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陽來,可是有什麼事?”鄭姝懿壓低了聲音,怕吵醒蕭憬琛。

“宣陽說宇文隆欺負她,跟府上一個婢女眉目傳情。”蕭御衍頗為無奈的說道,在他看來。這件事,肯定是宣陽誤會了。

“啊?”鄭姝懿一臉震驚,顯然是不相信這說辭,“駙馬欺負她?這怎麼可能?”

“她拽著我,讓我給她做主。”蕭御衍攬著鄭姝懿的腰肢,兩人出了內室,坐在了軟榻上。

鄭姝懿覺得不太對,怎麼宣陽不去讓父皇和母后給她做主,反而來找殿下呢?她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殿下,宣陽平日裡任性胡鬧,若是駙馬真做了什麼,她肯定會先去找父皇母后,怎麼會先來東宮找殿下?”鄭姝懿直接說出了自已的疑問。

蕭御衍一想也是,“你這話說的在理。”

“而且她素來與我不和,若是殿下知道了,我就會知道,她怎麼可能會讓我看她的笑話呢?”鄭姝懿眉眼微挑,更加確定了自已的懷疑是對的,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讓她看她的笑話呢?

“我猜想肯定是宣陽想借殿下你的手,讓你敲打一下駙馬,這門婚事是父皇親賜的,以父皇對宣陽的寵愛,屆時,一定會斥責駙馬的,可一旦如此,那這對皇家,還有威遠大將軍府,都會有影響的,說不定,威遠大將軍和駙馬,還會心生怨恨,到時候,只怕就收不了場了。”鄭姝懿將自已所猜到了的,告訴了他。

蕭御衍也漸漸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臉色變的陰沉起來。

“而且,這肯定不是宣陽自已想的,以她的性子,肯定就直接哭到了未央宮,求母后做主了。”

蕭御衍問道:“那是誰給她出的主意?”

鄭姝懿眉眼一挑,嘴角輕笑道:“那還用猜嗎?現在,跟她走的最近的人是誰?”

蕭御衍瞬間就想到林朝曦,“那姝兒,我應該怎麼做才好。”

鄭姝懿想了片刻,還是覺得讓殿下出面比較好,私下裡跟駙馬好好談談,“殿下還是照做吧!畢竟她是你的妹妹,而且她與駙馬關係好些,也不是什麼壞事。”

“你說得對,這種事傳出去,有損皇家顏面,並且他們二人的婚事,此前已經有了種種的流言,此時在傳出去不合的訊息……”

“是啊!”鄭姝懿沉聲道。

蕭御衍捏了捏她的小臉,說道:“還是姝兒聰明。”

鄭姝懿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不是我聰明,只是殿下不懂女兒家的小心思罷了。”

“我懂你就夠了。”蕭御衍突然深情的說了這一句話。

鄭姝懿嬌嗔瞪了他一眼,臉上有些害羞。

次日下了早朝,蕭御衍便傳召了宇文隆,宇文隆不帶表情的來到東宮,蕭御衍在書房召見了他。

宇文隆走進書房,向他躬身行禮,“臣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蕭御衍沉聲道。

“多謝殿下。”

“你如今是宣陽的駙馬,也該隨宣陽一樣喚孤一聲皇兄才是。”蕭御衍說道。

宇文隆卻並不想這樣喊,說道:“您貴為太子殿下,臣不敢高攀。”

蕭御衍哀嘆一聲,“你與宣陽感情不睦,父皇與母后都會難過,孤也一樣。”

宇文隆卻笑了,“太子殿下,這門婚事是陛下與皇后娘娘定下的,臣與公主的確不睦,但這不睦的關鍵不在臣,而在於公主。”

“你這是何意?”蕭御衍臉色一沉,隱隱有些不悅。

“難道還要臣挑明瞭不成?公主與那個常遠伯世子一事,幾乎鬧得人盡皆知,殿下以為臣應該還要與公主琴瑟和鳴不成?”宇文隆冷聲道。

蕭御衍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自知理虧,此事的確是宣陽有錯在先,也怪不得宇文隆,況且這宇文隆也並非尋常世家公子。

“這件事是宣陽做的不對,但你們如今已經成了婚,宣陽也有意與你好好相處……”

“太子殿下!”宇文隆直接打斷了他。

“當日太子妃本該嫁給您的兄長慧仁皇太子,若是當日太子妃嫁給了慧仁皇太子,您還會再娶太子妃嗎?”宇文隆絲毫不顧及質問他。

蕭御衍頓時惱怒,大怒道:“放肆!”

“殿下息怒,臣只是舉了例子,希望殿下能夠將心比心的站在臣的角度想一想,宣陽公主婚前便與顧鴻深不清不楚,殿下覺得臣還應該怎麼待她?”

“我朝的公主有幾個面首,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算我宇文隆倒黴,娶了公主,成了駙馬,但我可不會跟那些駙馬一樣忍氣吞聲,我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維繫著表面夫妻,但若是還妄想什麼,那就恕臣得罪了。”宇文隆表情陰鷙,霸氣的反駁道。

蕭御衍百口莫辯,問道:“你非要如此?”

“臣當日答應陛下賜婚迎娶宣陽公主,現在將公主娶回去,也不曾怠慢了公主,殿下還想如何?”

“但你們畢竟是拜了堂的夫妻。”蕭御衍繼續道。

“夫妻?被逼著拜堂成婚,這也算是夫妻?公主之前對我無意,也不知怎麼的竟又對我有了興致,所以我就該像一個小貓小狗一樣一味的順著她嗎?太子殿下,我好歹也是出身名門,父親是為大梁立下赫赫戰功的威遠大將軍,憑什麼要受此屈辱呢?”宇文隆自小便是天之驕子,他怎麼可能忍氣吞聲,還會跟她和睦相處?真是笑話,欺人太甚。

“若無重要的事,那臣就先告辭了,臣告退。”

宇文隆轉身離開,走出書房後,鄭姝懿恰巧往書房走來,宇文隆見到她,恭敬行禮問安,“臣參見太子妃。”

“駙馬不必多禮。”鄭姝懿微微笑道。

宇文隆面無表情道:“太子妃有孕,臣還未恭喜太子妃,給太子妃道喜。”

“多謝駙馬。”鄭姝懿衝他微微點了點頭。

“那臣就先告辭了。”

“駙馬慢走。”

書房內的蕭御衍聽到她的聲音,趕緊出來見她,“姝兒。”

“殿下,我瞧著駙馬臉色不太對,你們談的如何?”鄭姝懿走上前問道。

“唉!別提了,唉,可這也不能怪宇文隆。”蕭御衍無奈的說道。

鄭姝懿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原以為宇文隆會畏懼皇家威嚴,但不曾想他絲毫不懼,倒是與上京其他駙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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