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的靈石，林柒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只要沒白費力氣就行。
兩人平分了靈石。林柒拿了六塊靈石，轉頭就給了蘇月，自己一塊都沒留。
蘇月沒想到他會全部給自己，想要還給他一些。
林柒卻搖頭，“你先拿著，我們回去再說。”
兩人分完靈石，林柒拿起一個小瓶，發現裡面裝的是丹藥，聞了聞，一股中藥味，和自己在牛鼻子身上搜到的丹藥味道一樣。
“和尚，這丹藥你認不認識。”林柒問道。
自從兩人並肩作戰後，了緣也沒嘲笑過他，反而耐心給他解釋：“這就是用人的精血煉製而成的血靈丹。”
林柒一聽是人血煉製的丹藥，拿起就準備扔了。
了緣連忙阻止，“別扔，雖然這東西是用人精血煉成，但是對於壽元將至的修士來說，是不可多得的補品。你要是不想要，就全都給我。”
嗯？還可以增加壽命，好東西啊！
“咱們說好的四六分。”
林柒拿好屬於自己的那一份，他用不上可以賣給別人，誰會嫌錢多。
兩人快速的分完東西，只剩一個乾坤袋。
“這東西怎麼分？”林柒問道。
了緣此時非常大方，擺擺手道：“這乾坤袋袋我就不要了，你們拿著吧。”
林柒見他這麼大方，也不推脫，直接就拿了過來，遞給蘇月。
兩人收好東西，了緣則傻笑著朝丹爐走去。
“林兄，乾坤袋給你了，這丹爐歸我沒問題吧？”
怪不得你他孃的這麼大方，原來是惦記著丹爐。
林柒縱是有不捨，這會兒也不好意思要。別人都這麼大度，自己太小氣也說不過去。
“你拿著吧。”林柒沒好氣道。
了緣笑的嘴都快合不攏，拿出一個乾坤袋，收了丹爐。
林柒現在才明白他的鐵錘是從哪裡拿出來的，搞半天還以為是禿驢大方，整得自己還挺感動。
結果，小丑竟然是自己！
“對了，和尚，這老頭修煉的是什麼功法，為什麼對我們不起作用，蘇月卻不敢靠近。”林柒問出心中疑惑。
了緣揣好乾坤袋，耐心解釋道：“這嗜靈陣和他修煉的魔功很相似，都是抽取別人體內的精血，然後歸自己所用。”
“兩者區別就在於，嗜靈陣是輔助煉丹的陣法，煉製的丹藥，不光自身能用，還可以給別人服用。”
“而嗜靈法決，只能轉化他人精氣反哺自身，並不能轉嫁給另外一人。這也就是為何他師兄弟二人都修煉了嗜靈決。”
“蘇施主的身體因為是陰靈之體，對修士來說就是最好的補品。嚴格來說，嗜靈法決對任何人或者妖怪都有剋制作用，只是實力高低的問題。”
林柒好像有點明白，但又沒完全明白。自己不怕或許是青銅片的原因，那這禿驢又靠的是什麼。
而且就拿剛剛來說，青銅片也沒在我身上啊？
“和尚，你說的魔族是什麼玩意，難道除了人和妖怪，還有其他種族嗎？”
咳咳，了緣清了清嗓子，然後摸了摸並沒有鬍鬚的下巴，睿智雙眼深邃。
“嘖嘖，說到魔族，那可就說來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
“哦，簡單來說，就是一種渾身長滿黑甲鱗片的怪物。”
“額……這就沒了？”
“沒了啊！不是你叫我長話短說嗎？”
……
你這傢伙也太短了吧，簡直是短小無力。
林柒搖頭不再多言，轉身去了周圍搜尋其他寶貝。
對了，這老頭剛才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待的地方會不會有寶貝？
……
“林柒，你…快過來…”
就在這時，蘇月的聲音從巖壁上面傳來，聲音顫抖，像是遭遇了什麼恐怖事情。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林柒急忙問道。
他從蘇月語氣中聽出來有些不對勁，三兩下爬上巖壁，來到她旁邊。
但眼前的景象瞬間讓他怒不可遏，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蘇月的位置處於一個暗室，裡面有一張石床，上面躺著一個少女。
女子渾身赤裸，下體血跡斑斑，胸脯上佈滿了紅腫的咬痕，難以想象她生前經歷了何種折磨。
少女早已沒了氣息，林柒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她身上。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啊，是貧僧害了你。”了緣雙手合十，不停唸叨。
“和尚，你見過她？”林柒問道。
他也覺得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可一時就是想不起來。
“唉！”
了緣重重嘆了口氣。
“那日，我路過黑風山腳下，意外撞見一個道士和一個黑衣少年，這少女就是道士買的。當時我有心救她，奈何實力不夠，不然，她也不會死在這兒。”
“你既然看見，為什麼不報官？”林柒用一種質問的語氣說道。
“不是貧僧不報官，賣她的黑衣少年就是官府的人。”
又是官府！蘇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拜官府所賜，林柒真想去宰了那群渣崽。
食民俸祿不成，還想食其血肉，這樣的官府留之何用。
林柒憤怒不言，盯著少女的麻花辮，陷入沉思。
忽然，他猛地想起，這丫頭不就是算命攤子給自己錢的少女嗎，好像叫什麼小蝶。
她才十多歲啊，她犯了什麼錯，被如此對待。
林柒強忍住怒火，縣衙是吧，蘇月，小蝶，這些賬，我會和你們算清楚的。
“林柒…你…”
蘇月有點擔心他的狀況，因為在他眼裡看到了從未有過的樣子，很冷漠，冷的她都快不認識了。
林柒對她勉強笑了笑，讓他放心。
“和尚，你說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這世間難道真的沒有法理嗎？”
了緣看了看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良久，他才緩緩吐出一句話：“林施主，你看那太陽，就如同法理一般明亮；照不到的地方，就如同這洞穴一般黑暗。”
林柒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對蘇月說道：“我累了，帶我回去吧！”
蘇月點了點頭。
三人出了道觀，天已是微微亮。
了緣難得正經一回，合掌躬身說道：“兩位施主，貧僧就此別過了。倘若林施主覺得這世間法理不公，那便…推倒它…”
說完便飄然離去。
天命如此，何乎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