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錚把這些首飾拿給安山。

“每人一件,這些東西永遠都不要摘下來。”

“我不在的時候,這些東西能保護你們。”

安山看著這些不起眼的首飾,明顯不相信。

“這些小東西就能保護我們?”

安澤錚點點頭。

“能讓你多挨幾顆子彈。”

安山選了一個戒指戴上。

五分鐘後,安澤錚把安山的手放在桌子上。

“乓!乓!乓!乓!”

一梭子手槍子彈打下去,愣是沒有對安山的手造成任何傷害。

每次子彈擊中手背的時候,他感覺那裡的面板就會變得異常堅硬。

安澤錚解釋道:“這些是柔性護甲。”

“柔性護甲消耗能量抵禦攻擊,能量耗盡之後就會失效。”

“在有電力供應的地方,它會自動充電。”

“充滿電之後,這樣的子彈能擋10發。”

安嶽和安山召集所有的媳婦、兒子、兒媳召開了一場非常正式的家庭會議。

所有人一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

沙發前的茶几上擺著一堆樣式老舊、磨損嚴重的首飾。

安嶽首先發話:“喊你們過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

“這裡的首飾,你們每人挑一件,從今以後一定要隨身佩戴,至死都不要摘下來。”

陸婉蓉看看那堆首飾,疑惑地問:“老爺,這......”

安山趕忙解釋:“大嫂,這些首飾是保平安的。”

陸婉蓉摸摸自已的額頭,又摸了摸安嶽的額頭。

“沒發燒啊。”

“你倆發什麼神經呢?”

陸婉蓉非常瞭解,這哥倆從來不信鬼神保佑那一套。

怎麼現在拿出來一堆破爛的首飾,還非要開一個這麼隆重的家庭會議。

難道是被這次的叛亂給刺激到了?

以安嶽沉穩如山的性子也不至於吧。

安嶽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安慰道:“老三說的是真的,你信我就行了。”

陸婉蓉沒再多言,從裡面挑選了一個樣式平平的項鍊戴上。

傅靜姝和林慧蘭相互看了一眼,又疑惑的看向安山。

“老爺,你這是從哪兒撿來的?”

“老爺,咱們家再怎麼窮,你也不至於用這些破爛貨打發我們吧?”

“是啊,我們輕工院設計的珠寶首飾比你這些東西強多了。”

安山嘆了口氣。

“你們兩個瓜婆娘!”

他從腰間拽出一把匕首。

傅靜姝和林慧蘭逃也似的從沙發上跑開了。

“老爺,你看看你,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老爺,你把刀放下!我可是給你生了兩個兒子啊。”

安山沒好氣的看看她倆。

然後他把左手放在茶几上,右手緊緊握住匕首,狠狠的紮在左手上。

“啊!”

“老爺!”

“爹!”

所有人一臉驚恐的喊出了聲,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當!”

匕首紮在手背上,發出一聲脆響。

安山的左手安然無恙。

他一把把匕首扎到茶几上,然後抬起左手給所有人展示了一下。

安山左手的確一點傷痕都沒有。

傅靜姝和林慧蘭這才戰戰兢兢的坐回沙發。

林慧蘭輕撫胸口,抱怨道:“老爺,你不早說,嚇死我們了。”

安山得意的靠在沙發靠背上。

“你們的首飾能有這樣的效果嗎?”

王二丫瞅瞅公公的手,又瞅瞅插在茶几上的匕首。

手是真的一點傷痕沒有。

匕首也是真的無疑。

剛才那狠狠地一紮也沒有任何作假,公公是用盡了全力的。

她連忙從茶几上選了一個手鐲戴上。

她費勁的把匕首晃動了幾下,才從茶几上拔下來。

她也把自已的手放在茶几上,按照安山剛才的方式測試。

“啊!”

匕首剛剛接觸到手背,便輕易刺穿她的左手,穩穩的扎進茶几。

刺骨的痛感瞬間襲來,王二丫疼的哇哇大叫,一顆顆碩大的淚珠滾滾而下。

“嗚嗚嗚嗚....”

“公公,你騙人!”

“澤然,夫君,快幫幫我。我使不上力氣了。”

安澤然一臉無奈的站起身,幫她拔下匕首。

然後又拽著她往醫院走。

“瓜婆娘,咱爹不是說讓你等一會兒嗎?”

“幹嘛這麼著急,活該!”

......

就這樣,安澤錚的親人都有了一件柔性護甲。

這樣一來,他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至少他不在的時候,這些親人還有一張保命的底牌。

醫院裡,昏迷了幾天的岑藍蝶終於醒了。

醒來之後,她就看見了躺在另一張病床上的安澤宇。

“夫君,你怎麼了?”

“夫君,你醒醒啊!”

趴在病床上打瞌睡的王大丫被驚醒。

“嫂子,你醒了。”

然後,她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麼,迅速站起來,一把抱住了岑藍蝶。

“嫂子,你終於醒了!”

醫生幫岑藍蝶檢查完身體,告訴她們。

“恢復的很好,再休養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瞭解完安澤宇的身體狀況後,岑藍蝶並沒有嚎啕大哭。

眼中噙著的淚水沒有掉落,是她最後一絲倔強。

她吸了吸鼻子,問王大丫其他人的情況。

“春夏秋冬怎麼樣?”

“她們沒有死,在旁邊的特護病房。醫生說不久之後,她們就會出院。”

“阿狼阿虎呢?就是跟我們一起的那兩個司機。”

“哦,他們情況不太好,醫生說他們中毒很深,撐不了幾天了。”

岑藍蝶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趕緊帶我去看看。”

“嫂子,不用了,苗寨的大祭司和巫醫已經來看過了,說還有得救。”

“他們還把主治醫生給罵了一頓!”

“哦。”

岑藍蝶點點頭,重新靠著床頭坐著。

她把目光看向安澤宇那邊,靜靜地看著輸液管滴鬥裡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掉落。

曾經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總是故意惹她生氣的男人。

曾經那個總是跟她鬥嘴的男人,罵她瓜婆娘的男人。

曾經那個對她愛搭不理,卻總是在背地裡偷偷關心他的男人。

現在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他這樣躺著,就不會惹自已生氣。

他這樣躺著,就不會總是罵自已。

岑藍蝶寧願躺在床上的是自已。

自從她做了那個決定之後,她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但卻沒有想到現在這個結果比她預想的更壞。

她不僅承受了施蠱的反噬,還要承受丈夫半死不活的結果。

醫生再次過來查床的時候,岑藍蝶讓他們把自已的病床靠到安澤宇旁邊。

這樣她可以離自已的丈夫更近一點。

岑藍蝶輕輕地撫摸著安澤宇的臉。

“夫君,你說你傻不傻啊。”

“你不是討厭我嗎?幹嘛還要衝上來。”

“你幹嘛抱我抱得那麼緊,我推你你都不鬆手。”

“你的力氣去哪兒了,你現在怎麼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我們以後都好好的,我再也不跟你鬥嘴,再也不故意惹你生氣了。”

“我讓春花和秋月給你當小妾,給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咱們一起看著孩子們長大,一起白頭偕老。”

“夫君,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夫君,你肯定聽見了。”

“我保證,你現在醒過來,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

“夫君,我不能沒有你啊......”

“夫君,你醒醒啊......”

一滴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岑藍蝶的臉龐慢慢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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