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煜再一次石化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看著無情無慾的人怎麼腦子裡想的不是親親抱抱就是色色的事情呢。

沈淮煜嘆了口氣,再次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輕聲說道:“這種事不可以的,像嘴對嘴的親吻和這種肌膚之親是隻能和愛人做的。”

“李知暮,我沒有從前所有的記憶,所以我不知道……他具體做了哪些事,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告訴我,讓我好好去彌補你,如果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沈淮煜’大概是你人生的一大汙點吧?”

“不……不是的。”李知暮停止了顫抖,說話還帶有些哭音,但被他一直壓抑著。

“你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人。”

“奇怪?”

沈淮煜還沒琢磨出這個“奇怪”是什麼意思時,黃叔已經將車停在了家門口。

“二少,到了。”

“好,辛苦你跑一趟了。”沈淮煜先下了車,走到黃叔和李知暮坐的那一側,一邊開啟後座的車門一邊對黃叔說。

坐在前面的黃叔扶著方向盤的手一顫,望向車窗外的沈淮煜,心裡感慨一句——二少真的變了。

他也算是看著沈淮煜長大的。他二十多歲就來沈家當了司機,第一次見到沈淮煜時,對方只有兩歲多,在沈老爺的懷裡。見到了他,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呀眨,他揚起一個微笑,二少又猛地把頭一扭。過了幾秒,又偷偷地在沈老爺的懷裡用那雙眼睛看他。

後來沈淮煜一天天長大,被老宅的人慣著,從沒捱過一句罵更沒捱過一頓打,驕縱傲慢的性子漸漸顯現出來。他不再和老宅裡的傭人親近,也不怎麼叫他黃叔了。

除了高中時期失憶後的那段時間。

看著沈淮煜,黃叔想起了高中時期的二少爺。會在每次放學的時候和他聊天,猜今天晚上會做什麼飯菜;會在每次上學臨別時乖巧地說“黃叔再見”;也會在他腰疼的時候送上按摩儀。

黃叔正感慨往事,沈淮煜將不聽話的李知暮從車裡抱出來,也不管懷裡的人一個勁兒的亂動,關上車門,“黃叔,我走了。”

-

開啟門,沈淮煜伸出一隻手開啟燈,又把李知暮放下。

Omega跟沒了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

沈淮煜揉了揉手腕,還好原主一直在鍛鍊,否則抱著一個成年男性走這麼長時間真要累死了。不過,李知暮輕得跟二十多年沒吃過飯的,太瘦了。

他回想起抱著李知暮時摸到對方輕薄的身體,都能摸到凸起的骨頭,皺了皺眉,輕輕退了把李知暮,沒推動,似是無奈又帶點笑意地說:“這麼瘦,是不喜歡吃飯嗎?”

李知暮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地說:“你不在,我吃不下。”

沈淮煜愣住了。

但就只有一秒。

他很快反應過來李知暮說的是誰。

在高中時期對李知暮這麼好的人不是他,而是“沈淮煜”,或許是失憶的沈淮煜,又或許是穿書者。

沈淮煜嘆了口氣,微微用力將對方帶到沙發上,“別說這些了。”

“我先給你個臨時標記,再給你做杯蜂蜜水,身上好濃的酒味,到底喝了多少?算了,你喝完就乖乖去睡覺。就當我好心,免費收留你一晚。”

看著對方又想要撒嬌的樣子,沈淮煜又急急忙忙開口:“還有,別動不動就撒嬌。”

只想換個舒服姿勢的李知暮:……

“咳咳……”沈淮煜輕咳了幾聲,覺得身體愈發熱了,做完蜂蜜水後去洗個澡這件事刻不容緩。

“我現在給你個臨時標記。你……你不要怕,可能有點疼?”回想著狗血劇裡怎麼演的,沈淮煜輕聲開口。

他坐在沙發上,靠近李知暮,在腦海裡回想著電視劇裡標記的動作。沈淮煜湊近對方的後頸,將對方的頭輕輕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脫掉對方的外套,李知暮潔白的後頸露了出來。

腺體貼著一塊疤痕貼,沈淮煜頓了頓,輕輕地將它撕下來。

看到腺體處,沈淮煜愣了愣,忍不住用手去撫摸那處。

李知暮的腺體上有兩條疤。

疤痕不長但卻很猙獰,就像兩條蜈蚣扭在一起。

來到這個世界後,沈淮煜也查了點資料,十個文章有九個都在說腺體和資訊素的重要性,他自然知道腺體對於這裡的人來說代表著第二個生命。

他曾經在一個網站上看過這樣一句話:腺體所受到的疼痛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所以在這個世界裡,摘除腺體伴隨著生命危險,得知這個訊息,想要變成普通人的沈淮煜放棄了這個想法。

