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從立海大學的辦公樓出來,想在正式上班之前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便一個人到處轉轉。現在正值午休,來來往往的學生也很多。擦肩而過之時,手冢幾乎是賺足了回頭率。

此時的他一身黑西裝,加上清冷儒雅且端正的外表,總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不管是打不打網球,只要關注網球的人都知道這麼一號人物——當今世界網壇第一人,22歲巔峰退役的世界冠軍。也正是這一個驚世之舉,讓這個本就嚴肅冷淡的人身上,又多了一層迷。

因為在德國的時候他已經在媒體面前解釋的很清楚了,思維縝密的手冢幾乎沒有留給媒體任何可以日後採訪的機會。回國之前他已經拒絕了幾家媒體的邀約,或許有徹底退出大眾視野的意思。就像是現在,他對周圍的議論聲也是充耳不聞。

手冢沿著校園步道慢悠悠的走著,不知不覺便來到的網球場。

立海大學的網球部正在進行指導練習賽。手冢站在看臺的邊緣,視線落在了其中一處球場上。

在眾多正常的對打當中有那麼一組看起來並不正常的練習。真田背對著手冢的方向,一邊發球一邊對對面球場的兩個學弟進行嚴厲的指導。

“太慢了,石田,你的腿不會動嗎?還有你松本,步子再邁大一點,往下蹲......”

對面兩個人的水準和真田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真田的訓練強度可以用“地獄”來形容,午休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松本和石田早就已經筋疲力竭了,現在別說接球,他們連步子都很難再邁出一步。在真田的下一個球飛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癱在了球場上。

“就你們這個水準還想贏比賽嗎?能打進全國大賽的初中生隨便找來一個都比你們要強上許多。”

“學長,不要拿你們的水準來衡量我們啊,我們可是才打了五年而已——唉,你們看那個人是不是......”

真田順著松本的聲音回頭看去,看到了站在看臺上的手冢。那兩道劍眉彷彿要從帽簷之下探出來,臉色也比剛才更加冷峻了。“暫時到這裡,你們去休息一會。”

真田扔下球拍走到手冢面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辦點事情。”手冢語氣平淡。他聽出真田語氣裡的詰問,並沒有主動說點什麼,反而定睛看著他,等待著他開口問。

手冢突然宣佈退役的事情真田已經知道了,並且第一時間給手冢打了電話,但是那個時候手冢並未做太多的解釋,甚至跟釋出會上的說明一模一樣。

作為他們那個時代,青少年網壇的王者,每一個國中生都想要打敗的手冢國光,竟然在世界排名第一的巔峰時代宣佈退役。就像登山者突然發現自己想要登上的頂峰一下子消失了一樣。

但是被當做目標並不意味著要揹負成為領航者的責任,一切都是後來者的一廂情願。真田明白這一點,手冢也明白,但是所謂的不甘心也是一回事。

真田看著手冢,表情似乎比他更加嚴肅。“你在電話裡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是嗎?”

手冢點頭。“嗯。”

“你這個人真是奇怪。”真田無聲的嘆了口氣,語氣憤恨。“你為什麼總喜歡往自己的身上強加一些不屬於你的責任,以前是一樣,現在也是一樣。我以為和幸村那場比賽之後你已經領悟了呢,到最後你還是愚鈍的要命。”

“你愛怎麼說都無所謂。”手冢不以為意。“不管什麼時候,人都要揹負一些東西,沒有絕對為自己存在的情況。如果我問你,你現在為什麼還在這裡,難道你還會說是因為自己還想要打網球嗎?”

真田愣住了。他已經畢業,如果不是學弟們請他來做指導,這個時候他完全沒理由待在網球部。

他明明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做,但是被學弟們請求的時候他卻二話沒說就答應了。是因為自己還對網球戀戀不捨嗎?並不是,他無疑是希望學弟能夠更進步一些,讓立海大學在大學網壇上能站穩腳跟而已。可是僅僅是這個願望就已經讓自己揹負上了無形的責任。

真田沉了口氣,感覺把這些天憋在心裡的那股怨氣也一起沉了下去——或許這個傢伙早就規劃好了自己的未來。

“你出現在這裡,不會是來擔任立海大學網球部的教練吧。”

“並不是。路過這裡只是偶然。我所說的培養新一代的選手是指即將擔任U17日本隊的技術教練。”

“原來如此。很像你的作風。”真田咬著後槽牙,還是覺著有些不能接受。但是那總歸是別人的人生,就算是朋友也沒有隨便指手畫腳的資格。

手冢明白,現在就算解釋再多也無濟於事,而且那些真正的理由他一個都不能說出來。能說的都已經說了,要讓自己的朋友理解自己的決定還需要一段時間。

“本來也沒什麼事情,在這裡見到你很高興,我就不耽誤你們練習了,再見。”

手冢似乎沒打算再繼續逛下去,而是沿著原路往回走。真田看著手冢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我雖然還不能接受,但是我相信不論是在球場上還是在教練席,你都一樣會全力以赴。在未來也繼續閃耀光輝吧,朋友。”

·

手冢本打算離開立海大學之後直接去U17的訓練中心。已經轉到U17擔任總教練的神教練希望他能提前過去了解一下球員的狀況。但是還沒等手冢走出立海大學的校門,就接到了不二的電話。

“糟糕了國光,由美姐說要來送東西,還想要看看我的居住環境。”

“這個是沒問題了,你也不可能有什麼方法把你姐姐打發走吧。”手冢聽出了不二言語中的窘迫和無奈,不動聲色的在心裡笑了笑。“客房是空的,壁櫥裡有一床被子,你整理一下裝裝樣子吧。如果我突然回去恐怕會引起更大的懷疑。”

“等一下國光。”不二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語氣一變。“你是在逃避吧,嗯?上次在我家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好像不太擅長對付由美姐那種型別的長輩。”

手冢:“......”

——被看穿了。

以前和同齡的女生交流的時候手冢通常都比較直接,甚至有點不解風情。對待那些勇敢向自己表白的女孩子,他通常都會拿出最大的尊重然後斬釘截鐵的拒絕掉。但是對於比自己稍微大一些,又敏感細膩的女生他就有一種天生的不知所措。出於禮貌,他不能時刻保持表情的紋絲不動,連說一些善意的謊言都要做一番心理掙扎。

而且上一次的事情,他每當回想起來都還覺著膽戰心驚的。

不二顯然已經發現了這一點,開始覺著有些好玩了。“你回來也沒什麼關係,反正我感覺由美姐已經發現了什麼,這次恐怕是來蒐集新的證據的。”

明明大太陽當空照,手冢卻感覺渾身發冷,理智告訴他,回去準會有麻煩,寧可夜不歸宿也不能把自己往火坑裡推。以他對不二的瞭解,三人見面,大難臨頭的只會是自己。

手冢突然覺著,裕太沒有受到這對姐弟的影響,依舊保持著耿直的單純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不行。”手冢斬釘截鐵的拒絕。“這次真的抱歉,我得趕到U17的訓練營去,周助,你自己應付吧。”

“等.....掛掉了。”不二露出壞笑。“不過,逃跑是沒用的國光。”

門鈴響了,不二收起電話,轉身的一瞬間臉上恢復了與往常一樣的溫和的笑。“歡迎光臨,由美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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