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大步從飯店走了出來,每踏出一步都要比前一步更踉蹌,她一直保持著挺直的腰桿,強 制般的管理著自已的表情,直到她坐進出租⻋的後排座椅,她久久提著的那股韌勁,那口傲氣突然消散殆盡,整個人垮塌下來······ 她再也壓不住心中的委屈,眼眶裡瞬間漲滿了淚水,她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鋼筆”不停的擰動,她要像擰抹布一樣將那心裡的羞辱感統統擠榨出來,那哪兒是什麼錄音筆,那隻不過是一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學生鋼筆,她用那筆記過手帳,寫過論文,未曾 想今天這筆竟幫她擋過了一場屈辱的劫難······

⻋子發動駛離了飯店,司機師傅連著問了兩次 “去哪兒”,米娜卻雙耳不充,只是用哽咽的聲音隨口答著 “向前開,請趕快開走”,司機全無方向也只能無奈的搖著頭慢慢向前行駛。⻛衝進⻋窗,撲到米娜的臉上,此刻酒的後勁兒隨著⻛衝上了腦⻔,她終於無法在控制自已的情緒,眼淚 止不住的大顆大顆滾落,她摸索著掏出手機,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腦袋開始眩暈,手機接連點選 了幾次手機螢幕好不容易撥通了白陽的電話······。

“喂······ 怎麼了?” 白陽很快接起了電話。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都是壞人!全都是壞人!壞人!” 米娜在聽到白陽聲音的一 瞬間,整個情緒瞬間破防,好似跌倒的孩子強忍著疼痛,尋了幾圈終於找到了大人,那滿肚子的委屈混著淚水一併衝了出來。

“喂?什麼?”

“都是···壞人!都是···壞人···!嗚嗚······。” 米娜的聲音幾度哽咽。

“你在哪兒?”白陽立刻警覺起來,同時著急米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在⻋上,⻋,出租⻋,在哪兒?在哪兒?我不知道在哪兒······” 米娜的話語開始變得含含糊糊。

“你把電話給司機,快!” 白陽想趁著米娜還算清醒儘快落實她的位置。 米娜踉蹌得將手機伸到前排,戳了戳司機師傅的後背,“師傅,有人··· 他···他要跟你說話。”

師傅剛接過手機,米娜便歪頭靠向了⻋窗,兩眼緊緊的閉了起來。

攤上這麼個喝的迷迷糊糊的姑娘,司機師傅又是無奈又著急,生怕出點差錯自已也要有責任,他在電話裡說著當前的位置同時又催促著白陽,跟白陽說這姑娘一上⻋就哭,也不說去哪兒,這會兒越來越迷糊,白陽趕緊跟司機師傅說,“師傅,您彆著急,麻煩告訴我您的位置,您先朝廣電宿舍的方向去,到地兒後您停⻋等我一下,我一小時能到······”

終於確定了位置,白陽跟自已乘⻋的司機交代了方向,可他還是無法放心,此刻恨不得一下 ⻜過去。本想問清老張究竟是何原因,可連撥了五次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白陽的心裡越發覺得不妙······。

終於白陽在濰城廣電宿舍旁邊的一個轉⻆下了⻋,這邊來往⻋輛不多,他一眼便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那輛出租⻋,一箇中年司機師傅正蹲在路邊吸菸。

“您好師傅,我是剛才跟您通電話的人,真是麻煩您了。”白陽三兩步迎上去客氣的說。

“哎呀,你可算來了,這都快一個小時了,我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愁壞我了。”司機師傅捻滅了煙,站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耽誤您生意了,您看⻋費跟誤工費一共多少,別讓您吃虧,真是不好意思。” 白陽急忙安慰起司機。

“哎,這姑娘也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上⻋就哭,這會兒一直歪著腦袋嘟嘟囔囔的,多虧沒喝太多,還好沒吐我⻋上,算了,算了,看這姑娘也真是不容易,不用多給錢,就正常XX元吧,我就當自已多抽幾顆煙歇會兒了。” 這司機師傅有著濰城人標誌性的豁達與純良。

