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利益、情緒的考量
說實話，當趙竹和趙松兩兄弟過來跟自已報告說，有個新來的藥園苗圃護理員，手裡拿著一枚不知來歷的築基丹時，賈師兄不僅有點不生氣，甚至還有些想笑。
“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幹這份差事幹太久了，閒著沒事，還嫌藥園裡的日子太平淡，兄弟兩個一起出了幻覺，想立點功勞，給自已挪挪位置？”
趙竹兩兄弟都懵了，怎麼回事？賈師兄轉性了？
“你們兩個難道不知道築基丹在宗門內是管控丹藥嗎？從煉製生產到【丹符堂】專人運輸、儲存、分配都有嚴格記錄？
你們是不是想說，那個叫萬凡的到藥園庫房偷了築基丹？”
趙松一拍大腿，奉承道：“賈師兄英明啊，您不知道那個叫萬凡的，只是一個五靈根的廢物！他怎麼可能被分到築基丹這玩意？
他來咱們藥園也一個多月了，會不會之前就覺得在其他地方根本沒有接觸築基丹的可能，所以才想辦法調到咱們這裡來？”
趙竹默默在心裡誇讚兄弟，臉上也跟著一副大義凜然，勢必要捍衛藥園靈藥生產秩序的凜然模樣。
“你這麼一說，也不是沒道理。”賈師兄似乎是被說動了，低頭沉思了一會兒。
見勸說有效，趙松繼續趁熱打鐵道：“師兄，我知道今年對您來說很關鍵，您也在丹爐房當了很多年副手了，難道就不想挪挪位置，獨自管理玄級丹爐房的煉丹師？”
“是啊，以賈師兄的資歷、煉丹技術和築基中期的修為，再加上還有之前那麼多年的靈藥培植經驗，以及經常和【丹符堂】的人打交道的經驗，我們兄弟二人實在是想不通今年的玄級丹爐房主事煉丹師選拔會不選您啊。”趙竹在一旁配合道。
賈師兄得了他兩人一番奉承，臉上終於有了壓不住的笑容，心裡也頗為自得，的確，不管從哪個層面講，不會再有比自已更合適的人選了。
不過，一想起自已的那位最大競爭對手，賈師兄還是難免會有一些不確定和擔憂。見二人不遺餘力地勸說，他也開始思索這件事的可能性。
別誤會，他倒不是在思考萬凡的未知來源築基丹的問題，而是在認真推斷，眼前這兩個平日還算與自已交好的藥園巡邏兼門口守衛，會不會是那位競爭對手派來給自已設下的局。
若是自已傻乎乎地一頭鑽進人家設計好的局裡，自已原本還有些優勢的局面可就成了逆風局了，還怎麼跟人家競爭。
見賈師兄被他們兄弟二人奉承得笑意連連，卻又遲遲不作出實質性表態，趙松二人急了，怎麼回事？難道賈師兄的智力揹著他們倆突然增長了？
沒辦法，看來賈師兄還有其他的沒有說出來的顧慮，最大的可能就是懷疑他們兩個人是來故意誆騙自已的，到時候出了問題，趙松兩人自然可以以非丹藥專業人士的理由推脫是看走了眼，賈師兄則要負起主要責任。
看來這人到了關鍵的節骨眼上，不管之前性子多麼急躁，總有小心翼翼的時候。
“賈師兄若是不信，明日你隨便尋一理由將那萬凡調離出去，我兄弟二人進去搜尋，若搜到了，便留在他屋內，若沒有，師兄就當無事發生。”
“還有他那侍從，得一起叫走。”趙竹補充道。
“你們兩個拿我當傻子了是吧？那萬凡不會隨身把築基丹放進自已的儲物袋裡嗎？”賈師兄差點被他們兩個氣瘋了。
