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公子到訪徵宮
徵宮
窗外欄杆上，幾縷陽光透過修剪後的樹枝，照射進屋子裡，留下淺淺的金黃色光暈。
微風拂來，清新的空氣中，傳來一股氣味芬芳的草藥味。
院子裡種了不少，徵宮少爺喜愛的草藥，夾雜一些花草，錯落有致，令人賞心悅目。
藥房裡面，少年頭髮紮成一束可愛的小啾啾，垂下的小辮子上，點綴不少精緻漂亮的銀飾，頭帶抹額，衣著藍白色窄袖束腰長衣，英氣又俏皮，朝氣又蓬勃。
此時此刻， 少年正專心致志地稱量不同的草藥，配藥，熬煮湯藥。
窗邊，茶桌上，一襲清新雅緻的藍衣女子，正手持書本，靜坐喝茶。
“徵少爺，月長老來了”侍女打斷正在忙碌配藥中的少年。
正踏入門檻，一身清清冷冷的男子，手捧著盒子。
“徵公子，我來送寒冰雪蓮了。”只見兩鬢邊生白髮絲，面容卻年輕俊逸的月長老，微笑地看向少年。
“寒冰雪蓮？”少年向月長老行禮後，便接過盒子開啟。
“就四朵嗎？雪重子天天在寒冰池，就種出四朵？”
少年蹙眉，自小侍弄花草，得心應手的草藥天才，一副不理解的神情。
就這四朵，夠他配藥丸嗎？
“寒冰雪蓮，需要幾年才開花！最近宮門瘴氣愈發厲害，引起寒冰雪蓮也越來越少了。還有另外三朵，尚需等待幾天。”
月公子耐心解釋，可他最想說的是，他此行的目的。
“聽聞，你這個草藥天才，培育出了出雲重蓮。我還從未見過，特意趕來，見一見，廬山真面目！”
月公子眼含期待，微露笑意。
出雲重蓮？
宮遠徵愣了一下，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月長老只是來見一下出雲重蓮，還是問我答應送他的那一朵？
“月長老，稍安勿躁”坐在窗邊的藍衣女子放下手中的經書，看向兩人。
“請坐，喝杯熱茶。遠徵，去拿吧”劉紫玉起身，用手示意。
“紫玉姑娘，也在，打擾了”月長老行拱手禮，寬大的長袍輕揚。
“好的，姐，月長老，我去拿。”少年輕笑一聲，眼神明亮，眸光流轉有神。
就讓紫玉姐姐去應付吧。
爐子上溫著熱水，倒入紫砂茶壺。
茶的香氣隨著水氣氤氳升騰，漸漸在整個茶桌上瀰漫開來。
“香氣四溢，口感醇厚，好茶”月長老輕啜一口。
“角宮送給遠徵的，好像是烏龍茶。”
“色澤烏潤，香氣銳則濃長，清則幽遠，入口回味無窮。”
月長老看了看茶水，輕點頭。
“這應該是……武夷巖茶，茶中極品！”
“遠徵喜歡親近他尚角哥哥，什麼都學他哥哥，連喝茶都一樣。”
劉紫玉笑了笑，這月長老講話文鄒鄒的，還挺有文采。
她蘊釀了一下，繼續。
“月長老，遠徵他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他為了宮門，常年以身試毒，忍受毒藥的痛苦，煉製百草萃和毒藥。”
以身試毒，月長老神情微動，上次云為衫的毒，他束手無策，最後也是找到徵宮。
宮遠徵是以身試毒，親自調配解藥，才解開了毒……
“我是心疼他，恐怕他身體早有暗疾。之前，還被羽宮的侍衛金繁，打傷了好幾次……”劉紫玉，心疼地嘆息。
月長老聞言，放下茶杯，目光暗淡了下，低頭不語。
“那孩子什麼都不說，自已躲起來療傷！可我都知道！”劉紫玉語氣轉重，意有所指。
“於是，我逼他用了出雲重蓮，治傷。還有一朵，他是留給他尚角哥哥的。”
“希望月長老，勿要怪罪他。”劉紫玉是個直性子，開門見山。
“豈敢豈敢！”月長老趕緊出言。
“紫玉姑娘，你這話說的……我於心不安，深感愧疚。”
金繁打傷宮遠徵，羽宮眾人把宮遠徵藏進櫃子裡的時候，他身為長老，並未出口阻止……
“我只是來看下，傳說中的出雲重蓮，並非……”月長老聽出劉紫玉的意思。
兩年前，他第一次違背祖訓，偷溜出後山，就是想看出雲重蓮，還有草藥天才。
可惜，他都沒看到，反而誤打誤撞地，遇到了個受傷的雲雀……
猶記得，第一次看到外面世界的他，對一切充滿了好奇和善意，可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月長老，煩請，勿將遠徵培育出出雲重蓮的事情傳出去。你知道的，兩年前，第一朵出雲重蓮就被老執刃拿去給了少主練功。”
劉紫玉看了下月長老，想起上官淺，不知道出雲重蓮的事情，宮門多少人知道了，但亡羊補牢，猶未晚矣，還是要阻止一下。
“遠徵那孩子，難過了許久。宮尚角外出宮門，被無峰突襲，身受重傷，死裡逃生。他是為了他尚角哥哥的性命，熬了無數個日夜，才培育出一朵！唉……”
劉紫玉至今想起，也是心疼，又無可奈何。
宮尚角太不珍惜遠徵的心意了。
“少主的練功，比角宮宮主的性命更重要！可笑！”劉紫玉不滿之情，溢於言表，毫不掩飾。
事關老執刃和前任少主，月長老垂下雙眼，緘口不言。
“紫玉姑娘，您放心，出雲重蓮，我以後，必會守口如瓶。”月長老另闢蹊徑，小心翼翼地答應。
其實，他來之前，和雪重子拿寒冰雪蓮的時候，已經告訴過雪重子了，不知道後山……
“姐，月長老！”
清脆歡快的銀鈴聲響起，精緻又俏皮的髮束，如玉溫潤的臉龐，炯炯有神的眼睛，少年人翩然而至。
“遠徵，你和月長老敘敘話。我去看看你紅英姐姐。”師妹劉紅英在修習第六層雲隱劍法。
劉紫玉向少年眨眨眼，示意可以了。
然後起身離開，留下空間，給兩位喜歡藥草，志趣相投的醫師。
“徵公子，你這屋頂上掛著的燈籠……挺有趣的？”月長老抬頭，輕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