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嫋嫋,草色青青。

一陣清風拂過茫茫荒野,惹得整個夜色沙沙作響。

角落裡的身影蜷縮成一團,渾身不停的顫抖,不時傳來痛苦的呻吟聲。

“敢問......剛才是否是尊下救了小子。”子清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屋內除了幾聲窸窸窣窣的蟲鳴聲,再沒了任何回應。

見對方許久沒有動靜,子清起身慢慢朝著角落走去。

“不......不要過來。”一道極度虛弱的聲音傳來,聽聲音竟是一個女子。

因為太過痛苦聲音都有些發顫,語氣中卻有種拒人千里的生冷感。

女子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明明自己已身陷囹圄,卻仍然兇巴巴的驅趕著一切外來者,似乎想用這種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子清見狀並未理會,而是徑直的走向女子。看著蜷縮在角落裡的無助身影,心中竟生出一絲的憐惜。

女子將頭深深的埋在雙膝之間,呼吸聲時而粗重時而微弱。

子清蹲下身伸手搭在女子的肩膀上,女子渾身一滯,身體本能想要躲開。

“你!”女子氣急,轉頭怒視著子清。

子清這才看清了女子的容貌,只見女子雙目如一川星河璀璨奪目,眉弓如月英氣難掩,精緻的面孔此刻卻蒼白如雪毫無血色。

“別動!”子清佯嗔道。

女子竟出奇的安靜下來,眼神中多了些莫名的色彩。

在接觸到女子的瞬間,一股陰邪乖戾的氣息向著子清瘋狂反撲,駭的他連忙將手抽離開來,若非體內有著玄黃之氣的護持,真就著了它的道了。

而這股氣息彷彿有著靈智般,見一擊未得手竟迅速退回女子體內蟄伏起來,不見半點蹤影。

子清眉頭緊鎖,如此詭異陰邪的東西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果自己冒然施為,恐會害了眼前的女子。

“星紀,大梁,實沉,鶉火,析木。”五枚銀針應聲而出。

“五元歸位,各正其命。”

子清雙指成劍,凌空虛點五下,五枚銀針首尾交錯依次落點。

隨即他雙指撫額,一縷極為凝實的玄黃之氣從眉心處抽離出來,一時間他的臉色變得煞白。

玄黃之氣在五枚銀針之間不斷穿梭縈繞,繪製成一個異常玄妙的圖案,似乎蘊含著莫大的威猛。

若有大能者在此定然會震驚的發現,此“圖”乃是已絕跡於世的上古真言之一:封。

“封!”

頓時上古真言光華大盛,化做點點流光沒入女子體內,女子顫抖的身體明顯有了緩解。

“我已封住你身體的各大穴位,接下來我將嘗試把那股邪氣從你體內逼出,過程中可能會比較痛苦,你且多忍耐忍耐。”

也不待女子拒絕與否,子清將玄黃之氣同時注入女子各大經脈,準備將這股氣息圍而殲之。

那詭異氣息似乎感覺到了危險來臨,向著女子心臟處逃竄。

“找到了!”

子清雙目清明,催動著體內的玄黃之氣準備將其一舉殲之,誰料那氣息竟開始瘋狂撞擊女子心臟處的封印。

“嗯啊!”女子頓時痛苦的哀嚎起來,全身開始痙攣,額頭滲出顆顆冷汗。

子清怎會料到這氣息居然如此的陰邪,為保女子不再受此痛苦他只得作罷,同時解除了女子身上所有的封印,穴道封閉時間太久也是一種傷害。

子清透支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用玄黃之氣溫養著女子的經脈,以他現在的修為也只能為女子做這麼多了。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女子的狀態慢慢穩定了下來。

“謝謝!”女子的眼神第一次變得溫和。

“你於我有救命之恩,看你受難,本想為你祛除頑疾以報這份恩情。豈料差點害了你。”子清心有愧疚的看著女子。

“你怎知是我救了你。”女子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疼痛散去,她的戒備心也弱了幾分。

“因為......因為......你身上的味道很獨特。”子清有些扭捏的說道。

女子蒼白的臉頰上惹上了兩朵紅雲,煞是好看!

萬籟生山,一星在水。

寂靜的夜色下兩人相顧無言。

“那個......”

“你......”

許久,兩人同時開口,又都同時沉默了下來,暖暖的月色變得曖昧起來。

“我......”

“其實......”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女子突然“噗嗤”一笑,子清也跟著嘿嘿傻笑起來。

“剛才謝謝你了。”女子落落大方的說道。

子清聞言連連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救我在前,我害你受難在後,哪敢當得起你這一謝。”

“我身中奇毒,卻並非因你而起,你不必介懷。”

毒?對啊,我怎麼就沒想過這是一種毒呢。

青方要典記載,世間有三種陰毒詭異難測,即使是修為通天的大能者也避之不及。

分別是上古凶神九命相柳的本源精血,九幽禁地修羅海的先天鬼氣,洪荒兇獸朱厭的伴生黑煞。

九命相柳早已絕跡於世,而羅剎鬼氣從不沾惹生人,那唯有一種可能—朱厭黑煞。

“莫不是.......朱厭黑煞?”子清說出了他的猜測。

女子心中駭然,這天底下能一眼識得朱厭黑煞的,伸手不過五數,沒想到眼前的男子居然也有如此見地。

“你既然識得這朱厭黑煞,我也不再瞞你。數月前我身中奇毒,每逢子時便要經受萬蟲噬心之苦,本想著一死了之,但我仍心存不甘,才苟活至此。”

女子語氣平和,似乎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子清有些心疼的看著女子,說道:“活著便是希望。以我現在的醫術和修為只能幫你緩解疼痛,但我保證有朝一日我定能幫你根除這黑煞!”

女子看著子清久久不語,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在內心深處泛起陣陣漣漪,接著如同狂風驟雨般席捲全身。

良久,女子才開口道:“你可知我為何會救你。”

子清起身正了正衣衫,向著女子深深一鞠躬,說道: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子清永記於心。”

“行了行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女子沒好氣的嗔了子清一眼,接著說道:“你雖身處險境,卻仍在盡心盡力的幫助那些素不相識之人,哪怕自己有生命之憂也未有絲毫動搖,我很佩服。”

女子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低聲呢喃道:“要是當年母親也能遇到一位這樣的醫者,也許現在也不會天人兩隔吧。”

“好了,我該走了,我們......有緣再見。”女子深吸一口氣,整了整自己的情緒,笑著對子清擺了擺手。

“你去哪?”

“天乙客棧。”女子眼神嚴肅,看著東海郡的方向說道。

“為什麼你也去那兒?”

“尋求一線生機。”

“你......信不過我嗎?”

“我信你,但我等不了那麼久了。”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那我陪你去。”

“想好了?”

“嗯。”

“好。”

女子展顏一笑,如月下驚鴻影,惹得半川清風頻回顧。

“敢問......該如何稱呼姑娘。”

“南若。”

南若,真好聽。

“哎,你怎麼不問我叫什麼啊。”

“呵呵呵,那敢問該如何稱呼公子。”

“子清,柏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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