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縣,悅來客棧。

梁勇看著獨自飲酒的妹妹,黝黑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小妹,一上午了,你這又是何必,那小子有什麼好的,我看他就是一個小白臉。”

梁靜自從昨天在林柒面前卸下偽裝,今日都不曾恢復,只不過換回了書生打扮。

一杯接一杯,梁靜沒有搭話,始終眺望著門外,走南闖北多年,好事做過,壞事也不少,偷摸拐騙,掘墳盜墓,她都不曾動搖過。

只覺得飄搖一生,自由自在也挺好,可現在,她忽然厭倦了忘日的生活。

梁靜低頭看著自已手掌,摩挲著指腹,忽然,她抬頭問梁勇:“大哥,這些年,你有喜歡的女子嗎?”

梁勇正低頭叼著酒杯,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啪嗒”一聲,酒杯掉在桌上,杯中酒順著桌面滴落在地板上。

他驚奇的不是小妹這句話,而是她為何會問出這番話,這麼多年還不瞭解我?

半晌後,梁勇長嘆一聲,“小妹啊,你是魔怔了,還是糊塗了,我是你大哥,我有沒有喜歡的女子,你難道不知道嗎?”

梁靜重新給他倒了一杯酒,狡黠笑道:“對哦,我忘了,大哥可是要做大俠的,怎麼會把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上。”

梁勇抬著兩隻綁滿繃帶的手,驕傲地說道:“那可不,我將來定是名滿天下的豪俠。”

“等到那時候,你大哥我名也有了,銀子也有了,再給你尋一門好親事,肯定比那小白臉好。”

“豪俠可不長你這樣。”門外一道略微嘲諷的話語響起。

梁勇轉頭望去,一位身著僧袍的光頭和尚走了進來。

和尚長相奇特,無毛的臉上掛著淡淡憂愁,一顆光頭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耀眼。

“黑驢,看什麼看,再看也沒我好看。”

了緣心裡很不爽,從清河縣離開後,他又輾轉了幾個縣城,出手超度了好幾個煉製邪丹的修士。

就在昨天,他忽然感知到有秘寶出世,等他趕到石林縣外的那片石山,才發現寶物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他平生只愛兩樣東西,一是錢財,二是各種寶物。

秘境出世,他卻無緣,怎能不惱。

“砰!”梁勇用頭在桌上使勁一磕,怒不可遏道:“禿驢,你說誰是黑驢,你信不信爺爺我扭下你的腦袋當夜壺。”

梁靜微微皺眉,大周明令禁止修建寺廟,連百姓家中都不許供奉,那這人是從何處來。

她看了一眼梁勇,輕聲提醒道:“大哥,有傷在身,少說兩句。”

了緣瞥了眼梁靜,又看了看黑臉的梁勇,“你家妹子可比你沉穩多了。”

梁勇“哼哼”兩聲,繼續低頭喝著酒,他現在也只敢過過嘴癮,雙手連酒杯都端不起來,更別說和人動手。

了緣招呼小二,點了一週豐盛的酒菜,然後向他打聽道:“小二,你可知城外的那片坍塌的石林,是何人所為?”

梁靜聽聞,手中的動作一頓,隨後馬上恢復正常,梁勇抬眼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小二笑容和善地搖頭,然後伸出手,說道:“客官請慢用,承蒙五十兩銀子。”

“啪嗒!”了緣剛拿起的筷子又掉在桌上。

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盯著小二,“你說多少銀子,你再說一遍。”

“五十兩!”小二笑容滿面的重複一遍。

“黑店!你這店簡直比黑驢還要黑。”了緣拍著桌子,一副要揍他的模樣。

梁勇也想拍桌子,奈何手殘廢,只能冷眼瞪著禿驢。

“客官可能不知,今日官府下發了通緝令,到處張貼告示,畫像上的人,小的覺得和客官有幾分相像……”

“好了!不必多說。”了緣大手一揮,掏出五十兩銀子給他,“你就當沒見過,憑僧吃完就走。”

“客官,小店剛推出免費打包服務,只需十兩銀子購買食盒即可……”

………

灕江城,周府。

楊遠申聽完手下彙報,沉思片刻後,對周樾兵說道:

“周大人,石林縣的情況,我需要親自去一趟,大事在即,秘境出世,恐怕不是好兆頭。”

周樾兵點點頭,面色沉重道:“在這個節骨眼上,確實不是什麼好事,楊兄此去需小心。”

楊遠申微微頷首,“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周大人也無需自擾。”

“雖說是秘境出世,我估計已經坍塌,寶物可能早就被取走,就算有其他修士前來檢視,應該也不會久留。”

“這幾天周大人就好好待在家裡修煉,密室有我布的陣法,可抵擋超凡以下的修士,只要不出陣法就無事。”

周樾兵滿口答應,拱手送別楊遠申。

眨眼間,楊遠申的行蹤就消失不見,周樾兵站在原地停留片刻,然後吩咐道:“來人,起轎,去紅花樓。”

………

紅花樓位於城西,坐落在怡心湖上的水榭樓臺。

樓臺共有五層,由上等木材搭建而成,每一根樑柱都精雕細琢,飛簷翹角,如同展翅欲飛的鳳凰。

屋外是翠綠的荷葉,屋內是身披輕紗的少女,在優美的歌聲中翩翩起舞。

湖內蛙鳴聲和屋內歌聲相互應和,形成了一曲美妙的交響樂。

紅花樓頂層,古色古香的房間,屋內鋪著紅色地毯,各種傢俱皆由紅木打造。

一位的女子靜坐在窗前,她輕紗遮面,只露出一雙鳳眸。

她的髮間佩戴著一支精美的荷花玉簪,額頭上裝飾著荷花形狀的花紋,增添了幾分古典的韻味。

女子一身紅色衣裙,外面套著紅色薄紗,齊胸的小衣下是豐滿而柔軟的曲線,胸前露出一片白皙細膩的肌膚,宛如凝脂。

女子靜坐窗邊凝望著湖上荷花,手中沾滿墨水的毛筆遲遲無法落於紙上。

嘎吱—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位少女端著幾盤點心緩緩步入屋內。

“小姐,你已經坐了大半天了,吃點東西吧!”

少女邁著大長腿,走到窗邊,放下手中點心,看著空無一字的白紙,小聲問道:

“小姐,這都一上午了,你就沒寫一個字嗎?”

女子聞言搖搖頭,嘆息道:“那首詩的意境,我想象不出,或許是境界還未到吧!”

“有那麼好嗎?我就覺得一般般。”少女嘟噥道:“這一看就是酒蒙子做的詩,小姐又不喝酒,肯定想不到啊!”

女子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紅錦,讓你查的人如何了。”

少女抬手輕輕捏著女子的肩膀,有些氣惱道:

“這首詩的確出於清河縣,而且還是縣令的侄子所寫。據下面人說,這首詩是他在一個雲遊的道士手裡,花一百兩銀子買的。”

“小姐,你是不知道,這傢伙拿著這首詩送給了青樓的一個妓女。”

女子聞言愣了一下,雲遊道士,想必應該是個遊歷江湖的高人,只是凡人不識而已。

紅錦忽然停下手中動作,好奇問道:“小姐,你這次來灕江城,不會是專門來尋此人的吧?”

女子輕輕頷首,“不然你以為就憑周樾兵能請動我?他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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