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師父,我看你剛才拉著遲歸大哥去一邊說了點什麼,是有什麼事情嗎?”

江雪柔還記得,要走的時候沈曦和好像和陸遲歸說了點什麼,表情好像一言難盡,更像是一頭霧水。

“啊,我囑咐了點注意事項,嗯……讓他幫忙,我總歸是要付出一點點代價的,只不過,我不是很能聽懂他說了什麼。”

“這樣啊……那沒事了,師弟師兄有遲歸大哥保護,總歸是沒什麼危險的。”

沈曦和贊同地點點頭:“嗯,也是。”不過陸遲歸說的所謂“代價”她是真的有些不太明白。

他說。

“我想探索你。”

探索,瞭解的意思麼?難道是她現在身上充滿了秘密?不應該啊,都認識這麼久了。

不過這個問題不大,很快就被沈曦和拋諸腦後。

師徒二人在樹林裡走了一段,天色漸晚,月上樹梢,微風習習,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樹葉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搖搖晃晃,似乎有星星點點出現。

“師父!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江雪柔感覺到了一陣又一陣的召喚,彷彿出自本源的靈力在變動,似乎有人在大聲呼喚她,引領她前行。

沈曦和愣了愣,訝於江雪柔的靈敏,這眼前出現的赫然就是一個需要等候時機才會出現的秘境,而且對方像是被玻璃球籠罩住,根本無法進去。

這秘境,甚至連她都沒能推算出規律,但是,以神之眼來看,完全就可以看到其大致的輪廓,以及屬性和寶物,但這一切都要建立在這個秘境可以出現的基礎上。

江雪柔小跑著往前,沈曦和在四周佈下符籙以作監視,隨後跟著江雪柔一同進入了秘境中的小秘境。

這秘境規模極小,進入了玻璃護罩之後可以看到來自螢火蟲的點點星光,一眼望去有一座巨大的湖泊,湖中心有一個小島,島上的事物看不清晰,唯有一顆巨大的櫻花樹身形明顯。

有一綿延不斷的木橋,像是景點一般,蜿蜒曲折地延伸向那座小島,這巨大的湖邊還有小鹿在以青草為食,看到有人來了也絲毫不懼怕,相反只是動了動耳朵,又再次俯下身。

“哇哦……”江雪柔被眼前這一景象所震撼,眼眸中閃爍著星光,似乎這幾天的疲憊都被一掃而空。

這裡有著充盈的靈力,風中自然的青草樹木的氣息是如此寧靜,使人身心放鬆。

沈曦和邁步跟著江雪柔往前走,看著這隻屬於江雪柔一個人的奇蹟。

她走過木橋,來到小島上,只見那巨大的櫻花樹下還有一個石桌兩個石椅,石桌上放著兩杯熱茶,以及一個棋盤,棋盤上甚至落了粉嫩的櫻花瓣,恬靜極了。

似乎是血脈在召喚,江雪柔抬頭看去,只見樹梢上掛著透明的綢帶,隨著陣陣的威風飄揚。

“師父,這絲帶好生漂亮。”

沈曦和知曉這是屬於江雪柔的機緣,嘴角微微上揚,淡淡笑著:“你既喜歡,取下來便是。”

這好徒兒的運氣太好了,經過琉璃夜明珠的洗禮,身體強健,根基修補完畢,丹田也十分充盈,如今在此處還可以遇上適合自已的武器,真是幸運。

沈曦和早已見怪不怪,這是屬於天道的庇佑,她看了一眼向上攀爬,順利解下幾根綢帶的江雪柔,一隻眼眸變為淡淡的灰色,看到了江雪柔身上日益膨脹的金色氣息,又一眨眼,眼眸恢復正常。

以前見到江雪柔的時候,她身上似乎沒有這樣的氣息,也是在不知不覺之間,這孩子受到了天道的眷顧,這個世界的天道秩序雖然已經紊亂,但是這氣運,也依舊是重要的東西。

江雪柔把幾根綢帶拿下來,全部遞給了沈曦和,沈曦和疑惑:“這是你自已拿的,應當屬於你自已。”

沒想到那個傻丫頭笑嘻嘻的,開口說道:“我想送給師父,師父送我的東西已經有很多了,我也應當回報師父,師父,這綢帶用來綁頭髮應該很好看,我先前見你的紅色發繩不見了,總想著給你買一個,但是老是忘記了。”

她記得,自已的師父也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這東西用來綁頭髮?

