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孔明燈的約定
舞臺下隨著音樂搖擺的人仍然很多,江欲棠身姿靈活地從人群中間穿梭而過。
突然,旁邊伸過來一隻大手直直往她胸上抓去。
江欲棠厭惡地微微側身,抓住那隻手一用力,咔嗒一聲那手便軟綿綿地垂了下來,竟是生生被掰折了。
一聲慘叫完美地被音樂和高潮聲蓋過,江欲棠拎起疼暈過去的那人,像扔垃圾似的隨意扔在了一個昏暗角落的卡座上。
她的動作太快,導致周圍離得近的一些人都沒反應過來,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沒再去管。
酒吧角落裡,一個男人拿著酒杯靠在牆上望著她的背影,眼裡閃過一抹興奮。
找到你了。
江欲棠坐上蘇誤寒的蘭博基尼,一腳油門直接衝了出去,幸好這邊離市郊不算很遠,半個小時左右就能趕到。
來回一個小時加上行動的時間,兩個小時內他們應該不會醒來。
畢竟那杯長島冰茶又號稱失身酒,她改了幾個配方後,一杯酒下肚短時間裡不會有什麼感覺,慢慢地就會睡著。
原本王爍霖是不用喝的,可是他想著這酒是江欲棠親手調的,所以也跟著喝了一杯。
江欲棠甩了甩左手,右手把著方向盤巧妙地超了一輛車,雖然很快,但車速依舊在限速範圍內。
她在那張紙條上讓21寫了暗示警方要是今晚不行動,明天孩子們就會被弄死的話,想來這個時間點警方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江欲棠拉過大兜帽把臉遮住,心想,我就去看看,不多事。
車子停在郊外一處很隱蔽的路口,因為山路上的石子太多,她怕把蘇誤寒的豪車給刮花了,所以乾脆打算步行上山了。
那棟破樓黑漆漆的很安靜,21說的土牆上好幾個監控在冒著紅光,大門也用鐵鏈從裡面上了鎖。
就算能避過監控,一動大門發出的聲響也會驚醒毒販。
江欲棠遠遠地躲在樹後觀望了一會兒,破樓附近的警察和狙擊手已經安排就位了。
看來他們是怕那群毒販會拿孩子們當人質,所以打算悄悄潛入先控制住毒販再解救孩子們。
突然,警察行動了。
翻牆的時候毒販沒有反應,應該是用反監控裝置干擾了監控畫面。
江欲棠在心裡默數了五個數,果然,在數到1時,裡面傳來了槍聲,是警察的92式手槍。
如她所料,這幫毒販沒有槍。
先不說C國的槍支管理法有多嚴格,畢竟毒販都能把毒運進來,單是21身上的晶片就暴露了他們沒有槍的事實。
他們只是一群被放棄的棋子罷了。
上面的人會給他們幾枚高科技晶片以及提供毒品注射,看上去好像很重視他們,實際上只是用他們來轉移警察的注意力罷了。
萬一被抓了也沒什麼損失,因為真正重要的東西不在這裡,相反,警察還會替上面的人掃清這裡。
江欲棠眸中寒光一閃,這種手段,真是似曾相識啊。
破樓裡,警察的叫聲和孩子們的哭喊聲混在一起,吵吵嚷嚷的。
21茫然地站在院子裡東張西望著,他後知後覺地眨了眨眼,一臉落寞地低下頭看了看手心。
突然,他猛地抬頭,黑漆漆的夜空裡,一個孔明燈搖搖晃晃地升起,上面畫著一大一小兩個人。
大的面無表情地把手放在小的頭上,而小的是個笑得很開心的小男孩,很像他。
21捧著自己的左手,笑得很開心。
手心裡寫著:看天。
孔明燈顫顫巍巍地落了下來,李洺伸手借住:“這裡怎麼會有孔明燈?”
21掙脫開刑警小姐姐的手,跑過來對李洺說:“警察叔叔,我能用一個秘密換這個孔明燈嗎?”
