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柒早早就來到攤位,等著袁胖子送錢上門。
旁邊的賣菜阿婆來的比他還早,對他依舊沒有好臉色。
明明比他還勤快,可為什麼沒他賺得多,阿婆始終想不明白。
林柒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回味著昨晚的旖旎。
蘇月還是有點害羞啊!都不肯留下來賞月,這要是以前,估計都本壘了,唉。
……
林柒幻想著以後的同居生活,不知不覺就到了午時,依舊不見袁胖子蹤影。
不應該啊,難道說有人寫出了更厲害的詩?
就在林柒疑惑不解時,袁胖子姍姍來遲。白玉腰帶,翠綠戒指又安排上了。
“真他孃的騷包!”林柒嘀咕道。
袁鵬滿面紅光,雙手背在背後,嘴裡叼著牙籤,趾高氣昂的向林柒走來。
神氣是挺神氣,就是腿腳有點虛,這才多遠,已經開始大喘氣了,看來昨晚廢了不少精氣。
“道長,早啊!吃了沒?”
林柒心裡一陣腹誹,也不看看太陽到哪兒了,還早?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袁公子今天很爽啊!”
袁鵬大笑一聲,從對面商鋪搬來一把椅子坐在攤位前,眉飛色舞地說道:
“託道長的福,昨晚一首將進酒直接殺的他們片甲不留,什麼才子,什麼大家,通通不是我的對手。”
林柒點頭,結果在他意料之中。
……
接下來一段時間,胖子更是滔滔不絕,跟他談論昨晚那些人的反應,說到激動處,自己還忍不住拍手叫好。
林柒聽得頭都大了,這傢伙竟然還說在床上是如何威風,如何披荊斬棘。
好在沒持續多久,一個黑臉捕快急匆匆地跑來,打斷了他的演講。
“袁大人,快別說了,縣令找你有急事。”
“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沒看我正忙著嗎?”
袁鵬滿臉的不耐煩,正說的起勁,瞎湊什麼熱鬧。
“唉,袁大人,是縣令叫你去的。”來人似乎有些著急,扯著袁鵬的袖子,想要拉他走。
“嘿,我說你小子要造反啊!還敢對我動手?”袁鵬對著眉目清秀的少年就是一巴掌拍在後腦勺。
黑臉少年見他不理會,直接附耳說了幾句。
“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袁鵬聽完,臉色煞白,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後者點了點頭,告訴他,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袁鵬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聲音顫抖道:“快快…扶我起來,帶我去春花苑。”
袁鵬走時,還不忘把錢付給林柒。
又是一百兩銀票,這小子倒是挺上道的。
林柒在旁邊阿婆異樣眼光中揣好銀票。盯著離去的黑臉少年,不禁思索道:
“這不是我第一天去衙門,要提刀砍我的小夥嗎?”
林柒認出了他。
另一邊,袁鵬急躁地向春花苑走去,剛才喜悅的心情蕩然全無。
“李峰,你說憐兒姑娘怎麼會死,我今早走的都還好好的,這才多久人就死了。”
李峰不語。
袁胖子繼續說道:“兇手找到了嗎?”
也對,要是兇手找到了,舅舅也不會叫我去了。
“你說我現在跑還來不來的及?”
李峰依舊沉默不語。
兩人很快來到春花苑,原本歡歌笑語的地方,此時鴉雀無聲,只有捕快在挨個做記錄。
兩人來到二樓包廂,仵作正在驗屍。
清河縣令王林,穿著一身官服,面容嚴峻的正在等結果。
本來這種案子不需要一個縣令親自出馬,奈何牽扯到自家小舅子,不來看看,實在不放心。
袁鵬一見到正襟危坐的舅舅,立馬就雙膝跪地,帶著哭腔道:“舅……”
“閉嘴!”
袁胖子話還沒說完就被王林打斷,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
“酒什麼酒,天天就知道喝酒,告訴你多少回了,喝酒誤事,喝酒誤事,你總是不聽。”
不愧是一方縣令,反應不可謂不快。
兩人私下稱呼舅舅是沒什麼問題,可現在是什麼場合,當著這麼多人攀親戚,那不是坑舅舅嘛。
哪怕他不是兇手,別人都會以為是官府包庇,失了民心可不行。
袁鵬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索性就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屍體可有什麼發現?”王林問道。
檢查屍體的仵作是一個老頭,頭髮鬍子花白,看起來蒼老,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回大人,初步檢查,是脫陰而亡。”
王林兇狠瞪了一眼地上的袁鵬,後者嚇得連忙把頭低下。
“現場勘察的如何,有沒有什麼異常?”
一位捕快說道:“回大人,經我們初步檢視,房間無打鬥痕跡,窗戶從裡面反鎖,沒有人為破壞的痕跡。”
王林眉頭微皺。
這時,做筆錄的捕快上來報告:
“稟大人,青樓人員排查完畢,根據他們所說,昨夜除了袁大人,並沒有其他人員進過房間。
“今早袁大人出來的很晚,走後,一直也沒有人進過房間。直到午時,劉媽媽前去檢視,才發現人已經死了。”
聽完,王林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因為從目前的證據來看,全都指向小舅子。
袁鵬現在已經是六神無主,要是在沒有其他證據的情況下,殺人這罪名可就甩不脫了。
“大人,還有一個疑點。”
“說說看。”王林頜首示意他繼續說。
剛才那名捕快繼續說道:
“憐兒姑娘可以算是春花苑的頭牌。平日裡有一貼身丫鬟,名叫小蝶,但據青樓裡其他女子說,昨日就未曾見過。”
看來此事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王林沉聲道:
“先把屍體帶回去,疑犯袁鵬收監,此間相關人等全部帶回衙門審理,另外,安排人手尋找丫鬟的下落。”
王林思路清晰,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
不一會兒,整座青樓人去樓空,街面上圍滿了吃瓜群眾。
“封的好,這雞窩早就該封了,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知道勾引男人。”
“誒,我說趙嬸,你這話說的可不對,不能因為你家男人喜歡往這兒跑,就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吧。”
“要怪只能怪你太膚淺,胸脯不夠大。”
“哈哈…”
此話讓圍觀人群大笑不止。
“呸!你個騷狐狸,你還有臉說我。前幾天晚上叫的那聲音比春花苑的姑娘還大,也不知是在哪兒找的野男人。”
“說不定就是你家男人……”
“哈哈…”
眾人再次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