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眉眼帶笑,她替君蘭感到開心,同時,心中壓著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她感激地捏了捏春蔓的手,同時,她還想起一人。

趕緊抬眼朝謝晉安身後看去,可是那裡空空如也,那位叫申玉衡的公子早已不見了人影。

他適才膽大包天敢當著謝老爺的面毆打府中小廝,此時不會被人趕出去了吧?

扶桑暗暗捏緊了拳頭,想到他護在自已身前與那些小廝打架的身影,她莫名地就有些擔心他未來的前途。

畢竟在這昌平府,許多人都想攀附上謝家,而他好不容易和大公子交好,若因為自已被謝老爺趕出府去了……

光是想想,她便難安。

今日之事,實在兇險,但好在最後有驚無險。

最後謝懷遠開口,饒恕了扶桑的罪過,還讓她轉告君蘭,他晚些時候再去看她。

眾人散去,扶桑來不及和春蔓敘舊,便急急攔住了謝晉安的去路。

謝晉安見她找來,眉眼不自覺地泛出柔和,他先開口問道:“還有何事?”

扶桑猶豫再三,知道自已作為一個奴婢去操心一個外男實在不妥,但不為申玉衡說兩句話又實在良心不安,於是她道:“大公子,那位申公子是為了讓奴婢救人才與府中小廝動手的,請您一定在老爺面前替他美言幾句,莫要讓他遭了別人誤會。”

謝晉安的神色淡了下來,他點頭道:“這我知道,玉衡兄我讓人請去了琮光院,我一會兒就親自去向他致歉,父親那邊,我也會再去解釋。”

扶桑施了一禮:“多謝大公子。”

謝晉安喉嚨哽了哽:“……你,還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扶桑一愣,隨即神情鬆快地搖了搖頭。

她離去時,像一隻快樂的蝴蝶一般跑向在一旁等候的春蔓,兩個人握著手說笑個不停。

謝晉安張了張嘴,原本想要解釋什麼,但仔細一想,剛才那種情況下,自已的舉動合情合理,似乎也沒什麼讓她誤會的,反而是自已的關切還來不及說出口,倒弄得一顆心不上不下的,說不出的古怪。

唉……

他輕嘆一聲,他也不知自已最近是怎麼了,自從知道她從清漪院調到玲瓏閣後,為何像是著了魔一般,總是會想到她……

罷了罷了……

謝晉安什麼時候走的扶桑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現在好開心好開心。

她握著春蔓的手道:“好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們!”

春蔓道:“我們也是,你不知道我和辛夷每日都要念叨你多少回,你就說你在玲瓏閣有沒有日日打噴嚏?”

扶桑笑得眉眼彎彎,忙不迭地回:“有有有,那噴嚏打得,同屋的人還以為下雨了呢!”

“哈哈哈哈哈……臭丫頭。”春蔓樂不可支。

“兩位姑娘。”這時,一道溫潤的男聲插了進來,兩人齊齊停下話來,詫異地轉頭看去。

只見身後站著個穿著不算華麗的儒生打扮的年輕人,長了一張頗為秀氣的臉,見兩人齊齊看向他時,還有些羞赧地低下了頭。

扶桑疑惑地問:“公子,有什麼事嗎?”

那人操著有些蹩腳的官話道:“小生陳世儼,乃廣州府清遠縣人,二位姑娘適才搭救的正是家母,家母讓小生特來向二位姑娘致謝。”

扶桑聽得不是太明白,但他的意圖卻是明瞭,還沒答話,一旁的春蔓便擺了擺手,用一口廣地的口音說了長長一串,那陳公子聽了,神色明顯一鬆,又用廣地的方言回了春蔓一句,這才拱手施禮告辭。

扶桑問:“姐姐,你剛才對他說了什麼?”

春蔓滿不在乎地道:“就讓他別放在心上,順便告訴他真正救他母親的是五姨娘。”

扶桑拉著她的手晃了晃,親暱地道:“好姐姐,你怎麼連我想說什麼都知道。”

春蔓也不搭話,只顧“嘿嘿”的傻笑。

扶桑突然想起什麼,有些懊惱:“原本是給你和辛夷姐姐帶了我親手做的桂花糕的,後來出了點意外,這下沒得吃了。”

春蔓拍了拍滿滿當當的袖袋子,衝她擠了擠眼:“沒關係,今日我們可餓不著,我偷偷裝了好多吃的呢。”

扶桑不信,拉過她的袖子往裡翻了翻,看著裡面鼓鼓囊囊、五花八門的果子,一時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春蔓姐姐,今日這麼多貴客在,你也不怕被人看見。”

春蔓道:“天大地大,吃東西最大!我管他誰看見呢。”

“你呀,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扶桑又問,“對了,我問過院中姐姐了,你今日沒有彈那曲《驚鵲枝》嗎?”

提到這個,春蔓噘了噘嘴,靈動的大眼睛露出一絲落寞。

她拉著扶桑到一旁坐下,小聲道:“你走後,我有仔細思考過,之前是因為和鳳竹鬥氣,我一直想壓她一頭,後來她死了,我也真心難過了一場。雖然她那般不討喜,但到底是同我們一道長大的。後來我就想,同是清漪院的姐妹,我若是用了你作的那支曲子,一鳴驚人是好,但機會是大家的,去哪裡也有個人的命數,我不想使這些手段搶別人的機遇,一切……便聽天由命吧。”

春蔓說完後,扶桑靜靜地看了她良久,她眼眶微紅,而後抱著春蔓的胳膊輕輕依偎到她肩膀上,低聲道:“姐姐,你真好。”

然而就是這樣好的春蔓,這樣不爭不搶的性子,上輩子卻死於妻妾鬥爭,她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上。

扶桑原本想,若是春蔓今日靠那曲《驚鵲枝》一鳴驚人,那她會不會被送到更好的人家去,而不至於同上輩子一樣,死於妻妾鬥爭。

扶桑記得上輩子,她曾千方百計地打聽春蔓的訊息,得知春蔓死後,她萬念俱灰。

如今她都還記得,上一世春蔓是被一姓許的富紳帶走的,後來許家舉家搬到京城,春蔓與她便斷了聯絡。

這一輩子她已經改變了辛夷枉死戒律堂的命運,那春蔓呢?曲子被她自已放棄了,那扶桑不得不立即為她謀劃別的出路。

想到這兒,扶桑有些緊張地握住春蔓的手臂,輕聲問:“姐姐,你有沒有想過……不去別人家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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