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們該去給父皇母后請安了。”鄭姝懿嘴角粲然一笑。
“好!”蕭御衍嘴角噙著笑意,低頭捏了捏她的手指,這才依依不捨的起身。
紫蘇紫靈進來服侍她洗漱更衣,她身著正紅長袍,肩披淺紅色薄紗,腰間束著一條白玉鑲翠綵鳳紋龍帶,頭戴一頂金冠,幾根金絲流蘇披在肩上。一雙纖纖玉手戴著鳳玉鐲,略施粉黛,顯得十分莊重,端坐在梳妝檯前。
蕭御衍悄悄的走到她身後,鄭姝懿透過鏡子看到他,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蕭御衍對紫蘇紫靈擺擺手,“退下吧!”
“是!太子殿下。”紫蘇和紫靈兩人對視一笑,行禮退下了。
蕭御衍清掃了梳妝檯上的首飾盒一眼,從中挑選了一支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插在她的髮髻上。
“我的眼光還不錯吧!”蕭御衍眼神寵溺的看著鄭姝懿。
鄭姝懿抬起頭,對著銅鏡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這支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笑道:“是不錯,多謝殿下。”
“走吧!父皇母后在等著我們呢。”蕭御衍嘴角微揚,笑著說道。
“嗯。”鄭姝懿淺笑著點頭。
鄭姝懿起身後,蕭御衍握住了她的手,鄭姝懿下意識想要掙脫開,蕭御衍不解問道:“怎麼了?”
鄭姝懿小心的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低聲道:“殿下,這樣於禮不合。”
“什麼於禮不合?”蕭御衍臉上露出了微微意外,並且還有幾分迷茫的神色。
“按照規矩,妾身只能走在您的身後,不能與您並肩而行,更不可牽手一起走。”鄭姝懿低著頭,神情有些緊張道。
鄭姝懿說完便掙脫開了他的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心裡很是緊張,她有些害怕,害怕蕭御衍會因此生氣。
可她現在是太子妃了,該守的規矩,必須要守,否則,傳出去,即便不是她的錯,最終也全成了她的錯。
蕭御衍心裡雖不爽,但心裡也明白,宮規森嚴,她自幼便被教導成深閨裡的女子,依著規矩行事。
“好!不牽了,這總行了吧!”蕭御衍也不想她為難,只好順著她的意願來。
“殿下請吧!”鄭姝懿這才抬起頭,對著他燦爛一笑。
“走吧!”
蕭御衍走在前面,鄭姝懿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這一生她都只能像這樣跟在他身後。
到了未央宮外,後宮的高位妃嬪,大多也到了。
“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眾人連忙行禮。
蕭御衍與鄭姝懿輕輕點頭,以示尊敬,雖然他們二人在身份上高於她們,但她們畢竟是陛下的妃嬪,也算是長輩,自然要客客氣氣的。
“見過諸位娘娘。”鄭姝懿象徵性的行了個半禮,以示尊敬。
“太子妃真是太客氣了。”
這幾位妃嬪,分別是淑妃、賢妃、德妃和沈昭儀,是後宮位份最高的四位妃嬪。瞧著也不過是二三十歲的模樣,保養的很好,顯得十分年輕。
蕭宸淵納她們入宮,也不過是看中了她們背後的家世,為了穩固朝局而已,對她們也不曾有過多的情意。
這四位皆有生育過,但可惜的是,她們的孩子,無一倖免,皆夭折。
皇后娘娘身邊的竹韻姑姑,走到宮門口,“奴婢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幾位娘娘,陛下與皇后娘娘請諸位進去。”
“有勞竹韻姑姑了。”蕭御衍神色從容的說道。
“請!”
蕭御衍鄭姝懿走在前面,淑妃等人跟在他們身後。
進入正殿,蕭宸淵與皇后娘娘端坐在鳳位上,宣陽公主站在一側。
“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蕭御衍和鄭姝懿跪在殿中,行跪拜大禮。
“臣妾參見陛下,皇后娘娘。”
“都免禮吧!”蕭宸淵大手一揮,今日瞧著他心情還算不錯。
“謝父皇/陛下。”
淑妃等人來到右側座椅,依次落座。
蕭御衍鄭姝懿踏上玉階,兩人跪下,竹韻遞上茶盞,鄭姝懿接過茶盞,向二人敬茶,“父皇請用茶。”
蕭宸淵接過茶盞,喝下後,御前公公呈上一柄玉如意,鄭姝懿接過後,說道:“兒臣多謝父皇。”
“往後與阿衍好生過日子,細心輔佐他,幫襯著皇后處理後宮諸事。”蕭宸淵面色沉重的說道,他對鄭姝懿這個太子妃,寄予厚望,但願,她不會讓自己失望。
“兒臣謹記在心。”鄭姝懿垂眸低頭,鄭重的應下。
鄭姝懿將玉如意遞給紫蘇,隨後竹韻再次遞上茶盞,鄭姝懿接過後遞向皇后娘娘,“母后請用茶。”
皇后娘娘歡喜接過,喝下茶後,隨後宮女呈上了一對鸞鳳銜珠金翅步搖。
鄭姝懿見到這對鸞鳳銜珠金翅步搖,華麗非凡,“兒臣多謝母后。”
“快起來吧!”
“謝父皇母后。”
蕭御衍貼心的攙扶著她起身,一旁的宣陽公主看到這一幕,板著一張臉,心裡很不爽。
兩人走下玉階,來到左側座椅處坐下。
皇后娘娘笑道:“對面這幾位,想來太子妃也不陌生。”
鄭姝懿立刻起身,向幾位行禮問安,“給淑妃娘娘,賢妃娘娘,德妃娘娘,沈昭儀請安。”
四人相繼起身,客氣的回禮,“太子妃客氣了。”
蕭宸淵大手一揮,說道:“傳膳吧!”
“是!”
用過早膳,蕭御衍陪著鄭姝懿回了東宮,一些朝廷命婦前來拜見她。
見過這些命婦,鄭姝懿才能喘口氣,坐下來休息一下。
紫蘇紫靈為她捏肩捶背,“太子妃見了這麼多人,的確是累著了。”
鄭姝懿微眯著眼睛,臉色很是疲憊,扭頭晃了晃脖子,活動一下筋骨,“總算是見完了。”
“太子妃餓了吧!”紫蘇問道。
“奴婢給您準備了您愛吃的螃蟹羹,您吃一碗吧!”
“好!早膳就沒吃多少,這會兒還真是餓了。”鄭姝懿緩緩睜開了眼睛,神色從容的說道。
“奴婢這便去取來。”紫蘇行過禮,便出去了。
“嗯!”鄭姝懿靠在軟榻上,半眯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