“這您就忘了吧，儲物袋要等到進入宗門內進修學習時才會統一發放，而萬凡卻在宗門入門考核前就調到了藥園，這是其一。
而且，那天我兄弟倆分明看見那萬凡沒有將裝了築基丹的盒子收進去，而是拿著盒子回屋裡去了。
如果賈師兄還不信，一個月前，我們倆曾親自看見他和侍從揹著一堆東西跟我們進藥園，若是有儲物袋，何必如此麻煩，還要隨身帶著？”
見趙松講的有條有理，賈師兄終於有些讓步，他眯了眯眼，“現在這裡就我們三個人，你們兄弟倆能不能說說，為何要針對那個萬凡？”
不打聽出他們倆真正的動機，最近忽然變得謹慎的賈師兄無論如何不會參進去。
趙松的臉部肌肉抽了抽，咬了咬牙道：“既然師兄這麼說，我也不和你說那些空話了；實話跟您說吧，那天這萬凡居然用言語暗示自已是世家子弟，處處要我二人優待賠笑，卻忘了進去時是要驗證那身份牌的。
我二人揭穿了他，要帶他去僕役住的地方入住，他居然還敢動手，被我兄長打落劍身後，本來繼續教訓他一番，讓他認錯。
誰知這時候園主路過，他便惡人先告狀，說我二人欺負他；園主是何等聰明的人？怎麼會受他的騙，但實在抵不過那小子實在太會偽裝，園主也只好讓我們互相和解，然後就把他安排到玄字區苗圃當靈藥護理員了。”
“等等，你是說，園主安排他到的玄字區苗圃？那園主可問了問題？”賈師兄立馬抓住了重點。
趙竹不由得向兄弟投去一個埋怨的目光：你沒事提園主做什麼啊？搞得賈師兄更緊張了。
趙松腦袋一縮，趙竹只好替他回答道：“是，這人說自已以前是種地的，園主覺得他有經驗，所以才安排的。至於問題，他老人家只要碰到一個新來的，自然都是會問的，這是慣例，賈師兄應該明白吧。”
趙松識趣地沒提萬凡成了沒有被園主“關懷”的事情，他很清楚，這麼一個獨特的例外事件，會極大刺激賈師兄，讓他直接退縮回去。
“那你們都在旁邊了，也能看到他捱揍了吧，難道還不解氣？”賈師兄揶揄道。
趙竹心裡欲哭無淚，這踏馬哪跟哪啊，這話題走向走偏了啊！果然一個謊言需要用更多謊言去圓，而且總有顯出漏洞的時候。心裡不由得更加埋怨趙松臨時加編了。
“這有什麼，都是慣例，誰都一樣，況且園主又不是為我們去懲罰的那小子，師兄，我就一句話，這件事，您幫不幫忙？要是幫，您沒風險，要是不幫，我就去找衛師兄了！
想來他在您面前還有點劣勢，應該會更加願意參一把進來。畢竟破獲築基丹盜竊案件可是功勞不小的。”
趙竹直接強行扭轉話題，並且祭出了針對賈師兄最有效的武器——最大競爭對手衛師兄。
他這麼一說，賈師兄的心裡頓時放心了，但他仍然作出一副猶豫的樣子，氣得趙松直接拉著他哥趙竹就走，轉向衛師兄。
涉及自已最在意的要緊事，賈師兄那根緊張的弦終於被撥動，見兩人扭頭就走沒有絲毫停留的樣子，賈師兄終於放下了戒備和懷疑，一個閃身攔住他們。
“二位師弟莫急，我應了這事就是了，若是將來能成功提拔，我一定把你們調過來，想必你們兩個也厭倦了現在的巡邏和站崗的活了吧？”
趙竹二人對視一眼，現在輪到他們的眼中燃燒著熾熱的渴望之火了；到了丹爐房，那可要輕鬆多了，不用天天干活，也不用在外面風吹日曬的，丹藥生產淡季的時候閒得一批，可謂是他們這些巡邏守衛的夢中情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