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爹無事。\"

蘇默一臉淡然。

他迅速伸出手,輕輕擦拭著那被麒麟渡魔音震傷的耳朵。

動作輕盈,沒有絲毫慌亂之色。

這種泰然自若的神態,讓蘇禾覺得這真的只是輕傷。

見蘇禾狐疑地看著他,蘇默輕言:

\"真的只是一點小傷而已,禾禾不必擔憂。\"

蘇默安慰著女兒,語氣平靜得像是根本未受傷一般。

但只有他自已知道,此刻體內氣血翻湧,若不是強行壓制下來,恐怕早已吐血不止。

還是因為被洛施陽偷襲的原因,否則怎麼會如此狼狽不堪。

站在一旁的裴生生,聽到這對父女倆的對話,誤以為蘇默傷勢嚴重,急忙湊上前去檢視。

當他看到蘇默耳洞溢位的血跡時,想到了什麼。

將一個小巧玲瓏的白瓷瓶,扔到了蘇默懷裡,轉頭安慰蘇禾:

\"確實只是小傷罷了,禾禾,你放心,

你爹爹只需服下我這顆丹藥,不消片刻便能恢復如初,變回那個生龍活虎的蘇壯壯!\"

蘇壯壯?蘇禾嘴角抽搐,這是什麼鬼東西?

就在這時,蘇禾一怔,因為她看到靠近的裴生生,耳朵裡也有血跡。

蘇禾抬頭,看向那些堅守在陣訣中的劍靈宗弟子,

定睛尋找著什麼,果然那些人或多或少耳朵都有血溢位。

只見裴生生,再次從懷中掏出數個同樣精緻的小瓶子。

他先是自已吞下一粒丹藥,然後轉過身來,將其餘的丹藥分發給那些隨後趕到的弟子們,每人手中都分到了一顆。

面色帶著淡淡地笑意:“倒是本尊忘記了,這療音丹一人分一粒。”

劍靈宗的弟子,立刻喜笑顏開,

接過丹藥,便立刻吞下。

蘇默見小丫頭黑著臉,以為她在生他的氣,立刻擦了擦手,

也開啟了小白瓷瓶,然後一口吞下了丹藥,笑容滿面:

“禾禾,爹吃了丹藥就沒有事情了,你周師祖可是七品煉丹師,你可以相信他。”

蘇禾聽這丹藥的名字,就明白這丹藥是治音傷的。

裴生生以為蘇禾還小,看到蘇默流血被嚇到了,便安慰幾句:

“禾禾別怕,咱們劍修皮糙肉厚,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傳言這麒麟渡,曾經隕落過一隻上古神獸麒麟,留下了他的心魔之音,鎮壓在麒麟渡的河心。

修仙界的修士貪慕這麒麟渡的靈氣,便設了大陣隔絕魔音,我們來的匆忙,沒有隔音符咒。”

所以他們進入麒麟渡的時候,是腹背受敵的嗎?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宗門大佬們。

“小禾禾別擔心,我們不痛的,剛剛吃了絕痛丹,一點兒也不痛。”

最靠近蘇禾這方的一個弟子突然開口,

此人長得竟與裴生生極其相似,

蘇禾若是沒有猜錯,此人應該是裴生生的兒子,裴元元。

其餘的弟子見裴元元開口,也三三兩兩的附和。

“裴元元,你再多嘴,等會回了宗門,那火房就罰你去洗!禾禾別聽他胡說八道。”

裴生生罵裴元元的時候有多猙獰,看著蘇禾就有多慈祥。

卻讓蘇禾淚目,極其酸澀地扭過頭去,

有些彆扭地嗯了一聲。

“知道了,裴師祖。”

裴生生沒想到會被蘇禾叫師祖,

呵,有種佔了大便宜的莫名感覺,腫麼回事?

這些劍修哪裡是皮糙肉厚,

哪裡是不痛,

是怕來的遲了,怕她們死了啊。

竟然就這麼衝進了麒麟渡。

蘇禾忽然有了一種特別奇怪地感覺,

她的心茫然無措,然後又變得很通透。

“還真是討厭的感覺。”蘇禾低語,嘴角卻微微上揚。

第一次對劍靈宗產生了歸屬感。

蘇禾想起剛剛清玄派的人,身上似乎也沒有掛符咒,想必是洛施陽做了什麼,才叫他們能安然無恙。

而當康他們,恐怕才真的是因為皮糙肉厚才沒有受傷?

蘇默見蘇禾低下頭,以為孩子累了。

“裴師叔,禾禾累了,我先帶著她去找阿昭,然後再來與你們匯合。”

裴生生微愣,然後點頭:“去吧,沈師妹和陌師兄宰完那父子兩個,一會兒就會回來。”

蘇默聽懂了裴生生的意思,

想了想,學著秦昭君平日裡抱孩子的模樣,讓孩子趴伏在他的背上。

“禾禾指路,咱們去找你孃親。”

蘇默嘴角上揚,看到蘇禾現在願意親近自已,一張鬍子拉碴的臉都掩蓋不了他的高興。

要知道他一衝進麒麟渡,就看到了他的禾禾。

這小丫頭黑了,瘦了。

變的也更冷漠了。

他想要抱孩子的時候,她那陌生地眼神著實讓老父親的心都碎了。

寧願叫一個陌生人爹爹,也不理他。

蘇默心裡酸的哦。

蘇禾眼眸微閃,隨意指了一個方向。

兩個人消失在原地。

二人行了不過數十里,就看到當康馱著秦昭君直奔而來。

“蘇默師兄,禾禾!”

秦昭君瞧見蘇默的模樣,乍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這人,是蘇默?

“阿昭。”

蘇默聲音低啞,在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出現在他的面前,瞬間紅了眼角。

秦昭君整個人瞬間被一道黑影緊緊抱住,勒的她身體發痛。

“蘇默師兄,好痛。”

剛想推開這個男人,就聽到耳邊傳來蘇默的低啞地乞求聲:“不要,阿昭,我怕這只是幻覺。”

“蘇默師兄,你…怎麼了…”

聽到秦昭君的聲音,聞到她的氣息。

蘇默覺得自已才活了過來。

再次收緊了手臂,幾乎將那細腰揉進身體裡。

“阿昭,你不知道,我在閉關的時候,

感應到了自已留在無言劍裡的神識消匿,有多害怕。

即使我突破化神提前出關,找遍了青龍平原,卻也找不到你和禾禾。

我有多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幸好上天憐憫,讓我沒有瘋掉。”

秦昭君感受著蘇默的心跳,頓時臉紅如飛霞,連師兄也不叫了,惱火地想掙開他的懷抱:

“蘇默,禾禾還在。”

蘇禾閉著眼,用手捂著耳朵,“我聽不見,你們繼續。”

當康閉著眼睛,傷口鮮血直流,“我該不該活著,不該活,我等會再活。”

蘇默:…

秦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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