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餘抬頭看向餐桌,視線經過警務系那群人的時候,瞳孔倏然緊縮。

七年過去,哪怕再變模樣也不會到別人認不出來的地步,更何況俞維沒怎麼變,還是像之前那樣沉默寡言。

真巧,世界這麼小。

俞維將目光從手機螢幕收回,抬起頭正好與任餘的目光對上,餐桌上的氛圍熱火朝天,霍德西蒙教授和翁教授幾個人片刻也等不及,開始聊新到手的病例。

任餘怔了一下,舉起手上的酒杯朝俞維示意,對面俞維也愣了一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一頓飯吃的不算快,但任餘還沒來得及理清腦子裡的一團亂麻便結束了。

“哦,我的天,R,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霍德西蒙依依不捨地結束了與翁教授的討論,這才想起來還有被他忘在一旁的學生,扭過頭去看卻見任餘面前已經空了一瓶酒。

“咳,回國了很開心。”任餘垂眸,拽過一張餐紙,擦了擦手上的汙漬:“老師,要走了嗎?”

“對,都快十點了,這頓飯吃的真夠久的。”霍德西蒙看了看錶。

“哈哈哈,都怪咱們聊得太投入,忘了這群小輩了。”翁啟大笑,說小輩也沒錯,整個桌子上除了這幾個六十左右的教授,最大的副局長也才四十歲。

“都這麼晚了,我們這些也不回去了,就在這兒睡一晚上,剛剛我讓助理訂了房間,咱們現在就過去休息吧,具體的明天再聊……”翁教授喊來服務員收拾盤子,然後讓助理給一群人安排了房間。

翁啟的助理將房間卡牌遞給一眾人,這頓商業合作飯局算是結束了。

幾個重量級人物率先出了門之後,任餘跟在霍德西蒙身後起身,不知不覺中喝了不少的酒,整個人有些遲鈍。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俞維走的時候任餘不經大腦思考地就喊出‘等等’兩個字。

把人喊住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桌上的人越來越少,很快整個包間就剩下任餘和俞維兩個人。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默,可能是酒精的作用,給人一種莫大的勇氣來。

“他……還好嗎?”

俞維無言,裴時譯好不好任餘就不能自已去問嗎?

“為什麼不自已去問?”俞維說罷,不再理會任餘轉身離開。

聞言,任餘扯出一抹無奈的笑,他如果能聯絡得上裴時譯,還會跟對方失聯七年嗎?

眼前的景色有些朦朧,不知道是酒精導致的還是眼眶裡不自覺生出的霧氣。

“先生,您還好吧?”收拾餐桌的服務人員推門進來,驚訝的看見包廂裡還有一個半醉的俊美男人,忍不住出聲詢問。

“先生,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謝謝。”任餘出聲阻止服務員的腳步,下意識的伸出左手想要看一下手腕上的錶盤,看到空空如也的手腕才想起來回華國的時候他將手錶摘下放在了行李箱裡。

俞維找到裴時譯的時候,戴一言正陪著他一杯一杯地灌著酒,雖然裴時譯什麼都沒說,但是十來年的兄弟還是敏感地察覺到裴哥心情不太好。

不,也不能說是心情不好,更準確一點兒去形容應該是焦躁。

看見俞維過來,戴一言給俞維做了個拉住嘴巴的動作,示意他別亂說話。

但這種事兒,是沉默就能解決的嗎?

“去找他啊,喝酒頂什麼用?”俞維搶過裴時譯手裡的酒杯,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裴時譯一眼。

裴時譯反應有些遲緩,愣愣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眨巴了一下眼睛:“算了吧,沒必要。”

對,是算了吧。

當初一聲不響就走掉的人,現在也不是為了他而回來。

整整七年,一條簡訊都沒有。

聯絡方式全部拉黑。

他在任餘心裡算什麼呢?

裴時譯不知道自已還愛不愛任餘,畢竟當初算起來也只跟任餘談了幾月的戀愛,但心有不甘到是真的。

“自欺欺人。”俞維面無表情道,也不知面前這個瘋狂灌醉自已的男人到底有沒有聽見他說的這四個字。

沉默蘊在三個人周圍,硬是在喧鬧的酒吧劃出一道與眾不同的隔離帶。

直到裴時譯喝的不省人事,三個人這才算是散了火。

“人送哪?”戴一言

“展辰酒店。”俞維

“???那個不是……”

“你想多了,我今晚住那,順便。”俞維瞥了一眼戴一言,冷嘲道:“帶好你的帽子口罩。”

戴一言無奈地做了個OK的手勢,他是個明星,的確不太適合送裴時譯,被狗仔拍到估計又是不小的麻煩。

俞維打了個車,將裴時譯塞進後車座,自已坐在了前頭,然後帶著裴時譯向展辰酒店走去。

“說實話,我覺得你是故意的,但我沒證據。”

車內,俞維忍不住吐槽,也不指望某個醉漢能回答。

戴一言帶不走裴時譯,宋奇又不在這兒,所以最後只能是他搬走裴時譯,而他又和任餘住在同一個酒店……

怎麼想都覺得某人事先有預謀。

不過裴時譯也算是本次案子的受害方,參與進來也不算奇怪。

昏暗的房間照射進幾縷調皮的金色陽光,黃燦燦的顆粒在空中跳躍,被子裡的人伸出手在太陽穴上輕輕按揉了幾下,宿醉之後的感覺並不好受。

“醒了?”俞維從門外走進來,隨手扔了一瓶綠茶讓某人清醒清醒。

“嗯。”昨天喝的有點兒多,裴時譯的腦袋到現在還是疼的,昨天晚上做了什麼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今天下午我們有一場策劃會議,我們這些人裡面你算得上是與犯人接觸最多的,副局說讓我邀請你參加。”

“知道了。”

“他也會參加。”

裴時譯眼睛暗了暗,思緒不禁飄遠一直回到了七年前的那個時候,無論是在多麼繁擾嘈雜的人群中,他總是能夠一眼就看到的清雋少年。

意識回籠,裴時譯抬起雙手將脖子上戴了七年的手工指環取下放在一邊,垂下眼眸好像在做一個告別儀式。

像是在對俞維說,也好像是在對自已說:“突然覺得好像沒那麼重要了。”

俞維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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