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空間符
鳶歌把蜃樓王的皮平鋪在地面上，指尖吞吐真氣，想把皮切割成制符所需要的長方形。
結果試了幾次後發現，自己根本切割不動。
這塊皮是逃跑時她讓刀魂黑貓用一絲刀氣切下來的。
當時她體內沒有一絲真氣，無法撼動蜃樓王血肉。
沒想到恢復真氣後，還是拿這東西沒辦法，不愧是A級異魔獸。
要不是成功拔出魔刀，還真栽在這個秘境裡了。
無奈之下，鳶歌只能再次求助黑貓。
“小咪，幫幫忙，把這玩意兒切成一塊塊的小長方形。”
黑貓在腦海裡人立而起，雙爪抱胸，“想要我幫你，有個條件，你必須得叫我黃泉大人。”
鳶歌可不吃它這套，“切，不幫算了，我自己慢慢割，割一百年，一千年，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一塊皮。”
一聽這話，黑貓頓時蔫了，它可不想繼續在這荒蕪的世界碎片裡無聊下去。
“我幫，我幫還不行嗎，就剩點能量，非得被你榨乾。”
只見半空中浮現幾道細碎的血色刀氣。
唰唰唰——
那鳶歌費老大勁都切不動的皮肉瞬間被切割成幾十塊，整整齊齊。
“輕輕鬆鬆，滿意了吧！”黑貓閉著眼睛昂起頭，又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鳶歌伸出一隻大拇指對它表示肯定，“幹得不錯。”
“咳咳，那是自然。”黑貓輕咳一聲，被鳶歌誇獎，它表面高傲不屑一顧，實際上內心已經樂開了花。
接下來，鳶歌清除掉皮上碎肉，用火焰把皮炙烤，祛除殘留血液。
等一切準備妥當後，就可以嘗試製作空間符。
空間符所需要畫的符文比之前的基礎符複雜了十倍不止。
即使鳶歌已經提前擁有靈識，也沒把握能制符成功。
一切準備就緒，她把一塊皮紙平放在地面，用牙把食指咬破。
趁著食指血液流出，靈識覆蓋紙面，快速書寫著符文。
真氣隨著血液，順勢注入到符文上。
整個過程，需要鳶歌集中精神不能有半點差錯。
就連她腦海中的黑貓，都屏住呼吸，不敢搞出一點動靜。
半小時後，鳶歌滿頭大汗，指尖小心翼翼落下最後一筆。
就在收尾的一剎那，整張符瞬間自燃。
第一次嘗試。
失敗。
這也在鳶歌意料之中，不可能一次就成功。
因此她並沒有什麼氣餒的表情，繼續嘗試下一張。
用真氣維持著血液不凝，鋪開第二張皮紙，再次以指代筆，書寫符文。
又半小時過去，第二張也自燃失敗。
第三張，失敗。
第四張，失敗。
第五張，失敗。
……
第十張，失敗。
……
第二十張，失敗。
……
一天過去，鳶歌依舊沒能成功。
由於靈識使用過度，她顯得有些萎靡。
“不愧是築基期才能製造的空間符，難度真高。”
感嘆過後，鳶歌並沒有放棄的意思，而是立刻盤坐恢復靈識。
等靈識恢復後，又開始著手製符。
見這東西失敗率這麼高，黑貓不由得懷疑鳶歌到底能不能制符成功，“你行不行啊，皮紙只剩下十張了，能成功嗎？”
鳶歌面色凝重，不為所動，繼續書寫起來。
“會成功的。”
……
黑貓就這麼看著一張又一張符在鳶歌手中報廢，甩著尾巴，無聊的打著哈欠。
忽然，整個秘境輕微震動起來，黑貓立刻警惕地起身，耳朵豎起。
“糟糕，這塊小世界碎片變得不穩定起來。”
它有些焦急地看向鳶歌，想要出言提醒。
但看到鳶歌投入的樣子後，又把話嚥了下去。
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
“希望她能在小世界崩潰之前，成功製成空間符。”
而此刻，鳶歌在經歷一次次失敗後，逐漸進入到一種奇異的心流狀態。
和之前不同，每一筆都帶著奇特韻律。
這種感覺，讓她無比投入，整個身心都注入到眼前這張符中。
咔——咔——
秘境天空開始緩慢出現一條條細小裂隙，這是即將空間崩潰的前兆。
黑貓在鳶歌腦海裡急得團團轉，又不敢打斷她。
這種心流狀態有多難得，黑貓非常懂。
對於秘境變化，鳶歌一概不知，又本能落下一筆，這一筆如羚羊掛角。
咔——
裂隙越來越多。
鳶歌又落一筆。
裂隙幾乎佈滿秘境天空，荒蕪大地震動地愈加強烈。
終於，鳶歌劃出最後一筆，整個符面一點點亮起，直到所有符文都亮起金光。
空間符成！
鳶歌一個激靈從心流狀態退出，她能清晰感應到符內有一個小型空間。
空間雖小，但把藥田那些靈藥裝走綽綽有餘。
雖說空間符是一次性符籙，收入東西再放出後就會報廢，卻也難掩鳶歌內心興奮。
她端詳著手裡這張符，愛不釋手。
“沒想到，我真的越級製成了築基期才能製造的空間符！”
眼見鳶歌終於成功，黑貓急得大喊：“急死我了，姑奶奶你可算搞定這玩意兒，別看了，趕緊收拾東西跑路吧！”
“可能是我斬蜃樓王那一刀，破壞了小世界碎片的穩定性，空間要坍縮了！”
黑貓這一嗓子，才讓鳶歌注意到周圍的變化，屁股跟被燙一樣一躍而起。
“Σ(っ °Д °;)っ”
顧不上再說什麼，鳶歌用金系法術，直接把整塊藥田挖出。
隨後立刻啟用手中剛剛制好的空間符，一刻都不敢耽誤。
叮——
空間符被啟用後散發出大片金光，把整塊藥田籠罩在內，藥田迅速弱小，被收入符內空間。
黑貓催促：“快，我知道出口在哪裡，跟著我的指示跑！”
鳶歌把空間符揣進懷裡，拔腿就跑。
身後大片空間開始崩碎，消融，一片無底黑暗席捲而來。
這要是掉下去，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鳶歌用上吃奶的力氣，不敢回頭看一眼。
空間崩碎的聲音如同怪獸一樣咆哮著，讓她心跳加速。
她跑的快，空間崩碎的速度更快。
那片黑暗虛無，很快便來到她腳下，只要她稍慢一步，就會掉入那無盡深淵。
還好沒跑多久，鳶歌就看到前方不遠處矗立著一扇光門。
還不等她臉上露出喜悅表情，右腳一空，整個人猝不及防向前趴倒在地。
她腳下空間已然崩碎。
“我不會死在這種地方！”
鳶歌沒有嘗試起身，而是隻是用上半身力量向前爬去。
她這個選擇十分正確，空間崩碎的速度比想象中還要快。
還好出口不遠，鳶歌沒爬多久就可以伸手觸控到光門。
她雙手用力往地上一撐，想借力鑽進光門。
然而一股失重感傳來，地面瞬間崩塌，她整個人往無盡黑暗中中墜落。
鳶歌不甘地朝光門伸出一隻手。
“可惡啊，只差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