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走出體育館才開始慢悠悠的跑向操場。他看著松浦跑過來才慢慢的匯了過去。

等著跑到了被風區,松浦才問道:“顧問,您怎麼也出來了。”

“你們的教練在規則面前可是一視同仁的。私下裡比賽我也有責任,當然也要一起跑嘍。”不二的步伐輕快,與其說他是被罰跑的,不如說他本來就是想找事情消遣一下。

“對不起,是我連累您了。”松浦慚愧的垂下視線。

“沒關係。明知道規矩還允許你比賽,責任在我。不過就算你不主動提出來,恐怕過不了幾天我們兩個人還是會比一場,在手冢的要求下。”

“哎?為什麼?”

不二放慢了速度,他沒有回答松浦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在四天寶寺的時候,白石對你們的訓練是不是很人性化?”

“該怎麼說呢?”松浦猶豫了片刻,說道:“白石學長他比較隨性。”

“學長?”

“哦,白石學長他不讓我們稱呼他為教練,讓我們叫他學長,說這樣子距離感能小一些。確實,您說的沒錯,他對我們的訓練似乎很隨性,谷裡每一個人按照自己的個性去發展,有缺點是沒有關係的,畢竟人無完人。但是嚴厲起來也確實很嚇人,他不喜歡那種過分隨意的球員,不認真不努力再有個性也不行。”

“就教育理念來說,他們兩個人的差距還蠻明顯的。”掠過耳邊的風聲吹散了不二的自言自語。

松浦只看到不二嘴角的顫動,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便提高了聲音問道:“您說什麼?”

兩人跑到了迎風區,不二剛張開嘴,風一下子灌進了他的嗓子裡。他輕咳了一聲,問道:“你覺著手冢教練的指導方針怎麼樣?”

“嗯......我不知道怎麼評價。”松浦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也就是說不太符合你們的預期對嗎?”

“不是的。”松浦連忙擺擺手,他怕不二誤會,急忙解釋道:“大家都承認教練他確實很厲害,他能夠根據每個人的特色給出給出對應的指導方針,而且不管看什麼眼光都很特別,能夠一針見血的指出每一個人的弱點,給出相應的解決辦法。只是......”

看到松浦猶猶豫豫的不往下說,反而在意起聽者的反應,不二替他說了之後的半句。“只是沒有白石那麼平易近人是嗎?”

“嗯。”松浦點點頭。“不過,其實我知道教練他是個很好的人,又強大又負責任,而且是個很有人情味兒的人。”不知道是因為靦腆還是對自己的判斷沒有信心,松浦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不二勉強只能聽到幾個關鍵性的音節。

松浦對手冢的評價在不二的意料之內。他只是想聽聽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新鮮的評價,但是問來問去都差不多。手中的改變既明顯又不明顯,說到底他在對待網球的態度上從未發生變化。

終於跑到了第四十九圈,松浦感覺兩條腿軟綿綿的,幾乎快沒有了知覺,只是靠著慣性,機械的拖著腳步往前走,甚至走路都比跑的要快,但是他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眼看著就要到終點了,他使勁的咬了咬牙,終於跨了過去。

不二原本配合著他的速度慢慢的跑,神態自若,額頭滲出的汗剛冒出頭就被風吹乾了,他也有些疲累了,但是並沒有像松浦那樣筋疲力竭而已。

松浦癱在了塑膠跑道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一開始沒有注意到不二沒有停下來,剛想感嘆幾句,才發現不二早已經越過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喘著氣,大聲喊道:“喂,顧問,你怎麼還在跑,已經五十圈了。”

不二朝他揮了揮手,也大聲說道:“忘了跟你說,我是一百圈。”

“一百圈?不會吧?”

“明明知道規矩卻視而不見和知法犯法沒有區別。”一個熟悉又冷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松浦回頭一看,手冢就站在他身後,隔著半個跑道寬的距離,正看著往這邊靠過來的不二。

“教,教練......”

手冢從背後拎出一瓶水和一條毛巾遞給松浦。“把汗擦乾淨,回去休息吧。”

“啊,好......”松浦受寵若驚似的將毛巾和水接了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謝謝,手冢就已經從他身後離開,慢跑到了不二的身邊。

不二:“你要來陪我跑嗎?”