李洺被他逗笑了,看孔明燈沒什麼異常就把上面的燃料取下來扔掉,然後把燈遞給他:“好啊,給你啦。”
21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示意李洺蹲下來。
今晚雖然沒搜出來毒品,但救了幾十個孩子,李洺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於是順著他的意思蹲下來,聽他想說什麼。
21時刻謹記著江欲棠叮囑他的話,用小手擋著嘴湊近李洺的耳朵說:“他們在冰雕城裡偷偷藏東西了。”
藏東西了?
李洺神情一肅,問道:“你知道藏哪兒了嗎?”
“不知道。”21搖了搖頭。
姐姐讓他做的他都乖乖做了,剩下的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江欲棠看著李洺一臉嚴肅的樣子笑了笑,她收起打火機,往山下走去。
放心,往生,哪怕只有一點點機會能扎你一刀,我就絕不會手軟!
仇嘛,自然要慢慢報,有生之年老子要是幹不死你,就熬死你,看咱倆誰先死。
江欲棠回到酒吧,裡面已經臨近散場了,她走進包廂,叫醒幾個人。
除了蘇誤寒,剩下的四個人睡了一覺都清醒不少,起碼知道自己家住哪兒。
江欲棠送他們上了叫的計程車,給司機加錢讓他把這幾個人安全送進家門。
這天氣,要是喝醉了在外面躺一宿,毫無疑問,第二天絕對凍得邦邦硬。
只剩下蘇誤寒一個人了,他好像不太能喝酒,醉的都有些不省人事了。
江欲棠扶著他往外走時往卡座看了眼,那人已經離開了。
猥褻別人的雜碎,只伸手算你走運,要是是別的什麼噁心的東西,她早就手起刀落了。
回到家,江欲棠扶著蘇誤寒在沙發上躺下,衝了一杯蜂蜜水餵給他喝。
蘇誤寒唇角有道乾裂的傷口,浸了蜂蜜水後有些刺痛,他皺著眉睜開眼。
在他面前,江欲棠輕輕吹了吹勺子裡滾燙的蜂蜜水,然後按住他的唇瓣慢慢喂進他嘴裡。
眼前人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黑髮散落在他胳膊上,搔得他癢癢的。
江欲棠見他醒了,放下蜂蜜水問道:“哥?你感覺怎麼樣?”
蘇誤寒不說話,只是緊緊盯著她的唇,眼神晦暗。
半晌,他垂眼緩緩湊近江欲棠,喉嚨裡發出性感的一聲喘息,唇上映著誘人的水光。
氣氛有些曖昧,空氣裡的酒味兒瀰漫著,眼看距離越來越近,在兩人的唇即將觸碰到時,江欲棠往後一躲,避開了。
她看著滿眼呆滯的蘇誤寒,扶額嘆息,她沒有照顧酒鬼的經驗,以為他睜眼就是酒醒了呢。
看他這樣應該醉的不輕,剛才的舉動,是把她當成自己的白月光了麼?
江欲棠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臂,饒有興趣地勾了勾唇。
情種?蘇誤寒?
呵呵,倒也未必。
手機震動,是司機發來那四個人安全到家的資訊。
江欲棠看完,去衛生間打溼毛巾,給蘇誤寒擦了擦臉和手。
“不……我要睡覺……”
“擦完就睡。”江欲棠壓根不慣著他,摁著他擦完以後才扶起他回房間。
蘇誤寒被摁著擦了臉,喝醉後的脾氣就上來了,堅持不讓她扶,胡亂揮舞著手臂罵道:“滾……都給我……”
他一巴掌打在江欲棠的胳膊上,後面的滾字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凌空而起,啪嘰一下砸在地上沒了動靜。
所幸這是木地板,砸一下死不了人。
江欲棠轉了轉手腕,繞過他回到自己房間。
很好,我滾。
敢對我說滾的,你是第一個。
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興趣”。
就這樣,蘇誤寒在地板上躺到天快亮時,才被江欲棠提回床上去。
醉酒不是你打人和罵人的藉口,她可不是個心軟的人。
敢跟她動手,一個過肩摔都算是友情價了。
第二天下午,一聲痛呼吵醒了江欲棠——
“哎呦我操,我特麼身上怎麼這麼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