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四散的妖物
從古至今,戰場之上,最慘烈的,往往是底層計程車兵。
哪怕到了和妖物的戰場上,也是一樣。
一直駐守在空谷村四周計程車兵們,是感覺不到結界破碎的。於他們而言,那兩聲信鷹的鷹啼,是告訴他們注意的哨聲。而戰爭的開始,則是隨後響起的鼓點,從中軍帳處傳來的命令鼓點。
那中軍帳的令鼓,也屬於鎮妖司的作品。其特殊的材質,以及蘊含其中的力量,可以保證其發出的聲響,可以傳到足夠遠的距離。
也因此,通常情況下,都是用令鼓作為戰場上的通訊手段。
鼓點中的意思是,以包圍圈的形式,向前圍剿,妖物在可控範圍內。
按照長久以來的訓練和實戰經驗,所有計程車兵開始整裝、列隊,以戰鬥小隊為最小單元,每個戰鬥小隊相隔的距離一般以可視範圍為基準,然後向著空谷村的方向,邁步前進。
以此,組成第一道包圍圈。
在他們身後,一般來說還有組織的第二道和第三道包圍圈,只是包圍密度會比第一圈下降很多。
按照大唐的規則,一個戰鬥小隊一般是由十八人組成。
三名大盾兵,穿最厚的甲,拿最重的盾,挨最毒的打。除了盾牌上的尖刺外,身上再無任何攻擊武器。
走的基本是反傷流。
好在大盾兵都是由軍中身形最為壯碩的人擔任,人高馬大的,力量也是最為強大。在必要的關頭,也可以揮動重盾,主動造成些傷害。
一般走在大盾兵身後的,則是兩組四人的強弩兵。
兩人一組,一人主要負責射擊,一人主要負責弩箭上弦,並相互協助。
以強弩弩弦的強度來說,普通人想單人上弦有些過於費力。而且強弩過重,在射擊時,往往也需要一個底座,幫忙進行固定。
除此之外,兩人還都一人一隻小手弩,外加一柄制式橫刀。
弩兵為整支小隊的主遠攻手。
於弩兵兩側的,則是每邊三名長槍兵,主要的任務只是將妖物暫時性的抵禦在外。主保護策應職責,不以進攻為主目標。
而在隊伍的中後方,也是中距離內攻擊性最強的兩名火器手。
火器手會按照現場情況使用不同的火器,包括像是掌中雷的小型火器,也包含之前勝一子之前見過的神火飛鴉。至於一窩蜂和火龍出水等,這些中大型的火器,就不屬於戰鬥小隊的裝備了。
走在隊伍最後面的則是三名中盾兵。
中盾兵除了墊後並提供一定的防禦外,同時擔任火器手的輜重補給,身形也都比較魁梧。
陸阿大作為一名戰鬥小隊的大盾手,同時也是小隊的隊率,原本以為有著“妖物可控”打底,這次的對妖物作戰應該不至過於慘烈。然而,在他們還未行進多遠距離的時候,便看到前方大量的妖物,如同學院放學後的孩子一樣,撒歡的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妖鬼、小惡鬼、大惡鬼、猿鬼,常見的妖物種類,基本上都有。
而且每一種,都不小於十隻,小惡鬼更是直接成群。
“去他姥姥的妖物可控!”
下意識,陸阿大想要問候現在位於中軍帳人的全家。
只是其漫長的職業生涯告訴他,現在需要的是沉著應對,隨即大吼道:“停止前進,原地固守,中盾手吹骨哨求援,弩手射擊,火器手放飛所有的神火飛鴉。”
和秦峰所估計不同的是,三目八面很早就已經開始收容妖物了。他們四人的進場,只是讓三目八面看到了逃出的可能性,加快了收容的進度而已。
在結界破開之後,由三目八面故意驅趕,開始朝著四方逃竄的妖物,比秦峰估計的,要多的多。
而在陸阿大喊話的同時,遠處其他的小組也做出類似的反應。
可於他們而言,只能原地固守,在未接到新的命令之前,他們是不可能退的。
不確定於他們後方的兩道包圍圈是否已經完成,如果放這些妖物出去,所引起的後果不是他一個隊率可以擔得起的。
至於骨哨,則是由獸骨精細打磨而成,吹奏時聲音尖銳,可保證在糟亂的戰場上,依舊能清晰的將聲音傳遞出去。
在極具節奏的哨音中,由火器手和中盾兵共同攜帶的六枚神火飛鴉,在火器手簡單的瞄準後,全部發射。
如同流光彩虹一般,六道火光在空中畫出了一個清晰的拋物線。
落在妖物堆裡。
火光、爆炸。
被經過精心配比的火藥,於這個時代開始展現出其強大的威力。
於妖物群中,幾名最為顯眼的大惡鬼被神火烏鴉正面擊中,在爆炸後就開始變成飛灰了。甚至還波及到原本習慣聚在大惡鬼身邊的小惡鬼。
火器手選擇的都是妖物聚集比較明顯的地方,六隻神火飛鴉將原本就毫無章法的妖物們,炸的更加分散了。
於此同時,弩箭手將目標定在了兩隻猿鬼上。
強弩發射,彈射後嗡嗡作響的弩弦訴說著弩箭的威力。
強弩手並未選擇額頭這種有頭骨保護的位置,而是統一的脖頸咽喉處。大拇指粗的弩箭,帶著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兩名猿鬼帶飛,於空中化為飛灰。
之後同袍協助,倒持弩箭,用腳拉開弩弦上箭。
在發射完六隻神火飛鴉後,兩名火器手開始尋找最近的妖物,定向的丟擲掌心雷。
所謂掌心雷,就是火藥被裝在一個球狀物中,用引信點燃丟出的簡易火器。威力要比其他火器小的多,優點是體積小可攜帶的數量足夠多,並且手動投擲,目標更加精準。
一輪全火力輸出後,原本在陸阿大面前的幾十只妖物,瞬間少了一小半。
而具備遠端攻擊手段的猿鬼,舉起手中的木矛,開始朝著陸阿大的小隊進行投擲。於此同時,妖鬼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開始提速衝鋒。
陸阿大和身側的同伴豎起了手中的大盾,兩側的槍兵,於大盾中間,將長槍頂了出去。
不可退,那就只能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