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娉婷不知道自已是怎麼走回家裡的。

顫抖的把袋子放在吧檯上,餘娉婷開啟臥室門,整個人縮在床的角落,蒙著被子,腦海裡時不時的浮現出那個調查員猙獰的面孔,充血的眼球,流了滿地的,暗紅色的血,和那群人毫不在意的討論要把他的屍體賣掉換錢的惡毒的笑聲和貪婪的臉。

那個調查員還沒死透時的哀嚎,那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都反反覆覆的在餘娉婷的腦海中響起,任她堵住耳朵也無濟於事。

這是她第一次切切實實的直面死亡。

之前她的隊友,或者原住民,不是沒有在規則怪談中死掉過,但餘娉婷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們的屍體,也就導致了她雖然哀傷,也對規則怪談充滿憤怒,但卻一直對死亡沒什麼實感。

這次的突發情況實在是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過了許久,餘娉婷掀開被子,面無表情的起身下床,離開臥室,走到玄關處,拿起壁掛式小分機,撥通了居委會熱線。

電話沒嘀嗒兩下就響了。

“歪,您好,千萬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嗯,是居委會對嗎?”餘娉婷語氣平靜的道,“我家的表壞了,時間不對,是得話就快找個人來給我修好,你知道的,我每天都要用。”

“好的,請您稍等一下,居委會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了,等再有一個人回來,我就馬上來您那裡處理。”那頭的女聲傳來抱歉的聲音。

“你們怎麼效率這麼低,還要我等,我難道就不著急?”餘娉婷聲音中透露著煩躁和與原住民一樣對居委會的輕視,然後聽著電話那頭不斷的道歉聲,才慢騰騰地道,“算了,她們回來後你趕緊過來,別想著晚點來,讓我因為晚點被罰款!”

說著,不等電話那頭再道歉,直接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上。

感謝小時候姥姥家有這種小分機,她小時候曾用過,知道怎麼用,要不然她這會兒還要研究一下這個怎麼使。

當然,研究不出來也沒關係,反正她有【絕對時間手錶】,不用害怕不清楚正確時間,要提前離開家冒險出去。

本來按照餘娉婷的性格來講,她是那種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的孩子”的那種存在,是不會這麼不禮貌的命令別人給她幹什麼事,她本人也很反感這種人。

但就她這一天下來的所見所聞,她就沒看到這個小區有誰對居委會態度好的,也一點不怕被居委會的人聽到,談論的聲音都不小。

本來這並不能影響餘娉婷下意識的禮貌,但這個副本里的原住民,今天這短短的兩個小時裡,餘娉婷看到的,聽到的,對調查員的惡意簡直可以說是糊了餘娉婷滿臉。

餘娉婷並不打算因為自已講文明、懂禮貌,就被發現是調查員,然後被原住民像小豬仔一樣殺掉買肉。

打完電話,想著居委會應該還要再等一會兒才來,餘娉婷就先換上了睡衣。

然後走到客廳,拉上了窗簾,開了燈,坐在沙發上,拿起電視遙控器,點選開關,然後迅速按上降低音量的按鍵。

待電視開啟,餘娉婷看到電視上那顯示音量的綠格子條,心裡想著,果然剛開始來得時候電視的外放聲音是很大的。

把已經關到靜音了的電視又加了一格音量,餘娉婷耳朵聽著電視劇的聲音,想著:怕什麼呢?他實力不濟,沒弄明白超市第三條規則被弄死了那是他活該,和你又沒什麼關係,就是要怪,也要怪規則怪談。

不要怕,餘娉婷想著,不要覺得自已要是哪次對規則判斷失誤就會步他的後塵,你比他聰明,你還有道具和技能,那個違反規則死掉倒在地上被原住民扛走買肉的人永遠不會是你。

永遠不會是我。

餘娉婷的目光逐漸堅定

餘娉婷漫無目的的轉檯,偶爾停下來,看幾下她感興趣的頻道。

但不知道什麼事包圍了小區的濃霧的原因,她只能看重播,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而在這個時候,餘娉婷才發現,電視劇螢幕右上角原來顯示著時間。

餘娉婷再一次對“危機與機遇並存”這句話有了更深刻的感悟。

不一會兒,門鈴響了,餘娉婷靠著貓眼往外看。

只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黑色制服,手提工具箱的女生,看來應該就是來修客廳裡鐘的居委會了。

“是居委會來人嗎?”

“是的,我是居委會王歡心,來修鐘的。”

餘娉婷聽她的聲音的確是她在電話裡聽的那位,再加上她和門衛一樣的制服,便開啟了門指著客廳,道:“表在客廳裡,去修吧。”

“好。”

餘娉婷關上門,又坐回沙發上,看著女生修著表,突然好像若無其事般的詢問道:

“你們居委會管不管家暴啊?我家樓上有家人,天天打孩子,打得可嚴重了,我在樓下都能聽到,這就已經不能算是教育了,而且這麼大動靜,不也打擾別人家孩子學習麼。”

女生修表的動作頓了頓,表情有些為難:“我們不是不想管啊,可我們這現在是那個的人多,而且好多居民也都信了那個存在,我們說不上話了啊!”

女生小聲的道。

在電視劇的聲音下,餘娉婷差點沒聽清她說得什麼,但還好她一直注意著她的話。

“表修好了,我給您掛上。”女生又搗鼓了一陣表,然後起身給她看了眼表上的時間,把表重新掛在了電視機頂上的牆上。

臨走之前,女生有些無奈的對餘娉婷道:“我們會提醒一下431的住戶的,但希望您能夠理解我們的難處,現在居民基本都不聽我們的了。”

餘娉婷把人送走後,餘娉婷看了眼時間,回到客廳,繼續看起了電視。

等到了晚上9點,餘娉婷關上電視機,關掉燈,開啟從客廳茶几櫃子裡找到的手電筒,照著回到臥室。

回到臥室,餘娉婷拿出之前她翻到了,但只草草看了一下的合同,又仔細得看了一遍。

合同上面沒有多少字。

總共就一個租房合同的標題,加上一行幸福小區售樓處出租四單元樓二樓東房子一個,從6月17日(明天)到6月22日,租期五天,租金十元,租期到期,請到四單元一樓售樓部找胡志偉辦理退租,和兩個人的簽名。

一個簽名是胡志偉,另一個名字是沈夢露,應該是她在這個副本里的名字。

所以餘娉婷這次去買東西,其實只裝了10塊錢的零錢出門,剩下的10塊錢,她留作房租塞進了枕套裡面。

餘娉婷看過了電視,知道今天就是6月17日,今天過去了,她還要撐四天才能離開這裡。

餘娉婷關掉手電筒,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黑暗中看不見了的天花板,不由得想起了4號,想起了她一次兩次的提醒她汙染源在哪裡,怎麼去摧毀……

她是知道的,規則怪談世界裡的原住民因為某種原因,是不能自已摧毀汙染源的。

據規則怪談調查局調查,目前全國所有已登記調查員中,有大約%的調查員曾經受到過一次或多次來自原住民的幫助,這些被幫助過的調查員也曾反應,現在想想,當時那些幫助他們的原住民,曾經有過一些奇怪的舉動,好像是提醒她們汙染源在哪裡。

這是為什麼呢?

餘娉婷想著,逐漸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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