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嶺南傳來捷報,大勝山越人。
用不了多久,蕭御衍便會班師回朝。
之後的半個多月,鄭姝懿每日翹首以盼,盼望著他儘快回來。
腹中的孩子已經四個多月,小腹微微隆起,鄭姝懿也安穩的度過了前三個月,如今害喜也不嚴重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蕭御衍回來這日,鄭姝懿並未前去迎接,而是在東宮外等著他回來,她現在畢竟懷有身孕,不宜過多走動。
宮門口,蕭宸淵帶著文武百官,在此相迎。
蕭宸淵面帶笑容,此次平定嶺南暴動,蕭御衍立了功,足以能堵上那些大臣的嘴,他這心,也總算是能放下來了。
蕭御衍騎著戰馬,臉上並沒有什麼波瀾,走進上京城,百姓們夾道歡迎,到了宮門口,蕭御衍從馬上一躍而下,走到蕭宸淵面前,雙膝跪地,拱手行禮,說道:“兒臣拜見父皇。”
“快起來。”蕭宸淵走上前,滿臉的欣慰,將他扶起來。
“謝父皇。”蕭御衍表情淡淡的,在他的臉上,絲毫沒有看到一絲勝利的喜悅。
“太子果然沒有辜負朕對你的期望。”蕭宸淵一臉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蕭御衍臉上的表情更多的是輕鬆,他沒有讓父皇失望,沒有讓朝臣們失望,這便足夠了,“兒臣多謝父皇,此番平定嶺南暴動,諸位將士皆立有戰功,他們更應該得到父皇的獎賞。”
“太子一片仁愛之心,諸位將士們定會感念殿下的恩典。”鄭宴在一旁說道,也是一臉的欣喜。
鄭宴話音剛落,林相便說道:“微臣恭賀太子殿下凱旋。”
其他大臣們開口賀喜:“恭賀太子殿下勝利凱旋!”
“諸位免禮,多謝。”蕭御衍沉聲道。
蕭宸淵特意在瑤光殿備下了接風宴,拉著蕭御衍的手說道:“等下陪父皇多喝幾杯。”
“是!”蕭御衍著急想要儘快見到鄭姝懿,但聽到父皇這樣說,也只能先打消這個心思,也跟著去瑤光殿。
眾人移步瑤光殿,鄭宴走在他們身後,卻被林相叫住了,“勳國公留步。”
鄭宴轉身看向他,問道:“不知林相所為何事?”
“本相要恭喜勳國公。”林相低聲道。
“多謝!太子殿下即便是資質平平,但他有一片仁愛之心,最要緊的是他是陛下唯一的兒子,本公相信殿下將來定能成為一代明君,林相您說是不是?”鄭宴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林相表情耐人尋味,說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林相請!”鄭宴皮笑又不笑道。
“多謝。”
鄭子琛鄭子珩走到父親面前,躬身行禮,“孩兒拜見父親。”
“起來吧!等下回府再說,先去瑤光殿。”鄭宴沉聲道。
“是!”
東宮
鄭姝懿一直在東宮外等著,紫蘇紫靈勸了她多次,但她非要在此等候。
鄭姝顏鄭姝婉前幾日便離開了東宮,畢竟蕭御衍要回來了,她們姐妹倆若是繼續待在東宮,也不合規矩。
“太子妃,太子殿下這會兒肯定是在瑤光殿,陛下特意備下了接風宴,您還是回去等吧!”紫蘇勸道。
鄭姝懿等了有一會兒,這會兒也的確累了,便順從了,“好!回去吧!殿下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走吧!”
瑤光殿內,君臣同歡,一片和諧景象。
蕭御衍卻心不在此,一心都只想儘快回東宮見他的姝兒。
蕭宸淵今日甚是高興,連喝了好幾杯,一旁的御前公公勸都勸不住。
等到接風宴結束,蕭宸淵已經半醉了。
結束後,蕭御衍先是送父皇回了未央宮,正好去拜見母后。
路上,蕭御衍小心攙扶著父皇,身後的宮人,離他們遠遠的,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後。
蕭宸淵抓著他的手,說道:“阿衍啊!幸好父皇還有你這一個兒子。”
“父皇。”蕭御衍聽到這話,心裡一驚,內心五味雜陳。
“自從你大哥走後,父皇無一日不後悔,你大哥英年早逝,都是朕害的,如果不是朕一再逼他,他不會年紀輕輕走在朕前面。”漆黑的路上,蕭宸淵眼角已經變得溼潤。
喝醉的蕭宸淵,也只能在此時向他吐露心聲。
“父皇,您別這麼說。”蕭御衍很是傷感的回道,眼淚也在眼中打轉著。
“你在嶺南的這些日子,朕總是會想起我們一家在王府的景象,突然覺得,那個時候的日子,也挺好的。”蕭宸淵這些日子,時常感慨,若是當年不爭這個皇位,如今,他們一家人會不會更幸福。
蕭御衍對幼年的時光,已經記得不是很多了,他只記得幼時過的很快樂,有大哥陪在身邊,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父皇母后很恩愛,父皇無論多忙,都會陪他們玩鬧。
可那段時光,終究是回不去了。
“阿衍啊!父皇只有你這一個兒子了,你可千萬不能讓父皇失望啊!”蕭宸淵又轉回了這個話題。
蕭御衍感到很沉重,片刻後才道:“父皇放心,兒臣定不會讓您失望。”
蕭宸淵重重的拍了拍他的手,欣慰道:“好!”
到了未央宮,皇后娘娘看到半醉的蕭宸淵,趕緊上前問道:“怎麼喝了這麼多?”
蕭宸淵笑道:“朕今日高興,就多喝了兩杯。”
“趕緊去熬一碗醒酒湯來。”皇后娘娘隨即吩咐身邊的宮人。
“是!”
宮人將蕭宸淵扶進寢殿,蕭御衍跪下向皇后娘娘行禮,“兒臣參見母后。”
“快起來。”皇后娘娘連忙將他扶起來。
“謝母后。”
“回來就好,這段日子,辛苦了,還沒去見姝懿吧!”皇后娘娘一臉的關心。
“還沒呢。”蕭御衍微微一笑。
皇后娘娘知道他掛念鄭姝懿,也不留他了,“好了,你趕緊回東宮吧!姝懿這些日子,一直擔心著你。”
“是!那兒臣就先告退了。”蕭御衍也有些不捨得母后,但父皇這邊還需要照顧,他也只能先回去。
“去吧!”皇后娘娘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