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蘇的母妃,其實並不得可汗疼寵,但他有才能,可做草原之主,所以稍微耍些手段,將三王子送到秦昭的刀下。

如今三王子已死,他也得償所願,以後自當好好坐在這個位置。

為草原百姓謀取更多生存的福祉,而與大楚合作,就是最好的出路。

中原的布匹瓷器,茶葉珠寶,字畫,糧食,樣樣都是草原稀缺。

未來百年,在他們還未完全壯大前,不宜再開戰。

草原的天亮起來,遠處薄霧漫漫。

秦昭這行人啟程回涼州,回城的路倒還算順坦,只是在經過一處密林時,生了瘴霧。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暫時休整。

偏那霧氣不輕反重,似故意擋著他們的路,秦昭令人去探路,侍衛剛入了林子,伸手不見五指,只覺氣息憋悶,沒多大會便頭暈目眩,強撐著往回走,差點就交代在霧氣裡。

“這裡頭有毒,只是這種地方竟然會生瘴毒,有些不可思議,”既非沼澤,又不是野獸出沒之處,怎麼會這樣。

憐香細細的看,冷不防,霧氣中射出幾隻銀針。

正中馬車頂部。

秦昭將憐香護在身後,離開那瘴氣,以袖子遮住口鼻,依舊吸了幾口入肺,登時覺得胸口鑽心難受,不過好在他內力渾厚可抵擋幾時。

霧氣中躍出十幾道矯健身影,黑衣黑巾罩面,飛快的朝秦昭進攻。

因著他中了瘴毒,行動稍有遲緩,勉力抵擋,嚴峰等人便衝過來與黑衣人廝殺。

憐香身上有解毒丸,忙餵給秦昭。

她到底是個毫無根基的小娘子,是以秦昭拼力護她,不妨便被砍到手臂,鮮血頓時直流。

憐香大驚失色,知曉是自己成了他的累贅,否則以秦昭的能耐,怎麼可能負傷。

她想掙脫開,可秦昭死死的握住她手臂,且戰且退,直退到一處溪澗邊,水花四濺,憐香攙扶著他往河對岸走。

水沒過了膝蓋,至腰腹,秦昭猛地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淌水涉河。

待將人送到安全地帶,他將憐香按在茂盛的草叢後,“不要出來,無論是誰,只管藏好,等爺這邊將他們處理乾淨,會回來找你,記住,不許離開半步。”

秦昭將匕首塞到她手心,俯首在她冰冷的唇瓣上親了下。

“等著爺。”

話畢,他又將此地遮擋了些樹梢,確認憐香沒有露出星點衣料,嚴峰和那些侍衛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旦中了瘴毒,只有死路一條。

他拿著解毒丸,快步往回走,回身看了眼憐香,卻沒想到,這一眼當真是天人永隔。

從日頭西斜,等到暮色降臨,秦昭方才回來。

憐香看著他,喜極而泣,徑直撲入他懷裡,小臉上淚痕點點,聲音顫抖的道,“我好怕,怕你出事。”

秦昭沒說話,呼吸綿長低沉,整個人氣息有些怪。

等到她抬頭,秦昭掐著她腰肢,朝自己按,就這麼對著她紅唇吮咬,恨不得當場撕了她衣裙,狠狠入進去。

她被親的有些喘不上氣,使勁推搡他,換氣的空擋不住的問,“你怎麼了,嚴侍衛呢,還有其他人,他們都怎麼了?”

秦昭竟然一改常態,並未與她多說話,只彎腰打橫將她抱起來。

大步往溪澗那邊走。

“夫君,”憐香詫異至極。

秦昭低頭,眸子幽幽閃閃,隨後啞聲道,“香娘,你知道那些人是誰嗎?”

“誰啊。”她委實不解他為何這種神情。

秦昭就這樣抱著人,地上有幾具屍首,遠處還有打鬥聲,她朝他懷裡縮了縮,莫名一陣冷意。

“你跟著我,著實是個累贅!”

憐香瞪大眸子,不可置信看著他,良久喃喃問,“累贅?”

“從一開始,見到你,本將軍本該有璀璨前途,因為你屢次犯險,得罪權貴朝臣,得罪樂安公主,得罪陛下,這次回京,恐怕再難重得聖心,即便陛下對我下了殺心,可原本只要我娶了樂安,便是尚公主,也能光耀門楣。”

“因為你,這一切都毀了。”

“這些殺手,忽然襲擊過來,原本本將軍麾下的將士可以躲避,卻為了護你,葬身在瘴毒裡。”

“憐香,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他眸子清冷,竟然像變了個人,方才親她,與她廝磨,不久前在湖灣中抵死纏綿。

包括這一年來經歷的種種,難道都只是虛偽的?

還是說,他一朝醒悟,意識到權勢的重要,覺得她是個拖累了。

他想拋棄她?

憐香後背發冷,搖搖頭,眼裡酸脹,“不,你不是秦昭,秦昭不會說這樣的話,你是誰?你把秦昭怎麼了?”

“憐香,爺以前覺得你還有那麼幾分趣味,跟你玩幾次,不然你以為爺為何回了京不對外宣稱,爺早已娶妻。”

秦昭抱著她,就是這個時候,嚴峰趕過來。

“大公子,人忽然離奇消失,前面瘴毒也慢慢消散,咱們還是儘快離開的好,”嚴峰看向地上的屍首,目色沉痛,“我先把這些兄弟就地掩埋,等到來日再帶他們回去。”

秦昭卻面色怪異,點點頭,等嚴峰和剩下的幾個侍衛去掩埋屍首。

他抱著憐香去了瘴林。

憐香也不知怎麼猜到他意圖,她不死心,想問清楚,“你不要我了?”

秦昭諱莫如深的看著她,勾唇一笑,“是,謝姑娘,你回京於我來說是塊絆腳石,陛下看中了你,若你一朝攀上皇權,我還要尊你為貴妃娘娘,就像你在南齊,不是差點便嫁給了南齊太子。”

“你知道,不是這樣的,”她嘴唇抖著,彷彿看著陌生人。

憐香手中還握著他給的匕首,此刻被他拿走,調轉方向對著她。

“所以,從前那些都是騙我的,戲弄於我,將我當個傻子耍弄的團團轉,你當真覺得有意思?”她往後退,躲開他的匕首,對於這樣的轉變,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坦然接受。

秦昭倒是淡定而笑,“若你能走出去,算你命大,只以後不要回京城,便是回去,只怕也要死在樂安公主手上,你知曉,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對你這身子還是相當滿意。”

啪的一聲。

憐香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斷送兩人一年多的情意,也讓她認清自己往昔傾心的男子是個表裡不一,善於做戲虛有其表的偽君子。

她不住往後退,走到瘴林裡,單薄瘦弱的身形顫抖不停,眼淚滾滾而下。

整個人絕然悽美,霧漸漸凝聚,她也絲毫不怕,沒什麼可怕的了。

沒了父母,弟弟,這世上最後一絲希望也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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