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山村一家破茅屋裡,呂昶同吳慶榮坐了許久,裡屋的門才開啟,一位面色慘白的老婦人從屋中緩緩挪了出來。

見老婦人出來,二人趕緊起身,吳慶榮更是上前將婦人扶住,攙到一旁的椅子邊坐下。

“老夫人,我是柳大爺,也就是您侄子柳家全府裡的管事,這一位是家裡的先生,此次前來,是有一事要同您商量。”

吳慶榮恭恭敬敬地向婦人說明來意,說完後,站在一旁等著婦人問話。

“哦?我那大侄子定是有什麼要事要找我老婆子,這些年他一直偷偷接濟我們,他的苦衷我老婆子明白。”

老夫人沒說上兩句便側身咳了起來,吳慶榮見狀,趕緊倒了一碗水來。

“你們倒是說說,我們這孤兒寡母的還能給我大侄子幫什麼忙,老婆子我還有一把子力氣,只要能用得著的,你們儘管說。”

這邊,吳慶榮按柳三月所說,把這幾日柳家全的遭遇都同柳老夫人講了,另一邊,柳三月則陪著母親請了同族兩位敦厚的長輩,敲開了里長家的門。

“這丫頭,你那惡婆婆已經拿著那退婚書在我這裡登記了,伯伯雖疼你,可這白紙黑字還有你爹的手印,你可不許再胡鬧了。”

郭里長一看是柳家人,好不頭疼,柳三月這丫頭打小他就喜歡,他剛剛還在慶幸這孩子逃離了王氏的魔掌,這孩子竟喊著這麼多人找上門來了。

“郭伯伯,我同王家那事已經翻篇了,您放心,我們此來,不是為了這事,而是為了我爹,還望郭伯伯能主持公道。”

嘿,這小人兒,人不大,說話還一套一套的,三兩句把郭里長逗笑了。

“你爹又咋了,難不成是他要嚷著娶妻不成。”

說著,一看柳夫人一臉的愁容,知道這玩笑開不得,清了清嗓正色道。

“該不是我那柳兄弟惹上什麼事了,前幾日我就聽人說你那二叔不安好心,有一次還找到我家裡來,被我攆了出去,原本還想著提醒提醒柳兄弟,只可惜這兩日總沒瞧見他的人影。”

柳夫人聽到這話,偷偷抹起淚來,郭里長趕忙將眾人迎進屋中,另吩咐自已的媳婦將柳夫人帶到了另一個屋子。

“難道是書坊出事了?”

待眾人坐定,郭里長看向柳三月,柳三月點了點頭。

柳夫人在一旁的屋子哭的更兇了,柳三月聽見後沉了沉氣,週週正正的跪在里長面前。

“月兒作為柳家長女,本應在父親危難之際挺身出來為父親解困,只是朝廷有令,這一旦涉及官事需由家中男子出面協調,雖說才叔已留在城中打理,可他畢竟是府裡的下人,月兒怕有人從中作梗,反倒會讓爹爹深陷其中,所以同母親商量過,欲過繼我柳家族弟以擔家事,還請郭伯伯為我們母女做主。”

柳三月這一番言辭,不僅讓郭里長等人震驚,柳夫人聽著聽著也止了哭聲,從屋中出來,站到了女兒身邊。

“這過繼之事,本應是兩家當家人坐在一起商量,而後由我見證,現在情況特殊,可另當別論,只是這柳家本就人丁稀少,不知你們要過繼哪一支的孩子?”

郭里長把柳家年齡尚小的孩子都想了個遍,除了柳家福的小兒子,再沒想到有其他合適的,不免有些擔心這母女兩個一著急引狼入室。

“伯伯,我們商量了,我三爺爺的孫子,就是那個叫柳玉林的孩子,他年紀正合適,三奶奶身子漸漸也不好了,那孩子再無其他親人,再說大人的錯,也不能怪到孩子身上,孩子是無辜的。”

原來這柳玉林的父母十年前因失手殺人,雙雙被判了絞刑,柳家雖沒將柳玉林逐出族譜,卻不容許他跟柳家其他人有任何來往,故而誰都漸漸忘了柳家還有這麼個小子。

“這麼說也不是不可,只要兩家同意,我這裡倒沒什麼為難的。”

郭里長見柳家族人都在,知這是大家都商量好了的,以後定然也鬧不起來,更何況這事關係柳家全的安危,亦當快快辦了,於是喊著眾人一同前往柳玉林家做個見證。

“這事,我不同意!!!”

一行人剛要出門,屋外狗吠聲起,柳家福領著兒子柳才林,後面跟著柳家族長走了進來。

“我大哥不在,這家中婦人不懂事理,硬要引狼入室,我這做弟弟的以後沒法跟大哥交代。”

柳家福一上來就扣給柳夫人一個大帽子,柳夫人一向與人為善,不知如何辯駁,只得看了看柳三月。

“哦?二叔這話是不是言之過早,我怎麼聽說是二叔整日在我家書坊作威作福,怎麼?當年分家分的家產您敗完了,最近又打起我們家的主意了?”

鶯兒教的這些話就是解氣,不過,還比不上看柳家福青了的臉解氣,看著眼前的醜人扭曲著臉,柳三月可算是出了口氣,不就是撕破臉嗎,老孃最不怕就是撕破臉。

“呀,這不是被村裡的孩子叫作狗公子的柳才林少爺嗎,來,讓姐姐看看,你那咬人被打掉的牙齒長上沒?”

柳三月說著,在一眾人驚異的目光中,真就去看柳才林的牙齒,柳才林又氣又惱,但他爹來時叮囑他要忍辱負重,所以面對柳三月的挑釁,他只能忍著,不敢發洩。

“大嫂,這月兒一個姑娘家,這麼說話,你也不管管,把個孩子慣成這樣,這以後還怎麼讓我大哥在外面安心做生意。”

柳家福怕柳三月嘴裡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便將矛頭一直對準沉默不語的柳夫人,哥嫂的性子,他早就琢磨透了。

“二弟既然這麼說,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月兒好歹是個孩子,還不懂事,倒是你,一上來不問緣由就言說大嫂不明事理、引狼入室,這豈是你讀了幾年書的人應該說的話?更何況,我們已同族中二位長輩商量過,難道二位長輩也同你嘴中所說的婦人一般短見嗎?”

柳夫人終於硬氣了一回,柳三月高興地抓住她的胳膊,這讓柳夫人更有了底氣,眼睛直看向柳家福,直到他低下頭去。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我作為唯一的親弟,不允許罪人之子過繼我大哥家,這是敗壞我大哥的門楣。”

柳家福沒想到嫂嫂竟也懟起自已來,自知理虧,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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