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沉沉,浮光靄靄。

今夜,整個東海郡都沉寂了下來,只有巷子深處偶然傳來幾聲犬吠。

夜,靜的可怕!

自鬼暚七公主入住天乙客棧後,東海郡城主府前後三次派人拜訪,都被拒之門外。

此刻的天乙客棧最外層是一百多位儀仗及隨行的車馬,往內是六十四位長槍護衛,分四個梯隊在客棧四周巡防。

再往內,則是四十九名大刀護衛,他們並非均勻散佈在客棧四周,而是集中在正南方位。

最內圈則是三名玄士,分別鎮守在客棧的正南、東北及西南三個方位,三人眼神深邃如潭,冷冷的注視著周圍死寂的黑暗。

客棧共七層,越往上越是清淨,最頂層只有一間,坐北朝南,是為“離宅”。

房間通體為龍血木,房內桌椅也是龍血木所制,桌上一紅紋石雕刻的神獸龍龜,屋內佈設均為紅色和桃紅色兩種色調,成百上千根紅蠟將整個房間映的通紅。

房間正中是一張紅紋石制的水晶床,床上雲錦輕掩,隱約可以看見裡面躺著一個人。

......

“啾!”一隻夜梟落在了天乙客棧的一處翼角之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看上去比人的眼睛還要靈性陰邪幾分。

鎮守在東北方位的玄士雙臂抱胸在前,那隻藏在衣衫下的手屈指一彈,屋頂的夜梟便沒了生息,本來有些躁動的夜空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

離宅外,一位素衣少年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夜色深處的某個角落。

少年風華內斂,秀潤天成,與冷冽的夜色格格不入。

“公子。”不知何時,一道黑色身影悄然出現在素衣少年身後。

即使此處燈火通明,這道身影仍顯得極不真切,彷彿是少年身後的一道影子。

“可以收網了。” 素衣少年聲音如一潭清泉般溫文動聽。

一陣涼風吹來,黑色身影隨著燈光一陣扭曲,便悄無聲息的隱沒在黑夜中。

......

“這邊請。”不多時,一名青衣侍女領著兩位女子從走廊深處走來。

兩名女子年紀相仿,皆年不過十六,其中一位身著一襲水桃紅深衣,腰繫水藍色系帶,面如滿月眼似秋水,嘴角自然微微翹起,宜喜宜嗔,宜顰宜笑。

另一位身穿輕紗白衣,面若含冰,給人一種乾淨清冷的感覺。

“公子,這兩位是來自空桑的仙姑,專程前來為公主就診。”侍女行萬福。

“有勞二位。”

“言重了。”兩人微微點頭示意。

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素衣少年嘴角微揚,眼神中多了些異樣的精彩,輕聲道:

“有意思。”

......

“哼嗯~”

一聲極度壓抑的悶哼聲在儀仗隊中響起,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刺耳,不到半息便有兩名儀仗軟軟的癱倒在地,直至一灘濃濃的血跡從兩人身下擴散開來,人群才猶如炸開了的鍋亂作一團。

“鋥!”領頭護衛立馬做出反應,戰刀出鞘,寒光四射。

幾乎同時,一個身影從儀仗隊中暴起,抱著必殺的勢頭直撲領頭的護衛。

擒賊先擒王!

原本沉寂下來的夜色再次騷動起來。

黑夜猶同掀起了一股黑色的浪潮,伴隨著漫天的喊殺聲,向著天乙客棧席捲而來。

“喝!”一百多名護衛暴喝一聲,血腥殺伐之氣沖天而起,竟將這股黑潮的勢頭生生的壓了下去。

三名玄士躍身而起,心念齊動,一鼎三足青銅方鼎出現在三人頭頂,鼎中似有無盡的靈氣傾瀉而下,形成一幕密不透風的“水幕”將整個天乙客棧籠罩在其中。

東海郡終於露出了它猙獰的獠牙。

......

相隔不過數百米外的客棧中,剛剛入睡的子清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喊殺聲所驚醒。

“大哥,好機會!”

“時不待也!幹他孃的!”

話音未落,之前的一眾悍匪便已提刀衝殺了出去。

......

“七爺!跑路了!”反應過來的子清一手抄起自己的藥匣,一個箭步衝出門外。

“嚏!”看著有些神情惶惶的子清,門外的毛驢不屑地打了個響鼻。

“我的爺,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東海郡都變了天了,再不走,咱今兒可就撂這兒了。”

可不管子清怎麼推搡,這位爺就是不動一下,這下連子清也來了火氣,“倔驢!要死隨你,我一個人走!”

......

此刻,同樣的情形在整個東海郡上演。

有正在嗜血拼殺的,有坐收漁翁之利的,也有像子清一般敬而遠之趁亂逃命的,總之,今晚的東海郡很熱鬧。

最外圍的一百多名儀仗早已死傷殆盡,月光下的鮮血如同一隻黑色的困獸瘋狂地向前蠕動,吞噬著每一個倒在血泊中的生命。

拼殺的焦點仍在外圍,六十四名長槍護衛死傷大半,剩下不足三十人,卻硬生生將這些亡命之徒擋了下來,只有極少幾人仗著身法突了進去,大刀護衛欺身而上,呼吸間幾人便已成了這刀下亡魂。

“廢物!”

看著有些僵持不下的戰況,那些準備坐收漁翁之利者終是按捺不住衝殺了出來。

為首一人身著夜行衣,手持一柄寒鐵所制的骷髏錘,揮舞間嗚咽作響讓人頭皮發麻,掄圓了勁朝著一名護衛砸下去,匆忙間護衛將長槍高舉過頭準備當下這一擊。

“當!”長槍被從中砸彎,鐵錘餘勢不減直擊護衛的頭顱,隨著一聲悶聲頭盔被砸凹了大半,雙目圓瞪死狀悽慘。

緊隨其後的眾人見狀嗷嗷怪叫,拼殺起來毫無人性可言,斷頭截腰掏腸掛肚,殘忍至極,實力也絲毫不弱於領頭之人,半刻鐘不到,僅餘的幾名長槍護衛便都倒在了血泊當中。

一眾煞神此時已殺兩眼血紅,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向著裡層繼續衝殺起來。

看似一個個不要命的往過沖,腳下卻有意無意的比他人慢上半拍。

正當眾人各懷怪胎時,後方突然傳來一聲嬌喝:

“大膽賊子,敢在我空桑地界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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