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母后明明昨日還……”蕭御衍不願相信,身子都站不穩了,悲傷到了極致。
蕭宸淵強撐的身子,下一秒便撐不住了,心臟一直墜墜的疼,“你說什麼?”
“回陛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崩逝了。”
“怎麼會?朕早上離開未央宮的時候,皇后還是好好的……”蕭宸淵身子往後一倒,御前公公立刻上前,“陛下……”
“陛下……”殿內的大臣們也跟著緊張起來。
“奴才不敢胡言,太子妃陪著皇后娘娘到御花園散步,可沒多久,皇后娘娘就倒下了,在太子妃懷裡閉上了眼。”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蕭御衍始終不願相信,一股腦的往大殿外走,“母后!母后……”
蕭宸淵臉色如灰,強撐著身子道:“無事退朝。”
“臣等告退。”
傅少凌望向玉階之上的他,第一次意識到皇位之上的他,也有諸多無奈。
鄭宴父子走出太極殿,便聽見了喪鐘聲響起,這讓他們想起了當日蕭御徹薨逝那日。
聽到喪鐘聲,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殿內,蕭宸淵坐在皇位上,聽到這鐘聲,閉上雙眼,遮掩起面,無助的哭了出來,眼角落下了一行清淚。
御前公公跪在一旁,頭雖重重的磕在地上,卻能聽見他的哭聲。
未央宮
寢殿內,鄭姝懿跪在床榻前,蕭御衍衝了進來,“母后……”
看到這一幕,蕭御衍走過來,雙腿發軟,直接跪了下來,撕心裂肺的喊著,“母后!”
他不願相信這一切,試圖喚醒她,“母后,母后不要嚇兒臣,母后醒過來好不好?母后!”
“殿下!”鄭姝懿也早已哭的淚流滿面了。
皇后娘娘像是睡著了一樣,臉上還帶著笑,可卻再也不會醒來。
此時的宣陽公主,人剛進宮,便聽到了喪鐘聲,嚇的呆愣在原地。
宮女看著她的臉色,“公主,公主,這是喪……喪鐘……”
宣陽公主眼眶瞬間就紅了,連忙搖頭否認,“不……不……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她不管不顧的奔跑著,想要跑到未央宮親眼看到母后,母后不會離開,一定不會離開。
勳國公府
喪鐘聲傳出皇宮,永寧郡主正帶著玄赫在院子裡玩,聽到這鐘聲,手上的動作立刻頓住了,“這是什麼聲音?”
“郡主,好像是喪鐘……宮裡有人過世了。”一旁的婢女立刻想到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崩逝了,下一秒她便跪在了地上。
“不……不是,不會的,不是……”永寧郡主否認著,這不可能,不會的。
永寧郡主站起身,奮力奔跑著,丟下玄赫,“郡主!郡主!”
玄赫被這喪鐘嚇哭,“哇哇哇~”
未央宮
宣陽公主到了未央宮,未央宮哭聲一片,她跑進寢殿,看到鄭姝懿跪在那兒,蕭御衍趴在床榻上。
“母后!母后!”
宣陽公主撲過來,“母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宣陽公主崩潰的哭著,她不相信,不相信母后真的……
“母后……”宣陽公主哭的撕心裂肺。
不久後,永寧郡主趕到未央宮,“姨母……”
蕭宸淵最後趕到未央宮,強撐著走進寢殿,看到孩子們跪在她面前。
走到床榻前,看到她安詳的躺在床上,面上的情緒平淡至極,但又一種無力感,隨後問道:“皇后走前,可曾說過什麼?”
眾人皆看向鄭姝懿,鄭姝懿說道:“母后說,讓兒臣陪殿下繼續走下去,他太孤單了,還說讓我不要怪宣陽。”
“皇后可曾有話留給朕?”蕭宸淵問道。
鄭姝懿哽咽的回道:“母后說,下輩子她不願遇見您。”
這話,就如同一根毒藤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身上,蝕心跗骨的痛意。
“朕知道了。”
殿外,各宮妃嬪也都陸續到了未央宮,跪在殿外,“皇后娘娘!”
整個皇宮,都沉浸在皇后崩逝的悲痛之中。
之後的幾天,他們跪在皇后娘娘的靈前守孝。
一連七日,沒有停歇。
蕭御衍跪了七日,鄭姝懿都看在眼裡,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直在陪著他。
第七日的夜裡,所有人都撐不住了,靈前只剩下他們二人。
“殿下!”
蕭御衍望向她,再也忍不住,抱住她痛哭,“姝兒……”
鄭姝懿輕拍他的後背,“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吧!哭出來就好了,母后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殘忍?”蕭御衍全身劇烈的顫抖著,也劇烈的疼痛著,那種疼,直鑽心臟,身上的力氣終於被抽空了。
“哭出來就好了。”
皇后的喪禮結束後,一切又都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蕭宸淵照常上朝處理朝政。
而蕭御衍卻整日沉浸在痛苦之中,蕭宸淵給了他時間,可終究給的時日太短了,蕭御衍一連多日不曾上朝,引起了他的不滿,連朝中的大臣們對此也是頗有怨言。
這日,御前公公來東宮傳旨,“太子妃,陛下要見太子殿下。”
鄭姝懿眉心微蹙,有種不好的預感,“父皇可有說了是何事?”
“沒有,但奴才瞧著陛下臉色很不好。”御前公公表情很是嚴肅。
“本宮知道了。”
鄭姝懿服侍蕭御衍換了一件衣服,兩人都還穿著喪服,“殿下,父皇召見,我知道你傷心,可如今還請殿下暫時收起傷心。”鄭姝懿知道這樣對他,這樣對他很是痛苦,可父皇顯然是不滿了。
“姝兒,母后崩逝,為何父皇就像什麼事都未發生過一樣,我真為母后感到寒心啊!”蕭御衍為母后不值,父皇的心裡,眼裡,就只有他的江山,他的皇位。
鄭姝懿也覺得寒心,可在寒心又如何,他們的日子還要過下去,“殿下!父皇是帝王,有他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