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嶼桉的這個想法和權沐晟想的差不多。一明一暗是走給戲臺下的那幫人看的,而在明路中走暗路才是戲臺上的人真正的目的。初步的計劃定下來了,這些天壓在二人心上的大石頭,重量總算是輕了一分。

權沐晟端起酒碗朝著貴嶼桉示意道,貴嶼桉也很乾脆的端起酒碗,兩隻碗輕輕一撞,兩人不約而同的一口悶,看上去要多默契就有多默契。

酒入喉腸,心中的愁苦好似輕了一分。貴嶼桉對權沐晟打趣的開口道:“京城的透明王爺,沒想到辦起案來是實心的。細思極恐啊!細思極恐啊!細思極恐啊!”

權沐晟聽著貴嶼桉的話,並不表達任何情緒。因為權沐晟清楚的知道 ,這話說的不是自已。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說的是自已,但是看在多年的情誼上,權沐晟也不會有什麼多餘的想法,因為自已從不在貴嶼桉面前遮掩過什麼,多年來他始終和自已站在一起,權沐晟明白貴嶼桉,自然貴嶼桉也是懂自已的。

權沐晟並不想在這種事上浪費口舌,單刀直入的開口詢問貴嶼桉,道:“今日你進宮良久,可是為了雲塔一事,或許不止,對嗎?”

貴嶼桉看著權沐晟,內心那個慪法。在貴嶼桉看來權沐晟就是一個妖孽,自已一字未說,他就知道了一半。

貴嶼桉認命般的開口道:“你說道不錯。雲塔一事,我只說了我查到的,陛下聽後並未對我說一點好壞,我不知道他又什麼想法。”

貴嶼桉說到這裡稍微停了一下,因為他擔心權沐晟有疑問。權沐晟不負貴嶼桉的期待,看著他開口道:“你對他說了門規門徒和蕭逸墨?”

貴嶼桉很想大聲的回答他兩個字“不是”,但是後果自已怕是難以招架。所以貴嶼桉看著權沐晟點點頭。

貴嶼桉看到在自已點頭的一剎那,權沐晟的臉上立刻出現一種“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內心情緒還未得到紓解,權沐晟的話隨之而至,道:“除了雲塔一事,可還有其他事?”

貴嶼桉聽到這話,內心有一點矛盾,貴嶼桉想到臨行前,皇帝的話依然盤旋於耳邊。說與不說,真的有一點難以抉擇。掙扎一會,貴嶼桉決定真真假假的說,這樣對於權沐晟來講好接受一點。想清楚以後,貴嶼桉乾脆的開口說道:“陛下囑咐我,說這個案子是我揭發的,想讓我和你一起牽頭儘快把案子破了。然後讓我找個時間去軍營裡安撫一下士兵的情緒,也給邊關的將領修書一封,以此穩定軍心。”

權沐晟聽到貴嶼桉的話,也沒有發表意見,只是拿在手裡的酒杯被放在桌子上了。貴嶼桉看著權沐晟看著自已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內心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貴嶼桉不知道自已的話有沒有什麼漏洞,在腦海裡細細盤復一遍,貴嶼桉沒發現什麼問題。

貴嶼桉對著權沐晟試探的問道:“阿晟,這話可有什麼問題?”

權沐晟對著貴嶼桉搖搖頭,開口問道:“桉,我想問你,時至今日,你可有後悔當初的決定?”

貴嶼桉看著現在的權沐晟,感覺他像極了皇帝,這股感覺十分的強烈。轉念一想,也對,那是他的父,他怎能不像。

貴嶼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端起碗喝悶酒,明顯是逃避的狀態。可偏偏權沐晟既然開口了,就沒打算輕易地放過他,權沐晟再次態度強硬的開口問道:“桉,你回答我?”

貴嶼桉頓了半晌,才說了幾個字,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權沐晟立刻就給了貴嶼桉回答:“我給你兩個答案,第一個‘你後悔了’,第二個‘去見那個人一面’你就知道了。”

權沐晟看著貴嶼桉,在自已說完後,他從貴嶼桉的眼裡看到了震驚。貴嶼桉沉默了一會,道:“再等等吧!”

然後就默默喝酒,權沐晟陪著他喝了一會兒,兩人就散場了。

翌日。

貴嶼桉和權沐晟兩人就開始真真的開始忙起案子了。

貴嶼桉在朝中沒有什麼根基,所以貴嶼桉知道自已查朝廷以下的事情要容易的多。朝廷就留給權沐晟查得了。

權沐晟也是這樣認為的,兩人就這樣默契的達成共識。

貴嶼桉第一天從早忙到晚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穫。貴嶼桉從軍中挑了一些能手,派他們到通往京城的各個關隘州府去走訪一遍,並交代他們帶好朝廷文書,不然那些個州府不會有什麼好態度,更別說什麼配合調查案卷之類的事情了。

權沐晟則是開始遊走於京城裡達官貴人最愛出入的各個場所。同時,雲塔也在暗中發力,雲塔人群龐雜,又是江湖中人居多,所以對於京中的貴人來講,面生的也有很多,權沐晟多管齊下,加之自已皇家的身份,速度要比貴嶼桉快上不少。

俏院,頂層最好的廂房內,權沐晟全身輕鬆的坐在主位。而俏院的第一把手阿晶一臉惶恐的站在權沐晟面前。

阿晶看著權沐晟毫無表情的俊臉,配上那一雙深邃的眼睛,是一絲一毫欣賞的心情都沒有。阿晶低下頭,疑惑的想著,自已已經是在這裡站了有一刻鐘了,明明是這位主派人叫自已來的,結果半天一句話都不問,心到是站慌了。

阿晶實在是受不了著奇怪的氛圍,看著權沐晟,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王爺,奴家斗膽問一句,王爺找奴家是為何事?奴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乾乾站著,也不是個事,王爺,你說對不對?”

權沐晟看著眼前把姿態放到最低的,句句盡顯卑微,配著她那張臉,最是惹人忍不住天生的情緒,想要去憐愛她!權沐晟收回視線,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並未立刻回答她,頓默,搖了搖頭,開口說了三個字:“可惜了!”

當阿晶聽到權沐晟說出口的話,眼裡忍不住閃過震驚,但是隱藏得很快,可惜權沐晟還是捕捉到了。

阿晶此時心緒翻飛,不過一息而已,就做出了決定。阿晶抬頭看著權沐晟,拿出了釜底抽經的勇氣,開口道:“王爺,奴家有要事想與王爺相商,還請王爺給個機會,屏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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