而現在,他在一個Omega的腺體上看到了兩條疤。

沈淮煜一時間覺得嗓子裡堵住了什麼東西。如果這兩條疤是因為“沈淮煜”而出現的,那李知暮恨他是應該的,沒把他殺了都算好的了。

沒由來的,他的心抽抽地疼。

他想用“這不是你造成的,你不用愧疚也不用心疼”這樣的藉口說服自己,但卻發現做不到。

似乎是感受到了沈淮煜的僵硬,李知暮也愣住了,以為Alpha不願意對他做臨時標記。

也是,誰會對著這麼醜的疤而下得去嘴呢?

他猛地推開還在發怔的沈淮煜,本想裝作一副很兇的模樣,可眼裡的淚卻怎麼也止不住,聲音也抑制不住哭腔,“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給一個腺體有缺陷的Omega做臨時標記,誰會看見這麼醜的疤而不嫌惡心呢……你早就告訴過我的,是我、我太傻了,太自作多情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李知暮死死咬著嘴唇,抱著頭不去看沈淮煜,只是坐在沙發上流著淚。

沈淮煜覺得今天晚上李知暮哭得次數太多太多了,似乎要把這些年所有的委屈全哭出來一樣。他嘆了口氣,想靠近對方,手剛碰到對方的肩膀,卻被躲開了。

沈淮煜氣笑了。他好心對待李知暮,但對方卻將他認成了另一個“沈淮煜”,開始哭起來了。

看著李知暮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想起對方腺體上的疤,沈淮煜“嘖”了一聲,抓了抓頭髮,“我不是他……哎呀,嘖,我沒有他的記憶,所以你將我認成‘沈淮煜’,將他對你做的事強加在我身上,我不同意。”

“而且……我不覺得你的疤噁心,也不嫌棄你。我只是在想,他們都說腺體受的疼痛是常人無法接受的,而你腺體上卻有了兩條疤,你是很勇敢、很堅強的人。”

“其實我只是想問問你,那個時候……疼不疼?”

沈淮煜的目光真誠,那雙眸子裡真的不摻雜一點嫌棄,甚至帶著心疼。

李知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愣愣地看著沈淮煜,只是溢位眼眶的淚落了下來。

沈淮煜見他沒有回答,也沒有再問,而是靠近李知暮,這次對方並沒有再躲。

沈淮煜依著剛才的動作,撫摸著李知暮的腺體,對方的身子顫了顫,他感受到Omega抓住了他的衣角。沈淮煜磨了磨牙,對準腺體處,一口咬下去。

他本不想咬得太深的,但牙齒一接觸到腺體那處的面板,一股濃郁的茉莉花味撲面而來,沈淮煜整個人暈乎乎的,不自覺地散發出資訊素,咬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他聽到懷裡Omega從嗓子裡冒出來的、不由自主發出的呻/吟,抓住他衣角的手也越來越緊。

在標記結束後,沈淮煜的牙齒鬆開了對方的腺體,看見對方的腺體上多了兩個很深的牙印,他的嘴唇輕輕地在上面碰了碰,以示安撫。

沈淮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像是曾經做過很多次一樣。

他抱著李知暮,散發資訊素,給予Omega標記後的安撫。

“其實,也是疼的。”

沈淮煜正閉著眼睛靜靜給Omega資訊素的安慰,卻聽見懷裡的Omega輕聲說道。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以為是自己剛才咬疼了對方,便說道:“很疼嗎?我第一次咬這玩意兒不大會咬,疼的話怎麼辦?”

“不疼。你給我臨時標記,我很開心。”李知暮從沈淮煜的懷裡出來,和他面對面。

沈淮煜讀懂了那句話。

他沒說什麼,只是心疼地看著Omega。

李知暮卻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下一秒,沈淮煜便看見李知暮湊過來的臉,緊接著,他的嘴唇被對方碰了下,又被咬了一口。

“嘶……”迫不及防被咬了一口,沈淮煜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拍了自己腦袋一巴掌,又對李知暮說:“以後、以後不要隨便親別人,也不要隨便咬人!”

“那你呢,臨時標記也不可以隨便給別人做吧?”李知暮反駁起來。

“這、這不一樣!”這怎麼能一樣呢,一個是愛情一個是救人。

“怎麼不一樣?”

沈淮煜看著李知暮像只剛吃完小魚乾一臉滿足的小貓咪一樣,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起身快步走去廚房,想要離開這片地方,“我去給你弄杯蜂蜜水,你乖乖坐這兒!”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