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容殊盈盈一笑,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對玉如意用匣子裝好,另有明珠兩箱,價值千金不止,既不會太過貴重又讓秦昭知曉太子是極為看重他。
“那位娘子也是個妙人兒,長得嬌美不說,性子溫順,內裡又是個堅韌的,撇開家世背景,與秦昭極為般配。”
曹容殊一面解開太子的腰帶,脫下外衫,換了件寬鬆的袍子,一面絞了帕子給他擦手。
太子接過方巾,點點頭,“的確登對,不過要說妙,為夫覺得這世上再沒人能妙的過殊娘。”將方巾扔到盆裡,劉璋攬著曹容殊的纖腰。
大手覆住她小腹,輕輕揉著,“昨日還說胃裡不好受,讓太醫來瞧過了嗎?”
“還沒呢,想著是天氣忽然涼了,貪吃了口冷的,不打緊,”曹容殊雖然底子不好,但不想讓自己變得那麼嬌氣。
她還想陪著太子走完長久的一生,平日飲食上極為注意,湯藥更是由貼身侍衛盯著熬煮。
“不可大意,”劉璋小心的讓她坐下,倒了杯熱水,隨後喚太監去傳太醫。
太醫急匆匆趕來,恭順的問診,花白鬍子抖了抖,接著左手換右手,接連診了好幾次,起身便跪下道,“恭喜殿下,恭喜太子妃,太子妃這是喜脈!”
曹容殊不可置信看著太醫,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以前總是擔心無法有孕,背裡還吃過不少有助於懷孕的湯藥。
太子頂著壓力,宮內沒有納側妃,若她肚子再沒有動靜,陛下必要給他宮內塞新人。
劉璋面色一凜,問,“你說的可是真的,可有診錯?”
這是喜事,太子卻臉色鐵青,有些不快,太醫額冒冷汗連連點頭。
“千真萬確!殿下若不信可再傳喚幾個太醫來。”
曹容殊心中酸溜溜的,撫著小腹,眼眶溫熱,“殿下不開心?”
摒退了太醫,劉璋將曹容殊抱在懷裡,珍而重之的吻她的面頰嘴唇,嘆口氣道,“怎會不開心,只是你身子弱,還得再養一年半載,誕育子嗣的痛苦眼下要承受只怕艱難。”
太子沒說其實他找人配了避子藥,就是擔心殊娘懷了身子。
只是上次過於激動亢奮,忘了吃藥,沒想到一擊即中。
他不知是喜還是憂。
“殿下,我調養的很好,不然殿下要的那般兇,我怎能受得住?”
“殊娘可敢說,我就是擔心你有孕,才一直剋制著,偶爾放縱幾次,都收著勁兒,生怕弄疼了你。”
劉璋捏捏她粉頰,不知該怎麼疼她才好,如今既有了孩兒,想來是與這個孩子有緣。
曹容殊靠在他懷裡,纖細的手指划著他胸膛,“如今的局勢,你膝下沒有孩子,多少雙眼睛盯著,那些大臣很不得把自己女兒塞進東宮,我可不想和別的女人分享丈夫。”
百年前,倒是有個皇帝,後宮只一位皇后。
但大多數嬪妃佳麗無數,日日等著夫君的寵幸,有些便是等到死也未曾見過皇帝一面。
可憐又可悲。
劉璋神色嚴肅,胸腔裡翻湧著熱燙的感情,他俯首就著她的唇,吮了好大會。
“我只會有你一個妻子。”
他不是耽於美色的人,便是未來登上大寶,也不會開設後宮,給殊娘增添麻煩不說,還要應付齷齪的爭寵。
這廂的太子妃有了身孕,喜事稟到皇帝跟前,皇帝龍顏大悅,雖說底下有七八個孫子孫女,到底不是太子所出的皇太孫。
皇帝撫著龍椅扶手,想起仙逝的皇后,忍不住眼眶一紅,“瞧瞧,你最疼愛的太子也有了孩子,你要做祖母了,開不開心啊?”
說著已是淚水縱橫。
皇帝年輕那會兒見著皇后的第一面便生了求娶的心思。
其後種種坎坷不必說,但好在歷經萬險總算得償所願。
可惜皇后身子不大好,想到這兒,皇帝幽沉的眼底迸出一抹灼亮的光,他從錦盒中取出枚丹藥,抿到口內,就著溫茶化開。
沒多大會便眼前模糊,四周都如同墜入仙境。
擺駕去了倚梅殿,梅貴妃側臥在美人榻,面朝裡,看不出究竟是否睡下,素紗的裡衣鬆垮的披在肩上,底下竟然是個空心的。
梅貴妃是關著殿門,自然敢這般大膽,她那些個丫鬟太監正要給皇帝行禮,皇帝卻將人揮退。
徑自走到美人榻邊,模糊虛幻中映出腦海裡的幻影,真真兒的讓皇帝心潮澎湃。
他立時起了大火,上前伸出手撫弄著榻上的嬌軀,指下把著力道的掐了幾下。
梅貴妃自然知曉是誰,也樂意順著皇帝做戲,不就是將自己當做死去的皇后麼,她轉過身來,正要開口,卻被一隻滿是繭子的大手死死的捂住嘴。
“不許說話,說話便不像了,不許出聲,她不是這般聲音,”文德皇帝說完,急切的撕開梅貴妃裡衣。
梅貴妃閉著眼,心裡暗罵老皇帝,要說那藥也是神奇,自從吃了後,皇帝大有回春之感,年輕時算是大楚皇室中較為出挑英俊的面貌,如今便是老了,也能窺見當年風姿。
皇帝半清醒半渾噩,沉著腰入了去。
美人榻發出快要倒塌的動靜,一時粗重一時嬌滴滴的喘息夾雜其中。
皇帝口中叫著,“寶貝,這麼些年你這底下還是這麼乖。”
她沒口子的叫,卻盡數被他捂在掌心。
“朕說過,你是朕的,誰都奪不走,死了也是朕的……”皇帝橫衝直撞,沒多大會抖著身子交代出來,伏在梅貴妃的頸窩喘息。
許是累極,皇帝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梅貴妃起身,去浴房沐浴,喬裝成太監的侍衛入內,跨進浴池內,摟抱住赤身女人。
“娘娘,陛下可就在隔壁殿內,臣可是冒著殺頭的風險,”侍衛用胯下抵著她,使勁蹭著,心裡又怕又覺刺激。
梅貴妃嬌笑著抬腿纏上他的腰,“怕什麼,他吃了藥,本宮那薰香又有助眠功效,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你先給本宮摳出來,再把你那些東西弄進去。”
東宮那邊傳來信兒,太子妃有孕。
原本太子殿內要添新人,她也物色了好幾個,沒想到橫生枝節。
一旦曹容殊坐實了胎,無論男女,太子都決不會再此節骨眼上納新人。
那邊廂,秦昭回了國公府,先去見了秦夫人,思慮再三仍舊是將聖旨送到母親眼前。
秦夫人只當是封賞的旨意,“你自個收好,還拿給我看作甚。”
話是這麼說,秦夫人仍是接過來,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待看到聖旨,倏的臉色一變,頓覺喉頭滾過無數質問。
“這是什麼意思?婚娶自由?你是覺得為孃的在這事兒上逼迫於你?”
她看著面前一身鋒芒無法遮掩的兒子,心底騰出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