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
她沒有勾引任何人,與宋先生清清白白的。
“做爺的侍妾,當真是委屈了你,早便讓你離開,你想走,爺倒也不攔著,”秦昭居高臨下的睇她。
青絲鋪在纖瘦的肩頭,襯著一張巴掌臉楚楚動人。
香軟的櫻唇,水盈的秋眸,長睫猶掛著晶瑩的淚花……
越看心裡的綺思越強烈。
不該的,她本就是母親找來沖喜的奴婢,何必生了別樣心思,定是殘餘的三日歡與蠱毒作亂。
他篤定她與別的男人媾和。
此刻嫌棄她髒,一把甩開。
憐香踉蹌跌倒,坐在鋪了厚厚毯子的地上,下巴兩指清晰發青。
“奴婢從未做過對不起大公子的事,您若是不信,奴婢可找到宋先生,與他當面對質,”她除了這般解釋別無其他。
可秦昭冷著臉把她趕出去。
艙房外的廊下,楚翎羽將他們的話聽個乾淨。
他是知曉蠱毒的厲害,當即讓人去河畔找了幾個美豔的女子。
那女子個個打扮妖嬈嫵媚。
“這裡有五百兩銀子,誰做的好,便是誰的,”楚翎羽取出個匣子,明晃晃的白銀,閃瞎了幾個女子的眼。
她們雙眼放光,“大爺放心,奴家定然好生伺候!”
接著幾人腰肢款款的進了門。
然而兩息不到,便聽到屋內一聲厲呵,“滾!”
全灰頭土臉的被攆了出來。
“這位爺連衣角都不讓碰,桌上還擺著把刀,奴家也不能為了五百兩連命都不要了,”女子哭哭啼啼,臉色發白珠釵都亂了。
“這般倔,像頭牛一樣,”楚翎羽差人把幾個女子送下去,回頭看向憐香。
她失魂落魄的,但難掩清麗嬌容。
身段好,皮囊好,難怪秦昭動了凡心。
“香娘子,你可是他的妻子,總不好見死不救,看到他一身的傷了嗎?”楚翎羽問。
憐香茫然點頭。
“他這趟出門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差點被吃幹抹淨,瞧那傷口,被人折磨成什麼樣了,嘖,太可憐了,估計身子裡還有藥呢,不解出來,恐怕經脈爆裂而亡!”
邊說還邊做出惋惜表情。
憐香嘴唇抖著,“大公子不是武將麼?”
“武將怎麼了,也是人,也要食五穀糧食。”
“那,那我該怎麼做啊?”
“進去,把他扒乾淨按在床上!”
憐香耳垂殷紅,深吸口氣,點點頭,“好。”
待她推門進去,楚翎羽搖著摺扇,笑著靠在門邊想聽一聽,隨後又覺不妥,轉身繞出長廊。
站在船首,以手撐棚。
看到遠處船上的禁衛軍,正在緩緩撤離。
秦朗立於船舷邊,與他遙遙對視。
楚翎羽挑眉,就覺得這個弟弟不對勁,明明看到嚴峰了,自然也能猜到船上是誰,偏還讓人上去搜查。
揣著明白裝糊塗。
秦家兄弟倆的關係,也不是那般融洽。
另一邊,秦朗怒氣騰騰,又覺奇怪,整片金泉河都搜了個遍,水裡也潛入不少擅鳧水的卻始終沒有發現黑衣人。
難道真是憑空消失了不成?
只沒料到,大哥會有這般心思,說是去城郊營地,結果和美嬌娘在畫舫上春宵一度。
他不得不多想。
回去便找了慣來給大哥看診的常大夫詢問。
“我大哥的腿何時能恢復?”
常大夫小心回答,“傷及脊骨和經脈,非得是奇遇才行,不然短則一年,長則數年,甚至永遠癱在榻上。”
“有沒有可能,他已經能下地行走了?”秦朗將一袋銀錁子擺在桌上。
意圖不言而喻。
常大夫受過秦昭照拂,自不會道出實情,“二公子,世子爺的傷的確很嚴重,我雖不比宮中御醫,可也是行醫大半輩子,斷不會看錯。”
秦朗笑了笑,“別誤會,只是給你的辛苦費,以後還勞煩你了。”
“都是小人該做的,”常大夫婉拒,躬身退出去。
秦朗神情陰鬱,還真是個殘廢,那黑衣人便不可能是大哥了。
他換了錦繡衣袍,趁著夜色出得門,直去了離城根最近的大街。
街間人多,秦朗聽得身後的腳步聲,似有人跟蹤。
便拐去長巷。
待對方走近,箭步上前遏住脖頸,才覺掌心觸感頗為細膩。
仔細一看,竟是姜晚螢。
她粉嫩的臉兒憋得通紅,柔細的手拍打他手臂,快要遏死過去了。
秦朗鬆手,蹙眉,“你怎麼在這兒?”
這些日子恢復的差不多,穿上衣裙看不出身上那些可怖的傷疤。
“晚螢思念郎君,想見郎君,你不來找我,我自然要來找你,”姜晚螢泫然欲泣。
緩過來後用著挺拔的胸脯去蹭他的手臂。
秦朗笑笑,掐著她的腰帶到暗處。
“別,在外面呢,”姜晚螢羞的臉紅。
秦朗沒理會,只埋頭狠弄。
巷子裡春水橫流,巷子外人潮蜂擁。
一炷香後,秦朗完事,提了褲子便要走。
姜晚螢慌忙穿戴好,拉住他,嗓音帶著春情,“你何時再來找我?”
他饜足,無心應付,敷衍的道,“你乖乖的,爺自然會去找你,要是再聽話些說不定以後會讓你入我秦家。”
兩人這般不顧世俗,在個大街角落翻雲覆雨。
秦府上卻早就亂了天。
秦夫人差了小廝丫鬟去捉姦,結果小廝回來報。
“大公子從軍營回來了,在……在那畫舫上帶著香姨娘……”話都沒說完,引得眾人遐想連篇。
秦夫人氣的臉色青白,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孫嬤嬤奉茶,“夫人別惱,這浪蹄子還真是有點手段,竟能勾搭的大公子不顧常倫,在外面與她做那種事。”
“您可不能再留著她了,要是懷了孕,生了大公子的孩子,這國公府還不得讓她當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