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狗子兔兔和龜龜
宋齊一臉懵逼。
所以，他們今天陪裴哥出來就是為了看裴哥救一個帥哥回去？
然後裴哥的煩惱就這麼解決了，他不但不欠對方的了，現在對方還欠著他的。
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要出來喝酒？
“現在打算怎麼辦？”戴一言看著掛在裴時譯身上的任餘，無奈。
“把人送回家。”
“你知道他家在哪？”
“不知道。”
“……”
此時被街上的冷風一吹，裴時譯也清醒了一點兒，臉色很黑。
他直覺自己做了件很二逼的事兒，他為什麼不把任餘給姚自新？他為什麼要帶著任餘出來？
但是這時候，不能慫。
“你們先回去吧，我問問他家在哪。”
“……”俞維。
“……”戴一言。
“……”宋齊。
總覺得很不靠譜。
“能有什麼事？還能被拐走？”裴時譯道。
“那行，我們先走了。”不知怎麼地，戴一言總覺得這事兒他們不好參與。
送走宋齊三人，裴時譯才直覺這事兒的艱難。
“喂，任餘，你醒醒。”裴時譯啪唧啪唧地拍著任餘地臉，然而人就是沒一點兒動靜。
“任餘，任餘，祖宗我求你了，你快醒一醒吧……”
十分鐘後。
“算了，還是先打車吧。”
二十分鐘後。
“淦！為什麼沒有人接單？”
三十分鐘後。
“任餘，你再不醒我就把你虐貓的事兒傳遍學校！”裴時譯喝的酒不多，這時候早就清醒了，就是任餘還醉著。
本來裴時譯就是瞎恐嚇一番，也不抱任何希望能夠得到回應。
“我沒有殺貓。”清澈透亮的聲音還帶著點兒委屈。
“！”
“你醒了？你知道我是誰嗎？”裴時譯立刻低下頭看那個窩在他懷裡的人。
任餘也仰著腦袋，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比裴時譯矮了這麼多。
“裴時譯，我沒有殺貓。”少年眼角還泛著紅，眸子裡泛著霧氣。
喝傻了。
裴時譯立刻斷定，不然任餘不可能這樣。
“我知道。”裴時譯回答。
“我真的沒有殺貓！”
“我知道。”
“嗯。”任餘好像完成了什麼很重要的事兒，嗯了一聲，又想要睡去。
“等等，你家在哪？”
任餘歪著腦袋想了很久，眼中劃過一絲狡黠，裴時譯正好沒看到。
“我不知道。”任餘這樣說。
“你知道向我澄清自己沒殺貓，不知道自己家在哪？”裴時譯要瘋了，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這個麻煩？
“嗯！”理直氣壯。
“……”
“行吧，先去我家。”裴施譯妥協了，他決定把今晚當成一個不理智的反面教材，往後的日子裡多回憶回憶警醒自己。
真的是一點兒酒都不能沾，喝酒誤事兒啊！
“你能站起來嗎？”裴時譯有點牙疼。
任餘……茫然地看著他。
“……”行吧。
十分鐘後。
“裴時譯，你打不到車。”抬起腦袋，眼神亮閃閃地看著裴時譯。
“請不要說出來，謝謝。”裴時譯面無表情，明明是我最倒黴，為什麼你這麼委屈？
“裴時譯，你好凶。”扁嘴，委屈。
“對不起，我錯了。”面無表情。
“裴時譯，你為什麼突然長那麼高？”揚起腦袋，任餘伸出手比了比。
“因為我有好好吃飯。”
“哦。”任餘突然低下腦袋，小聲巴拉地：“我沒有時間。”
沒有時間做什麼？好好吃飯？
裴時譯有一瞬間臉色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人是從林南來的，林南高中他知道，一群被流放的人，沒有像技校那樣學習技能，也沒有像普高那樣有老師教導。
但是任餘和林南其他人又不太一樣，具體的他說不上來。
“裴時譯，我想吐。”
“你過來吐垃圾桶裡，別亂走，我去買瓶水。”裴時譯把人拖到巷子裡地綠皮垃圾桶旁邊，摸了摸任餘的腦袋。
“藏好了，別亂跑，外面的人很壞。”
“嗯。”任餘靠牆蹲在垃圾桶旁邊，鄭重地回答。
忍不住又揉了揉任餘的腦袋，裴時譯覺得這一天過得可真行。
等裴時譯買完水回來，就看見一隻小野貓供著任餘的褲腳，而任餘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給，漱漱嘴。”裴時譯將瓶蓋擰開，遞給任餘：“能走嗎？”
任餘扶著牆感受了下，搖搖頭。
“行吧。”裴時譯站在人身前，蹲下去：“上來，這邊打不到車，得去別的地方。”
他裴施譯，人生初背，獻給了一個男的，還是跟他打架罵他煞筆的男生。
任餘眼睛亮晶晶的，爬到對方背上：“我知道，打不到車。”
“你知道？”裴時譯驚了。
“嗯！司機怕吐。”
“……你為什麼不早說？”裴時譯崩潰。
“我說了，裴時譯，你打不到車。後來你不讓我說了。”任餘委屈嘰嘰。
“……淦！我哪知道你是這個意思啊？”他現在想打人，非常非常的想，任餘就是老天爺派來整他的。
“裴時譯，你又兇我。”
“對不起，祖宗，我錯了。”裴時譯面無表情。
“嗯。”理直氣壯。
裴時譯發誓，過了今天他再去管任餘的事兒，他就是狗！
裴時譯正要揹著人走，突然瞥見那隻小野貓，孤零零的藏在垃圾桶後面，看著他倆。
聽說野貓很有靈性，能輕易分辨一個人的好壞，就比如他不在的時候，小野貓粘著任餘不放，他一來立即竄到垃圾桶後。
“貓怎麼辦？”
“不管。”
裴時譯揹著人，走在大馬路上，這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不喜歡貓？”
“喜歡。”任餘將腦袋埋在裴施譯頸窩，溫熱的氣息灑在脖子上，帶著股混合的酒味兒，有點兒癢。
“為什麼不管？”
“沒地方養，會死。”任餘腦袋隨著裴時譯的步伐一晃一晃的，很有節奏感。
好像覺得自己解釋的不清楚，又繼續說道：“有人看不慣我，害怕我，殺貓，我喂的狗子、兔兔、龜龜，都死了。”
“你養的種類還挺多。”
“沒有啊！”任餘開心道：“我喂的貓貓叫狗子、兔兔、龜龜。”
“……”脖子上的手臂緊了緊，裴時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替他難受。
畢竟他身邊從來沒有人把貓叫成狗狗、兔子、烏龜……
但是殺貓的人，真該死。
“我那次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