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樓,二層樓閣,憑欄遠眺,可以望到近處的太湖,湖光瀲灩,楊柳風吹。

“客官,您們的酒菜上齊了。”幾個店小二端上兩席的菜餚,擺放好。

“好,有勞了!”侍衛們待店小二出去後,便取出一根亮閃閃的銀針,將席上酒菜挨個插一遍,看看銀針有沒有變黑。碗筷杯子,全部用熱水沖洗一遍。

“可以了,端過去給角公子。”侍衛端取角公子點的幾碟菜,過去隔壁的廂房

“陽哥,可以開吃了嗎?這菜好香啊!”年輕的侍衛,滿懷期待地等著開動。

烤鴨,松鼠桂魚, 手剝蝦仁、響油鱔糊、油浸蠶豆,濃湯銀魚羹,棗香紅燒肉,蟹糊蹄筋、滑雞菜脯……都是他們點的荷香樓招牌菜

“哈哈,瞧這小子!等急了”,

“嘿,你小子!新來的……”,

“哈哈,小紀,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份”,眾人被年輕小子逗笑了,紛紛出聲。

年輕侍衛口中喊的陽哥,是位年紀比較大的漢子,因為資歷老,角公子讓他帶領著眾侍衛。

此時,他那剛毅的臉上,也滿是笑意:“好,都坐下吧。角公子特意來這數一數二的荷香樓,就是為了犒勞大家!這次去葉城,辛苦兄弟們了!”

眾人紛紛入座,嘴裡歡快回應。

“哪裡,陽哥,應該的!這是兄弟們的本分!”

“嗨,咱們角宮,不就是這樣?經常出來跑江湖!”

侍衛金陽,繼續老成持重地和眾人說道: “除了酒不能喝之外,大夥盡情開吃。對了,你們四個,別吃太久,待會吃完,還要和金復他們換崗,他們幾個還沒吃呢。”

“是,陽哥”被指派任務的幾個年輕侍衛,笑著應道。

另一邊廂房,“角公子,飯菜來了!”金復接過侍衛端的飯菜,擺放在桌子上。

荷香樓的菜餚,果然不錯,瞧著色香味俱全。金復滿意地瞧了幾眼,隨後抬頭,看向站在窗邊的身影。

申時, 暖陽漸漸西斜,天邊紅霞乍現,湖面上染上一層金黃的餘暉。

宮尚角站立窗邊,眺望著近處的太湖湖水,湖光水色,甚是美麗。

霞光照映下,一襲黑色窄袖修身長衣,交領處繡有精美華麗的紋樣,顯得身形修長,乾脆利落。

“金復,你過去隔壁廂房,和他們一起用膳。門口有侍衛守著就行了。”宮尚角,聽到隔壁侍衛們傳來的說笑聲。

此時此刻,他心情頗為愉快,這次出行順利,明日啟程,很快就回到宮門了。

“……是,角公子”金復見太湖上近處一片清淨,遠處倒是有些船隻遊人,便退下了。

哪裡隱約傳來的琴聲?

正用著飯菜,宮尚角疑惑地停下筷子。

他抬眸望去,不知何時,湖面上行駛來兩艘花船…… 隱隱約約傳來,交杯酒令,曲詞小調,以及歌女們勸酒送吃之聲……

似乎,還有一股脂粉香氣,隨風飄來……

雙眼倏地變得凌厲,宮尚角緊緊盯著對面的船,仔細觀察起來。

裝飾華麗的遊船上的人,絲竹管絃,笙歌宴飲。好一會兒,並無異常。

湖面上,不遠處,愈來愈多的燈船,畫舫都開始出來,五光十色,冒出嫋嫋煙火氣,似乎在烹飪船家菜,一片繁忙景象……

他收回目光,便起身上前,關上窗戶。

回身入座後,喝了幾口尚還溫熱的湯,湯味濃郁,口感鮮香,似乎放了很多種食料,他繼續用著飯菜。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風聲,他側身一閃。

