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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若死,便成魂。

入這山,沉驚淪。

猶未見,天山問。

不及亡,燭燼門。

勇猛者,飛蛾也——

霧起,霧起,

斷崖來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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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冰怎麼沒跟過來。”衛栩明剛走出屋門,突然意識到。

“他可能正在和那位叫古鏡的打招呼。”葉緒猜想。

“你們倆先去房間吧,我去找一下他。”衛栩明對兩人說。

三人在大院裡分開了。

破敗的花壇上,石頭裂開,長滿青苔,一隻小蟲子從上面緩緩爬過,被滲出的水珠粘住了身體。

好潮溼啊,衛栩明心裡想。他突然發現,周圍好像起霧了。可真正讓他驚恐的是,時間好像不太對勁,怎麼……這麼亮?白茫茫一片!

天,天亮了?!

他低頭看錶,凌晨五點!剛剛還是深夜,這幾個小時,彷彿在恍惚間被吞噬了。

衛栩明的後背不斷滲出冷汗,在霧中變得更溼了,衣服與皮肉黏在一起,印出一片深色。

現在是溫暖的春天,一個加一件外套就不寒冷的天氣,可衛栩明卻冷到了極點。

他轉過頭去——還是白茫茫一片,不見葉緒和言旭的身影。

衛栩明長得人高馬大,可一直是個膽小的人,此刻遇到這種事情,驚恐到近乎不會呼吸。

“葉緒!”他的聲音顫抖地蜷縮成一團,在白霧中掙扎著散開,散入虛無。

“言,”衛栩明嚥了口口水,聲音像是被扎破了的氣球,軟成一團,“言旭……”

鴻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古鏡坐在自己的身旁。

“司,司機!”鴻冰大喊一聲,抓住古鏡,嘴巴張開,卻無法再說出話來,喉嚨裡不斷髮出“咯咯”聲。

“他死了,”古鏡頓了一下,“只剩皮了,骨肉不見蹤影。但……”古鏡怕又刺激到鴻冰,沒有繼續說下去。

鴻冰坐起身來,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水,大口大口地灌著。

窗外一片黑暗,燭光忽閃忽閃。

“但什麼。”鴻冰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但皮上沒有一絲傷痕。”

“哈哈哈,”鴻冰發出了恐懼而又故作鎮定的笑聲,接著話鋒一轉,“那團黑色的,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燭光下好像是一堆黃色的草。”

“燭燼草。”一個女聲從門外傳來。

古鏡抽刀而起,護在鴻冰前面,警惕地看向門口。

嘎吱——門被開啟了,外面站著夫妻二人。

“是你們搞的鬼嗎?”古鏡率先質問。

“他死得沒有痛苦,”妻子洪答非所問,“他的魂靈在大山的住所沉睡,不至於成為孤魂。”

“時間不夠了,”丈夫樸我插話,“你們不應該反抗的,這條路是你們自己選的。”

妻子從懷裡掏出一片泛綠的鐵片,看著好像是箭矢的頭部。

“這個你們拿著,”看著古鏡警戒的樣子,洪把箭頭放在地板上,踢了過去,“其他人都沒法被草吞吃了,這次它來得太快了。”

“忙只能幫到這了,車上的物品來不及拿了,”樸我對二人說,“希望以後還能相見。”

樸我牽住了洪的手,瞬間,二人的面板變成了焦黑色。

鴻冰與古鏡呆住了,只見樸我的身上,鐵衣焊體,綠霧瀰漫;洪的身上,紅衣緞軀,赤光飄散。他們的身後,一堆黃色的草晃動著,彷彿在招手告別。

“大山的住所,送客。”

伴隨著夫妻二人的聲音,鴻冰和古鏡陷入了恍惚,眨眼間,周圍變得很亮,霧氣湧起,白茫茫好似夢境。

一段悠長而又縹緲的男女和聲從遠方傳來,唱起了一段歌謠:

“一若死,便成魂。

入這山,沉驚淪。

猶未見,天山問。

不及亡,燭燼門。

勇猛者,飛蛾也——

霧起,霧起,

斷崖來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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