“太謝謝您了師傅,確實耽誤您時間了,這是XX元,您別嫌少,也別客氣,謝謝您了。”白陽掏出遠高於司機說的金額,塞進司機手裡。

司機師傅推擋一番,最後不好意思的收下了錢。“你看你能不能架的動她吧,能行你就自已來,這麼一個大姑娘我也不好搭手。”司機師傅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兒師傅,我自已架的動,您甭客氣了。” 白陽拉開⻋⻔,把司機師傅遞過來的米娜的手機放進了她的小挎包裡,又將包斜挎在肩膀上,雙手用力把米娜從⻋上架了出來,出租⻋緩緩而去······。

來的路上白陽留心翻看了之前米娜提交給公司的租房資訊,記下了樓號跟房號。時間已經稍晚,小區裡各家的休息時間都偏早,這會兒宿舍大院兒裡已經沒什麼人了,白陽架著米娜一鼓作 氣來到了房⻔外,米娜一路都在不停的含糊嘟囔著······。

白陽氣喘吁吁的在挎包裡翻到了鑰匙,進⻔後他把米娜先放到了沙發上,這一放手米娜順勢就躺倒了,哎,算了,就這麼將就著讓她歇會兒吧。白陽去衛生間用毛巾沾溼水後回來給米娜稍稍擦了一下臉,接著又倒了杯水,把米娜強架起了灌了兩口,米娜緊緊的閉著眼睛,嘴巴里還哼哼唧唧的不樂意。

就在這時老張的電話回了過來,“白總,您剛才找我了?”

“老張,你今晚這飯局怎麼安排的?差點出事兒你知道嗎?”

“啊?不是啊白總,我這兒今晚臨時跟代理商有事商量,本想跟⻩秘書再換時間約,人家⻩秘書說沒關係,就先簡單瞭解一下咱們的方案,我看這也是鍛鍊的機會,就讓小米去了,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老張啊老張,你覺得這樣合適嗎?這有什麼不妥,會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難道你不 懂?” 白陽強壓著怒火指責起了老張。

“白總啊,咱們就是業務對業務嘛,給小米一個鍛鍊的機會不也挺好的。” 老張的語氣顯然有些不服氣。

“鍛鍊?對待實習生是這樣鍛鍊的嗎?這種鍛鍊咱們公司不需要!請你聽清楚了!” 白陽的聲音越來越大,這些不入流的伎倆是他最看不上的。

電話那頭的老張顯然不想忍氣吞聲可又顧及著什麼,一段沉默後,他冷冷地說到,“好,知道了白總,我會注意的,我這邊還有應酬,您要沒其它事情我先掛了。”

白陽看著旁邊的米娜實在不想再繼續跟他廢話,應了一聲“先這樣吧”,隨即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

再次轉身過來,白陽看著躺在沙發上的米娜,那平日百般機靈的勁頭此時也只能蜷縮在沙發 上,眉頭緊皺著,嘴巴似有似無不停的罵著“壞人,都是壞人”,可從始至終她沒有提到任何一個名字,沒有說一句不恰當的話,雖然如此但其中的原由白陽卻已猜到七八,他心疼眼前這個姑 娘,同時又不自覺的敬佩著,這副小小的身軀中透著大大的力量,不服輸的力量,不妥協的力量,不放棄的力量,希望那些曾經的不順利都會變成她明天的助力······。

白陽剛要起身,米娜冷不丁的拉住了他的手,白陽轉頭看著她,米娜還是閉著眼睛一副難受 憔悴的模樣······。

慢慢的手鬆開了,白陽將米娜的手拿起放平,來到房⻔口光掉了主燈,留下屋子⻆落的夜燈 微微的亮著,輕輕的關⻔離去,希望明早天清日朗,一切不順心都能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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