看著沈曦和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江雪柔很疑惑,問:“師父?怎麼了?這個東西不可以……綁頭髮嗎?”

沈曦和“噗嗤”一聲笑了,答道:“自然是可以的,只不過會有些浪費罷了。”

她接過一根柔軟的綢帶,稍稍遠離江雪柔,道:“你且瞧好了。”

之間那綢帶本身隨風飄揚,沈曦和用仙力稍稍一動,整條綢帶變得堅硬無比,甚至可以和劍媲美,她操控綢帶劃過一片正在下落的花瓣,那花瓣輕而易舉就被輕飄飄地分割成了兩半,似乎都能聽到綢帶發出的破空之音。

這一幕看得江雪柔目瞪口呆,她甚至不知道這武器的真實面貌,只以為這是裝飾品。

“不要小看任何人的外表,對於武器也適用,有些東西你需要好好了解,才能知道如何物盡其用,來,還給你。這與你先前的綢帶相似,你以後便好好練練,以後也無須練劍了,希望你總有一天可以曉得這東西的妙用。”

除了當劍用,這東西的作用還很多,沈曦和一眼便知,不過這一切還是需要江雪柔自已去探索,以後才能用得更加得心應手。

“啊……多謝師父!不過,師父,我拿了三條,還是給您兩條吧!我要一條就可以了!”

看看這徒弟多孝順,真省心,她接過,替換了頭上的髮帶,又收起一條,道:“既如此,我便不客氣咯。”

拿了這綢帶,江雪柔又注意到棋盤,那棋盤上的黑白棋子晶瑩剔透,但是卻可以看出其顏色,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之物,沈曦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腦中靈光一閃,拿起一顆棋子,輕輕彈了出去,沒想到這棋子直接嵌入了數目之中。

“這棋盤和那倆盛放棋子的東西你都拿上,有大用處。”沈曦和勾了勾手指,那棋子又再度回到她的手中,是個好東西。

江雪柔依言照做。

沈曦和覺得這好像沒有保障,畢竟江雪柔以後還是需要留在這裡,於是她讓江雪柔咬破手指,直接滴血認主,包括那輕飄飄的綢帶。

“師父……”

沈曦和抬手,制止她要說的話,直接回答:“為師法力高強,不需要。”她的一切東西都沒有契約,她又不帶走,契約了幹嘛,可以讓對方服從於她就可以了。

有些東西的認主可以是單方面的,比如鳳凰,她沒有契約鳳凰,但是鳳凰自願跟著她。

“原來如此。”

“我瞧著這裡也是個好地方,你不如自行修煉一番,好生記住這靈力的氣息,往後不要再認錯了。”

江雪柔愣了愣,問:“您的意思是?”

“外面世界的神力,會隨著神明歸為煙消雲散,那些修仙夢也都將破碎,世界會回到本源狀態,只有你現在自已修煉的,這個世界的靈力,化為的修為,才是你自已的東西,不會隨著神離開。”

江雪柔不知為何,似乎突然想起偶然聽到的,沈曦和乃半神之軀,於是便問:“那您?”

“我?”沈曦和笑了笑,“我會死哦。”

江雪柔瞬間笑不出來了,內心湧上一股酸楚,還有濃濃的不捨,她道:“師父,我不願意離開您。”

“啊……不是真的死,還會見到的。”

當你死了回到轉生門的時候,我定會來見你的。這畢竟是自已第一個養的徒弟,當然是要好好告別的。

江雪柔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沈曦和是個極好的人,她很依賴她。

她盤腿席地而坐,感受風中的氣息,運轉能力,發現了自已丹田中的不同靈力,按照沈曦和所說的,那應該是神力。

她越發確信人類弒神的事實,明白總有一天,人類要為自已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懷著內心濃濃的悲傷,她入定了。

沈曦和倒是無聊,開始在四周閒逛,走出了木橋,招呼小鹿過來,摸了摸小鹿的皮毛,軟乎乎的,倒是與外邊的動物不一樣,果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小鹿在這優美的環境下,毛色也鮮亮極了。

