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現在已經很自覺地常駐手冢的房間,他自已的屋子在大部分時間去敲門都是人應答的狀態。武田在這種事情上相當有眼力見。他路過不二的房間連半步的停留都沒有,就繼續往前走過兩個房間來到了手冢的房間門口。就連敲門的時候都是喊不二的名字。

手冢去開門,從武田手裡接過東西。隨手放到了不二的面前,然後幽怨的說道:“看樣子這幫傢伙習慣的夠快的。”

“這就叫心照不宣。”不二一邊說著一邊翻看武田送來的東西。

在他離開日本來到這裡的這些日子裡,工作室也沒有停止營業。石井就像是一個離開了父母的照顧終於學會獨立的小孩兒,業務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在不二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將工作室運營的井井有條。

“我就說讓這個傢伙出去自立門戶,他就是不同意。”不二合上檔案,開啟電腦準備查收郵件。

手冢本來在旁邊琢磨著今晚上的晚飯,聽聞不二話,他抬起頭。“像你這樣讓員工出去當自已的競爭對手的老闆還真是不多見。”

“競爭對手越多越有意思嘛!”不二點開需要檢視的郵件,是一份合同的電子版。他還沒來得及細看,一個跨境電話就打了過來。

接起電話之後短短的幾分鐘,不二臉上的微笑就像疊千層餅一樣,一層一層的疊了好多種表情。

他剛剛說完石井的好話沒出一分鐘,那傢伙就給他留了一個大麻煩等著他處理。

“客戶的老闆正好在澳洲出差,所以對方希望能和學長您親自談。”

“澳洲這麼大,我們兩個人見面的機率都沒有大街上遇到袋鼠的機率大。”不二用開玩笑的語氣表示拒絕。

“可是......”早苗用手捂住了話筒,壓低了聲音說道:“石井那傢伙已經把您的地址發給對方了。那份合同您沒有看嗎?”

“還沒來得及。”不二無聲的嘆了口氣。“為什麼現在才通知我。”

“我也是才知道的。石井也是五分鐘前才告訴我的。而且。那傢伙現在已經在澳洲落地了。”

“好吧,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不二掛了電話,在心裡咬牙切齒。

石井那個混蛋,根本就是在以另一種形式向自已的老闆宣戰。用不二在臨行前賦予他的部分權利開始搞惡作劇。

不二仔細的掃了一遍合同書。這次和對方老闆的見面並不是必須的。但是石井偏偏以“既然都在澳洲出差,那乾脆見一面詳談好了。”為理由來給不二找事情做。

而且他自已竟然也在落地之後才通知早苗,將合同發給不二,順便告訴不二他也來了澳洲。

沒一會兒,石井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不二忍住怒火,隔著聽筒去想象他嬉皮笑臉的模樣。

“怎麼樣,老闆,一會兒有時間嗎?”石井在電話那頭問道。

“哎呀,今天的大雨竟然沒有耽誤你落地。真是天公不作美啊。”

“真是太過分了。不過這就是幸運之人的常態。連老天都帶著慈悲之心呢!”石井的幸災樂禍跳躍在他的話語間。“總之,今天晚上見個面吧。這可是一筆大專案,如果談成了那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啊。”

“好吧。既然你都來了,那和對方約時間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等你電話。”不二掛了電話,深深地陷進了椅子裡。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看著手冢。

只要看不二的表情,手冢就能意會他的想法。他表情柔和,並未對不二可能的失約有一絲一毫不滿的情緒。

不二滿懷抱歉的神情看著手冢,總是笑眯眯的眼睛裡閃爍著不確定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像是一個點餐的顧客對這選單猶豫不決,他看了看時間,然後抬起頭微微一笑。“我會在晚飯之前趕回來的。”

手冢微微怔住了,他本來已經打算好接受不二改變計劃的可能,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好。那我等你。”

手冢沒有多問,這一次換他做一個等待者了。

不二在接到石井的電話之後就離開了。手冢並不著急準備晚飯,他估計著不二不會太早回來,便決定先在陽臺上看書休息一會兒。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雖然不大但持續不斷。

手冢靠在椅子裡看了會兒書,窗外樹葉的沙沙聲和雨滴簌簌的聲音匯聚在他的耳朵裡,像是一首柔和的催眠曲。他感覺到了一絲睏意,但並沒有睡。

他揉了揉眉心,將書倒扣在桌子上。他深陷在椅子裡,看上去有些懶散的將視線投向了更遠的遠方。

整座城市都蒙上了一層雨霧,遠處的海面泛著灰色,黯淡無光,找不到海平面。

海潮一定在翻湧,但他感覺不到。只能在無盡的灰色視野中感受到一絲憂鬱的壓迫感。

這種無形的壓迫感把他的思緒往回推,一直推到久遠的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屬於等待者的憂慮。這本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單獨待幾個小時,等待那個特別的人回來而已。

他明明是有盼頭的。

不二那麼長時間的等待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呢?是否也像他等待著那個真實的他一樣,期盼一個不確定的結果。

他不喜歡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因為那種不確定的感覺會加倍,這讓他痛苦。為了彌補這種痛苦,他只能靠自已去彌補信任不足的部分,久而久之,反而讓自已成為了那些傢伙的依靠。

可是,即便看起來無懈可擊,即便無時無刻都在保持強大,但他懂得等待的苦悶。

等待是一個讓時間蒼老的過程,也會讓等待者的心變得蒼老。

手冢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個下午。網球部的訓練結束了,沒有什麼社交天賦的他留在球場撿球。他早就習慣了把自已偽裝起來,但是有些的天賦總是會掩蓋不住,好奇的向外探著頭。

當海浪過於洶湧,它的威壓和力量終究會衝破阻擋的堤壩。

他已經盡力掩飾了,但依舊掩飾的很笨拙。

暗淡的暮色將整個球場籠罩起來,遠處棒球部清脆乾燥的擊球聲中突然混入了一個柔和又冷淡的聲音。

那聲音在輕輕的叫著自已的名字。手冢回過頭,看到不二正提著籃子,被夕陽染上橘色的臉靜靜的微笑著。

手冢的表情凝固了半秒鐘,然後帶著疑惑問道:“不二同學怎麼會在這裡,今天的值日生應該不是你才對。”

“嗯,我跟菊丸交換了。”不二的笑容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他的笑容很安靜,卻讓手冢平靜的心湖泛起了漣漪。

平靜的風暴在他的胸腔內激盪,與流進肺裡帶著夏天的乾燥的空氣攪在了一起,讓他的呼吸一下子沉重了起來。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種心悸一般的感覺因何而起。是他一直所懷有的執念,還是隱約察覺到的那陣不自然的蟬鳴。

“我們走吧手冢同學,再不走天就要黑嘍!”

那個笑容從眼前消失了,只剩下背影,慢慢的融進夕陽裡,直到夕陽朦朧的昏暗只能描繪出一個若隱若現的輪廓。

手冢猛地睜開眼睛,回憶一下子被扯斷了。現實的光從海天的盡頭刺破雲層,斜斜的照進房間,染紅了他的側臉。

雨在他半夢半醒的時候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歸還了一些與過去的聯絡給他。

手冢揉了揉眼眶,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他確定了一眼時間,轉身走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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