“砰”地一聲,剎那間,窗戶被射開,接著“咻”、“咻“地幾支連環箭疾速射來,充滿殺戮之氣,伴隨著風聲和呼嘯聲……

方才花船裡面,幾個舞娘打扮的美麗女子,一瞬間從花船飛躍而出,腳尖輕輕踩水,如蜻蜓點水般掠過湖面,踩上窗戶邊,借力騰躍,闖進屋內,一舉抽出利劍襲擊。

宮尚角抽出桌子上的佩刀,一個旋身,彎身躲避開刺客的進攻,身形略微狼狽。

“咻”、“咻“地一陣破空響聲,舞娘們拿起袖中弩箭急射,利箭裹著一股冷冽的勁風,閃爍著寒光,還有飛擲暗器。

宮尚角立刻揮刀打斷袖箭,不停地閃躲,襲來的袖箭和暗器,猝不及防間,被一女刺客近身突刺……

他身形飛閃,急速後退幾步,避開她們的圍攻,白皙的面容,如罩上了一層寒霜,眼神如冰冷的刀鋒,充滿了不屑和殺氣……

看著被利劍刺中的胸膛,血順著衣裳流下……他緊閉牙關。

該死的無峰……他大意了……

右手緊握佩刀,他右腳一蹬,借力騰躍,揮刀與刺客激烈打鬥,使出拂雪三式回擊,強大的內力呼嘯而出,一連截刀,劈刀斬殺了兩個女刺客。

“啊……”、“啊……”、幾聲急促的慘叫聲響起,“砰”、“砰”身子重重地砸向地板。

頓時,空氣中充滿了血的味道。

突然,他覺得胸口劇烈疼痛,痛的他身形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如鷹隼般的利眼,流露出痛楚道:“劍上,有毒……”

“哼,廢話,當然有毒!”一個柳葉眉女刺客,冷笑出聲,露出淺淺酒窩。

她一襲粉色燙金舞裙,髮髻小巧,插著金簪,濃妝豔抹的臉上,眉目陰狠,帶著志在必得的神情,下令擊殺宮尚角:“今日,就是你宮尚角的忌日!給我上!”

幾名女子,再次上前,揮劍突刺,猛烈圍攻宮尚角。

混亂打鬥之中,廂房內桌椅翻倒,碗碟摔碎,一片狼藉。

為何侍衛們還沒有過來?難道金復他們出事了?

宮尚角暗自思忖,隨後凝神聚氣,使出寒氣逼人的霜凍招式,打退幾名刺客的攻勢,便衝出門。

見到門口的人,他瞳孔一縮,悚然一驚……門口的幾個侍衛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他急切伸出手,試探呼吸聲,心痛躺在地上侍衛們的生死,還有隔壁廂房的金復他們……

“快追!他中毒了,活不了!”尖利的聲音響起。

“是!”,“是!”女刺客們持劍衝出來,見宮尚角在門口,迅速飛劍急刺。

從一層臺階上來的掌櫃和兩名店小二,迎面撞見幾名舞娘女子,正凶狠地拿利劍刺向一黑衣公子,不由地嚇得大喊,連忙慌張地後退,有一個店小二甚至在慌亂中跌倒在地上……

“殺人啦……”、“快來人……”、“快,去喊護衛,去報官……”

宮尚角無暇他顧,伸出刀抵擋,再次運起內力,橫刀一劈,刀氣浩蕩震開刺客們,隨後施展輕功,從二層樓閣破窗而出,飛簷走壁,躍上屋頂,疾速離去。

夜暖風和,正好出遊。

太湖街上,酒樓酒肆等一字兒排開,酒香味撲鼻。行人熙熙攘攘,熱鬧至極。

然而,無人的角落,一處僻靜的巷子裡,正發生一場生死搏殺。

陣陣刀光劍影中,幾個人的身影相互交錯,騰挪旋轉,速度極快。

只見黑衣男子一個凌厲的飛踢,踢倒一刺客,順勢落地後,翻轉揮刀砍了一刀左邊的刺客,再一個側身躲開另一利劍飛刺,揮刀一劈,火花四濺。

狹窄陰暗的巷子裡,瞬間變得安靜。

安靜中暗流洶湧,肅殺的氣氛一直瀰漫。

“為什麼你中了毒,還沒死?”,一個柳葉眉女刺客咬牙切齒,柳眉倒豎,目眥欲裂。她簡直快氣死了。這宮尚角,命可真夠硬!

無峰怎麼殺,都殺不死他!

“……哼,你的廢話真多!無峰,陰溝裡的老鼠,人人得而誅之!”宮尚角冷言道,語氣刻薄而鋒利。

“刺啦……”柳葉眉女刺客,不再言語,揮動右臂,猛然劈擊其頭部、肩部,出手又快又狠,劍鋒凌厲。

宮尚角足尖一點,上前迎敵,使出“大寒”招式猛攻,終於將一柳葉眉女刺客,斬殺於刀下。只見該女子,重重地砸向地後,口中湧出鮮血,抽搐著,最後一動不動,睜著眼睛望著天空……

為什麼……為什麼?臨死前的她,眼中閃現出黑色的身影,陰森的無峰大廳內,只要你殺了宮尚角,你就是魅!

為什麼死的是她……?