“您為何在此處?”那小鹿沒有開口,只是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似乎是在腦海裡和她說話。

“我?我來樂於助人。”沈曦和笑了笑,摸摸小鹿的腦袋,道:“你們這裡倒是一個好地方,暫時不必受到外界的侵擾。”

“您還是和以前一樣心地善良。”

沈曦和愣了一下,以前?她以前是伏羲帶的,伏羲喜歡打架,她也少不了打上幾次,心地善良?其實算不上,只是利益的權衡而已。

“這個小世界我之前救過?”沈曦和已經不大記得了。

小鹿點了點頭:“是的,您不記得了。”

神活得太久了,很多事情都會磨損,但又都存在,想回憶起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沈曦和真的沒印象。

“看來您真的不記得了,是在主神小時候,這是第一個他所管理的世界,您幫過的。不過,您會記起來的,只是不是現在。”

“往事不必再提,如今這裡很好,你們在此好好生活便是。”

小鹿點了點頭:“嗯,感謝您。”

沈曦和盤腿坐下,坐著坐著累了,又躺下,抬頭看著天,不知道作何感想。

月明星稀,沒有鳥雀。

這漫長的生命什麼時候才是頭?

伏羲是她唯一的信仰,但是近幾年伏羲的磨損越發嚴重,很多時候都把自已關在星辰塔裡受折磨,有時候泡在湯池裡一睡就是幾十萬年。

伏羲想要消散了,她也是。

後幾日兩個人沒有挪窩,江雪柔一入定就再也沒有回來,沈曦和就看她不斷排出身體的汙濁,和之前一樣,變得逐漸強大起來。

一直等到秘境之眼將要再次開放的前一天,沈曦和才喚醒她,可愛的江雪柔再次紅著臉把自已全身上下清理乾淨,把髒兮兮的長生也順帶洗了。

過後兩人便離開此處,往師兄弟休息的地方走了。

走時沈曦和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小鹿,對方對她彎了彎頭,隨後回到了族群之中,繼續吃草。

江雪柔把新得來的綢帶綁在長生下邊,長生攀附著綢帶,固定住江雪柔的手。

綢帶之前是醫修的武器,之前的武器已經被前一個師門收走,如今,她又獲得了新的綢帶。

兩個人的迴歸讓眾弟子雀躍,高高興興分享著最近又打了多少妖獸,拿了多少內丹,興致勃勃格外有活力。

沈曦和也是一副慈愛的長輩模樣,笑著摸摸大家的腦袋,誇讚大家做的不錯。

齊禮之和南憂弱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南憂弱似乎遭到了大家的冷漠,看到沈曦和後,縮到了沈曦和的背後,一言不發。

齊禮之連忙上前詢問:“小師叔,近來可好?”

“好的,你傷口恢復得也不錯吧?”

“嗯,現下已經和來時一樣了。因為身體不便,這幾日倒是一直在修煉,也沒有四處走動。”齊禮之看到江雪柔,想起自已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也是這位師妹在照料,便也朝著江雪柔道:“師妹,多謝你之前替我止血和包紮傷口。”

“不必客氣,大家都是同門。”

這邊弟子一副一團和氣的模樣,一邊的南憂弱學著陸遲歸保持沉默,像兩條小尾巴,跟在沈曦和背後。

沈曦和:……我是你們的老媽子嗎?

“明日秘境之眼即將開啟,大家也可以回去了,只是這次在此犧牲了幾位同門,我還得回去稟報師門。”說著,齊禮之有些哀傷地垂下了頭,也沒有責怪別人。

南憂弱捏緊了自已的衣袖,為自已的錯誤感到羞愧難當。

人嘛,都會犯錯的,沈曦和轉頭就給南憂弱頭上一個巴掌,笑眯眯地:“過去道歉。”

南憂弱嚥了咽口水,畏畏縮縮站到了齊禮之面前,對自已作了深刻的反省,態度誠懇,言辭中堅決地肯定了自已的錯誤,並表示願意為此付出代價,聲淚俱下。

齊禮之嘆了口氣,摸了摸南憂弱的腦袋,道:“你好生跟著你師父修習吧。”

也僅僅是,沒有承認他師弟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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