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君蘭果然睡了一個久違的整覺,第二日起床時,後腰也不似往日那般疼痛。

君蘭大喜,特意讓人好好伺候那閔婆子,吃的用的都揀著好的送去。

而那閔婆子也確實是個有本事的,從第二日開始,每日給五姨娘行半個時辰的艾灸外加一盞茶的推拿,慢慢的,卻是再聽不見君蘭喊腰疼。

想著再過兩個多月便要臨盆,君蘭便留下閔婆子,許以重金,說是讓她等孩子誕下再送她離去。

扶桑知道五姨娘這也是在防著她,生怕孩子中途有個萬一。

沒想到那婆子答應得十分爽快,竟安安心心地在玲瓏閣住了下來。

平日裡院子裡的粗使僕役有個腰痠背痛的,雖然不敢勞煩閔婆子親自動手推拿,但尋著機會也要上前去請教兩句,她們按照那婆子給的方法回去試了,效果大多不錯,竟比去看大夫實在。

漸漸地,大家對待閔婆子愈發尊敬。

……

時光如水,緩緩流去,轉眼又到了初一。

這一次,由扶桑和蘇嬤嬤陪著五姑娘謝清容去老夫人院子裡請安。

扶桑想起那夜見過一面的謝老夫人,那不苟言笑卻又處處偏袒著二房的老太太,當真是不太容易讓人打心底裡尊敬。

顯然,謝清容也是不太喜歡謝老夫人的,雖然她人還小,許多東西不能言語表達,但是從她抗拒的神色便能看得出來。

但五姑娘是謝府的姑娘,要在謝府生存,對謝老夫人就必須得討好。

因此扶桑沒在五姑娘面前說一句不該說的話,只是儘自已的本分,將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還千方百計地哄著她開心。

她將一個手絹疊成的小兔子放在五姑娘手心,柔聲道:“祖母是最疼五姑娘的,姑娘一會兒開開心心地去向祖母問安,再將這隻小兔子送給祖母好不好?”

這兔子是前一日自已教小姑娘疊的,小姑娘學習了半日才學會,還高興了好久,如今她手上的這一隻,便是昨日小姑娘疊得最好的一隻。

小姑娘的表情有些怯怯的,見蘇嬤嬤不在,她才湊到扶桑耳邊小聲道:“四姐姐兇,清兒怕,祖母疼四姐姐。”

扶桑愣了愣,她倒是忘記了,到時候四姑娘也在,依著她那囂張跋扈的性子,再有之前清漪院的事情在,見了自已,她會不會上來找麻煩?

但扶桑還是得去,她既然來到主院服侍,遲早是要遇到謝華容的,躲避不是辦法。

於是她輕輕捋了捋小姑娘毛茸茸的碎髮,看著她玉雪可愛的臉,笑著道:“姑娘不怕,仙女不喜歡兇巴巴的小姑娘,所以姑娘也不必理會你四姐姐。你只需要多和祖母說說話就好,姑娘這麼可愛,誰見了都會喜歡,祖母也會越來越喜歡你的。”

謝清容聽得認真,最後點了點小腦袋道:“小兔幾,送給祖母,清兒喜歡,祖母也喜歡。”

“姑娘真好。”扶桑憐愛地將小姑娘香香軟軟的身子抱在懷裡,心想,多麼可愛的姑娘,真是可人疼。

收拾妥當,蘇嬤嬤便抱起了五姑娘,扶桑跟在兩人身後,一行三人往明輝堂而去。

一路上,謝清容都用肉乎乎的小手將那隻小兔子託在手上,小心地護在懷裡,寶貝得跟什麼似的。

剛走到明輝堂門口,好巧不巧,正遇見了二夫人周氏帶著一兒一女也往這邊來,蘇嬤嬤趕緊站住腳,將五姑娘放到了地上,等那三位主子走過來時,端正地行禮問安。

謝清容年紀雖小,但規矩學得極好,見了二夫人三人雖然有些怯怯的,但還是行了一個標準的萬福禮,奶聲奶氣地道:“清兒見過二夫人、三哥哥、四姐姐。”

二夫人微笑著看向她,一臉慈和地道:“清容也來了,來,我們一起進去。“說著就伸手過來牽謝清容。

這時候謝華容眼尖地看到她手裡拿著的小兔子,一把搶了過來,用兩根手指嫌棄地拎在眼前看了看,問:“這是什麼東西。”

謝清容見自已的兔子被搶了,眼眶一紅,眼看著就要哭出來,蘇嬤嬤趕緊道:“這是五姑娘親手疊的,一會兒準備送給老夫人。”

“呵……”彷彿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謝華容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手指捻著那兔子的耳朵在空中甩了甩,“就這破玩意兒也拿得出手?把祖母當叫花子打發不成?”

“華兒!”周氏嚴肅地開口,輕輕呵斥了謝華容一聲,“休得胡說!”

謝華容噘嘴道:“我哪有胡說,這本來就是個破爛東西。”說著,便將那手絹疊的可愛的兔子扔到了地上,抬腳便要去踩。

扶桑眼疾手快地蹲下身去撿,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手剛碰到那兔子,謝華容的腳便重重踩了下來。

扶桑兩隻手搭成了個小帳篷將兔子護下,手背上結結實實地被踩了一腳,她趕緊抽回手,將兔子捧在手中細細檢視了一番,見原本雪白的絹帕上面沾染了不少汙漬,眸光頓時沉了沉。

她道:“五姑娘不過三歲,手指尚不算靈活,可是她為了疊這隻兔子,竟然能靜下心來學習半日。四姑娘,東西分貴賤,但人心不分,您為何要如此輕賤一個三歲孩童的心意!”

謝華容原本還沒注意到扶桑,此時見她突然衝出來,還敢當眾質問她,她不禁細細打量了扶桑一番,隨即瞪大了眼指著她道:“……是你!那個清漪院的賤婢!”

“娘,就是她,那個清漪院的賤婢 ,上次大哥逼我向她道歉那個賤婢!”

周氏聞言,丹鳳眼微微一眯,眼含冷意地看向扶桑。

竟是她!

莫姑姑那個不中用的,幾次三番下手竟然都沒將這賤婢除掉,還讓她蹦躂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真是可笑!

但前幾日才被謝懷遠警告過,她現在自然不準備做什麼,一個賤丫頭而已,來了主院反而更好對付。

於是周氏淡淡地道:“時候不早了,別誤了向祖母請安,我們進去吧。”言罷,轉身先行。

一旁吊兒郎當的謝晉宗在扶桑衝出來的瞬間便覺眼前一亮,雖然他如今只有一隻眼睛,但不妨礙他用侵略性極強的目光將扶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幾遍。

他好美色,尤其喜歡年紀小的女子,越青澀越好。

此時見周氏往前頭走,他不得不跟上去,一邊走還一邊問謝華容:“她之前是清漪院的?妹妹你做什麼了,為什麼大哥讓你向她道歉?”

“哎呀,三哥,你煩不煩,我不想說,你別問了……”

幾人走遠了,扶桑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站起身來,將兔子身上的泥土撣了撣,有些愧疚地看向謝清容:“五姑娘,兔子髒了,回去我們重新疊一個,下次再送給祖母好嗎?”

謝清容眼眶紅紅的,但還是忍著沒哭,孃親告訴她,在外面不可以動不動就哭,會惹得別人不喜。

所以她只是乖巧地點了點頭,伸手過來牽扶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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