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姑娘,當心些,我帶你到人少些的地方避一避,”宋永臨不敢握實在她的手,虛虛的攏著她的手腕。

這僅有的一次接觸,已讓他感激涕零。

憐香竹籃裡的糕點全灑出,被踩得碎成渣滓,她便想去撿拾,冷不防被人踩在了手指。

玉白的指頭立時沾了汙泥。

“小心些,”宋永臨以身子護著她。

憐香被擠在牆壁,面前是謙潤的宋先生,這般距離著實不妥,於是便奮力從他臂彎鑽出去。

“先生怎麼會在此處,”她不時地往後退,找了個安全位置站定。

宋永臨看著空曠的懷抱,滿心失落,苦澀笑笑,“謝長生在雲川書院,我便想著來看看他。”

憐香這才想起來,之前未曾當面跟他說長生要轉走的事。

愧疚使然,憐香便請他去附近茶館吃了盞茶。

“你當真決定了,要留在國公府?”

宋永臨雖自覺髒了身子,可真心傾慕一人,無論何時再見,那顆心也只會為她跳躍。

他不甘心就這般放棄。

憐香輕聲解釋,“我不瞞先生,其實我並非是大公子的婢女,而是夫人給他納的妾室,雖無正經拜堂,但私心裡,憐香已經將他當做自己的夫君。”

聞言,宋永臨騰的起身,上前抓住她的手,“不可以,他是要娶那沈小姐為妻的,屆時你該如何自處?”

憐香被他握的指尖生疼,使勁掙扎,可他如中了魔,絲毫不為所動。

“你跟著我不好嗎?我早前便許你一生一世,待我高中我定會娶你,我便是去偏遠地方做個小官,只要你在身邊也無憾,”宋永臨確是入了魔,抱住溫香軟玉,鼻息都是女子幽幽香氣,心中難免神馳。

憐香被他嚇住,反應過來拼力掙扎,顫聲道,“我從未對先生有過別的心思,若叫先生誤會,今日便與您說聲抱歉。”

“玉佩早就該還給先生,卻耽誤了些時日,如今玉佩損壞,到底是我的錯,需要多少銀錢,我一併賠給先生……”

然而魔怔的人哪裡能聽得進去,“我不要銀錢,不要!”

憐香見勸說不動,心恐他做出過分舉動,便張口呼救。

宋永臨頭腦發暈竟抬手捂住她的嘴。

“嗚嗚,”憐香睜大一雙眼,雙目水靈靈的,噙滿了屈辱。

好賴他也是為人夫子,教書育人怎會做出這種事。

“我並不想對你做什麼,只想與你安靜待在一處,你莫要叫好不好,”宋永臨被她眸光刺的心痛如絞。

憐香為安他的心,假意點頭,在他鬆手之際,使出全身力氣將他推開,從髮髻上拔出簪子,抵在自己脖頸。

“先生莫要靠近,否則,否則我便自戕!”

哐噹一聲,門被人自外踹開。

木輪碾動木質地板的動靜,清晰入耳。

憐香鬆了口氣,掙扎著撲了出去,輕盈的衣裙翻飛亂舞,她便像只蝴蝶一腦袋栽到秦昭懷裡。

秦昭是坐著姿勢,順勢扣住她的細腰,有力的臂膀微微使勁,將她抱坐在腿上。

這滿茶樓的賓客,也不看那天上烏鴉盛景,瞧著樓上的一對男女竊竊私語。

便是後來,街巷傳著國公府的小將軍是個鐵漢柔情,抱著個美人兒不撒手,甚至衝冠一怒為紅顏。

為人津津樂道許久。

幾個侍衛上前將宋永臨制住。

宋永臨自嘲一笑,因著褻瀆了憐香愈發的如喪考批。

“謝姑娘,我對不住你,我並不想這般,”當下的情況,宋永臨便知曉,此生怕是都沒機會再求娶香娘。

憐香不予回應,將頭埋在秦昭肩頭。

全然的信任,顧不得外人如何看待。

卻讓秦昭心底泛起絲絲柔情蜜意,他眸光冷冽,望向宋永臨,“方才是哪知手碰了她?”

秦昭的態度冷硬,一聲過,當之無愧的玉面羅剎將軍。

侍衛立即將宋永臨的兩隻手舉起,待大公子令下便準備捏斷他的手。

憐香意識到他是真的敢,便小聲求饒,“他畢竟是長生的夫子,一日為夫便終身是他老師,求大公子開恩放他一次。”

為怕他多想,她又軟了聲音,“奴婢與他已然說明白,以後再不會見面,奴婢對他更無半點旁的心思。”

秦昭睇她,神色這才稍稍鬆快,指腹一動,卻是摟的更緊。

“如此甚好,但此人心術不正,以後便是遠遠見著也要避開。”

宋永臨垂頭喪氣離開,走時,心肝都似被剜掉,偏他毫無辦法,一介白身如何與官家相比。

他暗暗發下毒誓,只待來日高中,挫一挫秦昭的面子。

卻說憐香端著十二分的小心伺候秦昭,斟茶遞水,又擦淨了雙手捏起桌上的珍饈糕點,送到他唇邊。

“您嚐嚐,這糕點味道很好,軟糯香甜,”這些日子,金枝總與她說,對男人要放軟身段,並非一味地用身子勾引。

任何小事,哪怕一個眼神都是有講究。

果然秦昭緊抿的唇角輕勾起。

“爺不愛甜食。”

說到此,秦昭想起她被桂嬤嬤帶去宮裡那次。

竟還巴巴的去買了蜜餞。

秦昭盯著她白皙小手。

他心念微動,俯身就著她的手咬了口。

他本該氣惱,這小小女子心眼多的比那兵書還要厲害,看似愚鈍,實則八面玲瓏,初次進宮竟能與太子妃閒話,且姿態謙卑溫和。

秦昭不免多看她幾眼,暗忖她究竟還有多少手段未曾顯露。

他存了心試探一番,“府上的事你可都看到了,再過不久,爺的房裡就要添新人了。”

憐香聽此,心裡微微刺疼,竟也忘了反應,就那麼睜著雙水濛濛的杏眼望著他。

秦昭見她委屈中帶著點哀傷,堅硬的心立即生了軟意。

“方才跟那宋永臨怎的那麼多話,到了爺這兒舌頭就讓貓叼走了,”秦昭眉頭微皺,落在憐香眼裡便是了不得的大事。

她搖搖頭,淚花閃閃,忽而在他面前跪下去,雙手老實的垂在自己膝上。

“奴婢嘴笨,說不出好聽討喜的話,大公子莫要生氣,奴婢出身鄉野,見識短不比世家小姐,可奴婢早已將大公子當做自己的天。”

“若有一日,不得不離開,也必然是為了新夫人不和您置氣,如此才家宅安寧。”

秦昭目色凝重,伸手挑起她下巴,“你當真將爺當成你的天了?”

她咬牙忍著心裡的忐忑心虛,和他對視,“是。”

秦昭那股子無名的不快消弭於無形。

憐香急於討好,將早前繡好的荷包取出,“奴婢會些針線活,給您繡了只荷包,裡面裝了些草藥,驅蚊防潮。”

那荷包陣腳細密,做工精緻,修竹淡雅,不亞於江南有名氣的繡娘。

他垂眸看了看,示意她系在他腰間。

憐香小心幫他繫好,烏黑柔順的青絲滑過肩頭,一下下的掃過他胸膛。

秦昭看的心火冒起。

大手一力的握住她後腰,把憐香往前壓。

情潮乍起,狂捲雲翻,漸至最後她竟溺在那披風上!

簡直太荒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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