巷子裡,渾身染血的黑衣男子,眉眼通紅,溢滿殺氣,陰鷙狠厲如孤狼。

方才被踢開的女刺客,倒在地上閉著眼睛,持著劍,想伺機偷偷刺殺,被嚇得立刻睜開眼睛,不裝了,立即翻身而起,愴惶逃走。

他看著刺客一直逃走,片刻後,吐出了一口血,踉蹌了一下,手按著受傷的胸口,胸口起伏,喘著氣,疼得幾乎無法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胸口上劃下一道深深的傷口,已無力去追殺刺客……

他強撐著一口氣,伸出刀,再次刺了一刀,昏迷躺在地上的另一名女刺客,隨後扶著牆,顫抖地拿出百草萃,吞下兩粒,便扶著牆,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巷子深處走去。趁他服用增長內力的藥性耗盡之前,他得儘快離開這裡。

“阿嬤,快看,有個人……死在地上啦……”宮尚角昏迷前,隱約聽到一個稚氣清脆的聲音,他勾起嘴角,想笑,可是笑不出來了……

“尚角,醒醒”是孃親溫暖的聲音……

“哥哥,醒醒,別睡了……”朗弟弟,是朗弟弟嗎?

“哥哥,你快點醒來,別睡了!”是朗弟弟!

“哥哥,你怎麼還沒回來啊?”另一個稚氣的聲音響起。

還有人在等著他回去……?

宮尚角身子猛地一顫,用力睜開沉重的眼皮,頭暈目眩……他沒死?

“公子,公子,你終於醒了?”一個頭發斑駁的圓臉老婦人,輕聲叫喚道。

“公子,你怎麼樣?”又一聲叫喚。

“他怎麼不說話啊?阿嬤。”一個稚氣清脆的聲音響起。

他眼前,突然映入一個可愛的小圓臉,黑色澄澈的眼睛,帶著好奇,頭髮梳成兩個髮髻,如頭頂兩角的小女孩。

“可能是渴了,嗓子說不出話來……”圓臉老婦人猜想道,連忙去桌邊倒了杯水,用湯匙慢慢地喂下去。

老婦人眼角的皺紋刻著歲月的痕跡,頭髮梳得齊整,衣飾雖舊,但卻乾淨整潔。

他努力地嚥下水,乾渴的喉嚨,喝了水,終於緩解過來。

“……老人家,我受傷……請了大夫了嗎?”他輕微動了一下頭,眼睛緩緩地轉了一圈,聲音斷斷續續,沙啞無力。

他輕蹙眉頭,發現刺痛的胸口上,似乎敷了草藥,用麻布包紮好了。

不由地心裡一緊,絕對不能請大夫,萬一無峰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沒請大夫,請的是隔壁梁家的兒子,他是大夫的弟子”圓臉老婦人見他醒來後,可以說話,人不迷糊,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繼續和藹地說道:“就是找他,把公子你搬進屋裡的。我和孫女兩個,可搬不動公子啊。”

“對啊,大哥哥,你可沉了,是我和阿嬤,發現你倒在巷子裡的,好可怕!渾身是血!嚇到我和阿嬤啦!”小圓臉女孩附和,臉上露出一絲害怕和恐懼。

阿嬤說他還有氣,就任由他倒在門邊,見死不救不好。

她記起鄰居的梁安大哥,好像在家,沒去和安堂,於是飛跑過去,找了梁安大哥過來。

原來如此,他有點費勁地開口道:“多謝老人家,還有大夫的救命之恩,不知如何稱呼您們?”

圓臉老婦人聞言輕笑一聲,眼尾皺紋如菊花,眼神和藹:“見死不救,我做不到吶!無論是誰,都會有三災五難得時候,過得一關是一關,渡過一劫就是福!”

老婦人和顏悅色地,接著道:“公子,可稱呼我為賀嬤嬤,街坊鄰里都是這樣稱呼我的。這是我孫女,銀杏,就是活得久,很長壽的銀杏樹,那兩個字。隔壁梁家的兒子,叫梁安,橋樑的梁,平安的安。是他給你上藥,包紮好傷口的。”

宮尚角感激不盡,只是,他蹙眉緩緩道:“只是請老人家和梁安大夫……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受傷一事,恐惹來我的仇人……”

“放心,公子,我們曉得!”圓臉老婦人,面色一正,嚴肅起來。

她想到一件事,眉頭一皺,憂慮地說:“公子,小梁說你的傷口流的血,是黑色的,你中毒了,他不會解你身上的毒!你的家人在哪兒?我讓人送信過去?”

“不……不,別送信,我的仇人……他們一定在盯著”他嚥了下嗓子,深邃的眼睛,透著思慮不安的眼光。逃走了一個無峰刺客……他們一定在盯著!

“好,好,那該如何做?”圓臉老婦人問宮尚角,聽了他的一番話,連忙點頭應是:“好,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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