“我是有這種打算”手冢打量著不二,確定他的呼吸還比較平穩,看來區區五十圈並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負擔。

“你要和我一起跑完剩下的五十圈嗎?”

“嗯。”

“那真是謝謝了。”不二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手冢惜字如金的從不解釋,但是不二明白,他的每一個行為都有相應的理由。

用規矩作為藉口,讓不二也出去跑操場,只是他想要儘快讓不二恢復到以前的狀態的一種手段而已。七十圈是他預估的極限,而不二附贈的三十圈是對他的用意的回應。

手冢:“最後那三十圈你不需要一定要跑的。”

“算是我的自主練習。”在跑到六十圈的時候,不二的速度稍微降了下來,不二的嘴角微微抽動著,他儘量不在迎風的時候大口呼吸,本來就是為了恢復體能而做的鍛鍊,如果再因為吸入冷風而造成健康問題就得不償失了。

“就算是想要縮短練習的時間,也要循序漸進。”

“我知道,我對自己的狀況還是瞭解的,放心吧,一百圈沒問題。”繞過弧形跑道,趁著順風的勢頭,不二加快了步伐。

手冢也快步跟了上去,他已經跟了十幾圈了,但整個人一點都沒有一點疲勞的跡象。“我覺著……”

“怎麼,國光,你不相信我的判斷?”不二打斷了手冢的話,倔強的笑容裡帶著與他此時的呼吸完全相反的從容。“還是說……你,心疼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而且,你說的沒錯,我……我是心疼你了。”

手冢臉不紅心不跳,擺明了要用自己毫無感情波動的話把不二這頭倔驢拉回來。

但是不二要是倔強起來,火車都拉不回來。任憑手冢軟磨硬泡,苦口婆心勸了半天,最終還是陪著他跑完了剩下的五十圈。

不二撐著膝蓋,勉強還能站著。風帶走汗水,留下陣陣涼意。手冢趕緊將毛巾搭在不二的脖子上。

不二擦乾汗水,帶著挑釁的笑容說道:“怎麼樣,手冢教練,我說到做到。”

手冢沒說什麼,任憑不二驕傲的神情從黃昏一直掛到晚上。

晚上不二在給二號喂完貓糧之後,壓垮小腿的最後一個乳酸菌終於拿出了真本事。

不二感覺自己的小腿又酸又脹,那感覺就像是被抽空了骨架的房子,僅靠著兩根木棍支撐著,搖搖欲墜。他一屁股跌進沙發裡,想哼哼唧唧但又礙於面子,只好胡亂抖著腿,希望酸脹感能減輕一點兒。

手冢從書房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不二窩在沙發裡像個蟬蛹一樣左蛄蛹一下右蛄蛹一下。一會把腿伸的老長,一會又蜷起來揉一揉。酸脹感遍佈整個小腿,早就分不清到底該揉哪塊兒的肌肉了。

他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啟電視,強忍著幸災樂禍的笑,坐到了不二的旁邊。他什麼話都沒說,懶散的在沙發上一躺,看起電視。

電視裡播放的是搞笑節目,有幾處確實好笑的爆點,連本來沒在看的不二僅僅靠聽那些對白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手冢卻依舊面無表情。

不二偷偷的瞟了手冢幾眼,看到對方的視線完全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不二就是手冢表情的翻譯機,他是一種什麼心態他幾乎一看便知。

“這個傢伙果然在看我的熱鬧。”不二咬了咬牙,故意將小腿拍的山響。

因為長時間照顧小腿,胳膊也開始抗議。不二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整個人說不出來的難受。

其實說一句幫幫忙,就能解放自己的胳膊,但熊也好面子,金口難開。

手冢雖然看著電視,但心思卻完全沒在那些節目上,他時不時的偷瞄一眼不二,等著對方先開口。

一個為了面子不想開口,另一個打著幼稚的小算盤等著對方來求自己。沉默就像海浪,幾層又一層的湧上兩人的沙灘,在時間的寒流中凍結。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二終於忍不住了,他將胳膊舉起來又放下,然後用手肘戳了一下手冢的肩膀。“那個,幫個忙,我的腿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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