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霧隱一直在進攻前線陣地,我來晚了。”

就在鬼燈滿月躍入空中,全力調動體內查克拉將平目鰈催發到極致,要一舉拿下卡卡西的時候。

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傳入卡卡西耳中,接著就見霧隱天才上忍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撞斷了數根樹幹,將來不及躲閃的幾個霧忍砸成血霧,最後在一塊灰黑色的岩石上撞得稀巴爛。

“老師,快,快去救琳,琳被他們抓走了。”

卡卡西見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緊繃的神經頓時鬆了下來,這時才發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在傳遞著疼痛訊號。

手上原本紮緊傷口的繃帶,此刻已經完全鬆開,溼淋淋的鮮血將其染成了刺目的紅色。

“帶著我的苦無,你先去救琳,我會攔住這群霧忍。”

話音剛落,金色閃光再現,寂靜的夜空下響起一聲聲哀嚎,溫暖的金色在霧忍眼中比神廟畫像中死神的白還要恐怖,每一次閃爍都意味著生命的終結。

卡卡西抓起地上的忍愛之劍,咬牙站了起來,轉過身,向著琳被抓走的方向瞬身而去。

木葉東南森林。

七把插在火堆旁的奇異忍刀接連消失,此地僅餘四把。

七道高低不一的身影坐在火邊面面相覷。

“先是平目鰈,接著是雷刀,再之後是鮫肌,鬼燈滿月那傢伙這次恐怕遇到大麻煩了。”

黑鋤雷牙看著身前僅剩兩道菱形插孔的地面,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哼,你這傢伙平時嘴上嚷嚷個不停,也沒見你真的和那小子對上。既然不喜歡,幹嘛還同意讓他借走雷刀。”

通草野餌人說話直來直去,和他的鈍刀一般。

在打造七把忍刀的時候,水影在其中新增了特殊術式,能夠實現遠距離通靈。

只要忍刀主人同意,透過術式就能借走忍刀,鬼燈滿月手中就持有這樣一個能通靈七把忍刀的卷軸。

如果黑鋤雷牙真看不慣鬼燈滿月,完全可以拒絕,借了之後還幸災樂禍,這是怎樣一種自我折磨的精神。

“他的命是屬於霧隱的,在為霧隱戰死之前,我都會用我的忍刀讓他苟延殘喘。”

沉寂片刻,黑鋤雷牙才用低沉的聲音回道。

西瓜山河豚鬼側過頭瞥了眼低著頭凝視火堆的黑鋤雷牙,又轉頭看了眼一言不發的平目鰈主人。

鬼燈滿月覬覦最深的就是他的雙刀,竟然毫不猶豫的說借就借。

看來鬼燈滿月那小子並不是獨自一人在血霧中前行,很多人都在改變,都在背後默默的支援他,渴望他終結霧隱的混亂之治。

“你們猜下一把消失的忍刀是哪個?”

通草野餌人雖然在詢問周圍人的意見,但他瞪大的雙眼,毫不掩飾的指向了身前的鈍刀。

能破世間一切防禦的忍刀,他想不到不被召喚的理由。

“那當然是我的縫針,滿月那小子花活兒好得很,水化之術配合無處不在的絲線,玩兒也能把人玩兒死。”

慄霰串丸半躺在地上,看都沒看鈍刀一眼,激得通草野餌人直跳腳。

西瓜山河豚鬼靜靜的坐在樹樁上,背後消失的忍刀重量讓高大胖子更容易的完成了後仰動作,舉目望去,滿月的夜空格外空寂。

突然東邊一顆流星從天際劃過夜空,沒有聲響卻絢爛奪目。

流星啊,還是太過短暫了。

希望你不要像這顆隕落的星辰一樣早死吧,鬼燈滿月。

就在這時,火堆旁又爆出一團煙霧,消失的是,爆刀·飛沫。

一把同歸於盡的刀!

木葉森林某處。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少年正在林中飛馳,從他連滾帶爬不留一絲餘力的行進方式可以看出他心中的焦急。

“總之,琳和卡卡西被幾十人包圍了,而且他們淨是些厲害的上忍和暗部。”

透過身上的白絕,帶土明白卡卡西和琳的情況十分危急,他必須儘早趕過去支援才行。

卡卡西,你答應過我,一定會……保護好琳!

就在這時,連續幾道巨大的爆炸聲從遠方傳來,帶土捏緊拳頭,咬牙加快了速度。

突然,空洞的左眼傳來巨大的痛楚,讓他險些從樹幹上掉落地面,閃爍的黑白畫面莫名的透過殘缺的神經傳入腦海。

那是,少女漸漸閉上眼睛的面頰,嘴角,鮮血流淌!

“不,別胡思亂想,卡卡西和琳還等著我去支援。”

“馬上……馬上就要到了。”

疾馳的風順著衣領鑽入少年的胸口,黑夜的寒涼讓他全身的面板繃緊收縮。

終於,他看到了樹林盡頭的皎潔的月光,在地面鋪上的一層薄薄的白雪。

和三人執行任務時,忙裡偷閒的欣賞的月色一模一樣。

穿過樹林,赤裸的雙腳落在蒼白的地面上,黑髮少年抬起頭,卻看到了永生難忘的畫面。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滯,世界也變成了純白,只有兩處漆黑的地面,卻隔著跨越時空都難以企及的距離。

一個是有琳的世界,一個是沒有琳的世界。

他好想就這樣躲在這裡,永遠不要出來,永遠。

頃刻間,強大到令人窒息的陰冷力量在兩個世界爆發了。

現實世界如同進入了三九寒冬,一股令人壓抑的窒息感順著面板滲透進身體,然後化作一隻手握緊了所有霧忍的心臟。

猩紅的眼眸之中,二勾玉的螺旋綻放,第三勾玉在刻骨銘心的痛楚中浮現。

絕強的瞳力之下,白絕像一朵花苞被瞬間撐開,待三勾玉急速旋轉,收縮,合攏,白色的花瓣才重新收回,守護支離破碎的心,只留一道能看到虛假世界的縫隙——三角等分,圓形排列,螺旋勾連的瑰麗縫隙。

……

“回來了?”

白髮蒼蒼的老人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看著從碎石堆外一步步走近的少年。

出去的時候有多麼急迫,此時就有多麼緩慢。

“我……要創造一個有琳的世界,將這世間的因果,斬斷。

這,就是我回來的目的!”

還未凝固的鮮血浸透了半邊螺旋麵具,形成一道劃過脖頸的猩紅斑駁血跡。

宇智波帶土帶著老人期望中的表情走了過來,後者終於露出了笑容。

“好,從今往後,你就是……宇智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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