如此龐然巨獸。”
仙門雨塵驚喜過後,便是無盡失望。
這種情況下,那個修士即使把洞府寶物搬空,也沒有什麼用處。
他既回不來,這邊隊伍也過不去。只能隔湖興嘆,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