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真是年少有為啊！”
潔白的月光映照出宋青剛紫青的面容，他聽懂了對方話語中包含的意思，慘烈一笑，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站在宋青剛身前的男子，在月光的照耀下，身形顯露而出，正是林凡。
親眼目睹生命在眼前逝去，林凡的情緒沒有任何波動，彷彿是一個經驗老道的殺手。
他沒有浪費多餘的時間，在確認對方死亡後，伸出了自已的右手，一把將手掌按在對方的臉上。
心念一動，他的手掌猛然一變，形成了一個圓形大頭。大頭的五官中只有嘴巴，它張著血盆大口，齒部佈滿著尖牙。
大嘴在林凡的控制下，一口將宋青剛的整個身體吞了下去，過了不久又將宋青剛的衣服，盡數吐了出來。
見到事情順利解決，林凡一甩手臂，恐怖的大頭瞬間變回了普通手掌。
他沒有浪費時間，快步走到了楊天澤的面前，半蹲下身子，目光冷漠地注視著對方。
楊天澤沒有宋青剛異能的影響，很快就甦醒了過來。他睜開迷離的雙眼，第一眼便見到林凡那張詭異笑臉。
他的雙眼在這一刻猛然瞪大，心臟錯漏一拍，隨即發出強烈的轟鳴。他急忙緊閉雙眼，原本還有些渙散的精神，瞬間緊繃成弦。
無數的想法飛速在腦海中掠過，他卻什麼也不去想。快速向後翻滾了幾圈，隨即用手撐住地面，順勢站起，一臉警惕地面向林凡。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楊天澤話語銳利，看似在發問，實則並沒有那麼簡單。
林凡能夠出現在這裡，無非就三種可能，要麼是他自已擺脫了宋青剛的精神操控；要麼是陳毅或者其他人來支援，把宋青剛殺了或者控制住了；最後就是林凡不再是楊天澤所認識的那個林凡了，他的肉體被控制住了。
第一種和第二種可能不成立，畢竟宋青剛老謀深算，實力強大，怎麼可能會會出現這種低階的錯誤。
三種可能排除掉兩個錯誤答案，正確的答案顯而易見。
“慕玲玲已經和我徹底失去了聯絡，大機率是死了。按照林凡的性情，他是絕對不可能對我露出那樣的微笑。”
“趁我不備使用異能，哼！還真是狡詐啊。看來之前的推斷沒錯，林凡的意識深處果然隱藏著另一個人格。”
“答案不言而喻了，在林凡的主人格被宋青剛操控的期間，他的負人格掌控了他的身體，從而將宋青剛的同夥殺死。”
“可是他為什麼要對付我呢？難道他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會對主人格以後的生活造成影響嗎？”
僅僅一個眼神，加上已知的資訊，楊天澤就將整件事情猜的大差不差。當然，無論他猜的準不準，都只是他的猜測，在沒有得到真正的答案之前，只能在心中留個底，以防不測。
在楊天澤思考完畢後，林凡的聲音也恰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閉上眼睛就有用嗎？你太小瞧我了吧。”
林凡語氣帶著嘲諷的意味，伸出手在半空中打了個響指。
“打響指？他這是什麼意思？”
楊天澤的內心充斥著疑惑，但是很快，一張突兀出現在他腦海中的笑臉，讓他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怎麼可能！我也是精神系異能者，他的意識入侵怎麼可能這麼快！”
楊天澤的心中驚詫萬分，他剛才一直警惕著林凡，就是為了反應對方的具現系異能。
至於對方的精神系異能，他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他是精神系異能者，面對精神攻擊有一定的免疫效果。
再加上楊天澤看到林凡的第一眼，就立刻緊閉起雙眼，拉開了雙方的間距。這樣謹慎的做法，很難再做的更加完美了。
然而，儘管如此小心翼翼，他還是中招了。
詭異刺耳的嘻笑聲在楊天澤的腦中不停地迴響，他下意識不去理會笑聲。剛開始還有些效果，可隨著時間流逝，笑聲越來越大，聲音漸漸開始在腦海中響動，伴隨震動的笑聲讓他沒辦法再無視下去。
“那個老傢伙能夠控制我，可以理解，畢竟他的異能只能針對一兩個人。可是這個傢伙的異能為什麼能對我起效果，難不成他的精神量值比我還要高嗎？”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楊天澤不禁產生了極其強烈的駭然。
要知道林凡覺醒異能可比他晚了十幾年，即使林凡透過這幾天的穩固，他的異能也只會比楊天澤弱才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楊天澤才敢孤身一人，去對抗剛剛覺醒的林凡。
現在的局勢比起之前，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楊天澤只是看了一眼林凡，精神就被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入侵了。也正是因為雙方的實力，在此刻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楊天澤才會如此失了分寸。
“不可能，我不可能輸！我從小到大辛苦練習，天賦也是卓絕。大意輸給宋青剛這個老傢伙也就算了，他這個才覺醒了幾天的傢伙，怎麼能在我最擅長的領域壓我一頭！”
“我還沒有輸，我還沒有徹底失敗，我還要一線生機。”
不甘和惱火充斥著楊天澤的內心，他還年輕，現在的境況換作任意一個人，都會方寸大亂，即使冷靜如他也不為過。
不過就算他亂了分寸，腦海中的嬉笑聲像是催命符，不斷提醒著他的失敗，他也在最後關頭想出了辦法。
楊天澤不再緊閉自已的雙眼，不顧後果的動用了自已的異能。在異能爆發到頂點的時候，睜開了那宛如鮮血一般的眼眸。
“異能對異能，就讓我來看看，是誰笑到最後。”
他現在很想暢快地大笑一番，但是一想到對方的異能效果，他不得不強行憋住笑意。
鮮紅的眼眸對上詭異的笑臉，楊天澤將自身的異能放開到極限，這樣強大的精神壓制力，已經可以讓普通的精神系異能者進入中層夢境當中了。
可是面對著這麼強悍的精神力，林凡的神情卻沒有一點變化，始終帶著詭異的笑容，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他直接無視了我的異能！這怎麼可能？！”
楊天澤內心驚駭無比，剛剛燃起的勇氣烈火瞬間被澆滅，有了想要撤退想法。可是當他聽到腦海中響起的嬉笑聲，這種想法又瞬間一消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