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到午飯時間了,阮文瑤怕待會兒學子們都散學了,驚著柳三月,領著她往回走。

“瞧瞧,阮家大小姐可算是結識到真正的大小姐了。”

快到側院時,經過一截無人的小巷,二人被兩個書生攔住了去路。

柳三月識得,這倆都是王壽仁的同窗,就是名字同臉對不上號。

“呦,大小姐這是生氣了?”

其中一個書生更是將阮文瑤逼到了牆角,一臉的輕薄樣兒。

阮文瑤氣得抬腳就要往前踢。

“呦呵,這位可是程府的程公子,他爹可是這太守府裡座上賓,咱們阮先生見了都得跪著磕三個頭,阮大小姐這是不給咱們程公子面子?”

柳三月在一旁看著,阮文瑤抬起的腿慢慢落下了,一說到阮吉良她整個人像是被人家扼住了咽喉,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小巷的另一側,王壽仁的身影突然出現,柳三月顧不得前世恩怨,想要喊王壽仁來幫忙,剛一抬手話還沒來得及喊出口,再看時,哪裡還有王壽仁的影子。

膽小鬼、懦夫,柳三月氣得直跺腳,活該阮姐姐看不上你。

王壽仁你就是個混蛋,這一世,這還是柳三月第一次覺得王壽仁窩囊。

可阮姐姐怎麼辦啊?柳三月看見那程公子手都快要搭到阮文瑤肩膀上了。

等等,這個程公子莫不就是他?柳三月想起前世王壽仁講到過他同學的笑話。

“程公子,你這麼頑皮,你家小媳婦齊小姐知道嗎,小心被她知道了打你屁股。”

遠處,散學的學子已經陸陸續續出了館舍,突然,柳三月扯著嗓子大聲喊道,邊喊邊往那邊跑。

管他是哪個程公子,先救阮姐姐要緊。

不成想,這位程公子聽到柳三月這話,早已沒了剛剛的氣勢,趕緊跑過來捂柳三月的嘴,眼睛則不住地往四處看。

“小姑奶奶,我求你了,別喊了,別喊了,怕了你了行不行?”

另一個書生看見程公子這窘迫樣兒,在一旁捂著肚子大笑。

“程兄,原來你這麼懼內啊,你家夫人管你這麼嚴,就你這膽子,以後去翠玉軒可不敢喊著你了。”

他話說完,小巷內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翠玉軒,那可是清遠城最大的妓館,王壽仁曾說過,這妓館是書院學子的禁地。

這位仁兄膽子可真大,這也敢往外說,還真不拿我們當外人。

柳三月盤心裡算著,這下兩人的把柄都到手了,以後他們可不敢欺負阮姐姐了。

剛想要多吆喝幾句,嚇嚇他們好給阮文瑤出出氣,一轉頭,她感覺捂在自已嘴上的手慢慢抽了回去。

這就認輸了?柳三月心想,這位仁兄還真是懼內。

柳三月見好就收,不想跟他們糾纏,見阮文瑤還愣在原地,準備去拉阮文瑤回去。

撲通一聲。

那位程公子竟原地跪了下去,柳三月嚇得趕忙往後一跳,心中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扶一下。

雖說手裡抓著他們的把柄,可這大禮,她小小年紀可承受不了。

不想,柳三月剛一抬腳,另一個書生也雙腿一癱跪了下來。

這這這,柳三月驚在原地不敢挪腳,攤著雙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應該先扶起哪一個才好。

“二位姑娘,這裡沒你們的事了,二位請回吧。”

柳三月這才看清,巷子的盡頭站著一位男子,這男子神情嚴肅,頭上同樣是阮吉良那樣的儒巾,只是一身白衣乾乾淨淨,面料看起來比阮吉良那袍子要好很多。

“月兒,咱們走吧。”

這人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三月還想看看熱鬧,阮文瑤一臉緊張地跟那男子深深鞠了個躬,轉身拉著柳三月就往回走。

“月兒,剛剛那事……”

小院門口,阮文瑤猶豫了半天,還是選擇了開口。

“阮姐姐,你放心,我什麼也不會說。”

雖這樣說,但柳三月仍是擔憂阮文瑤的處境。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是一回兩回了,看樣子阮吉良什麼都不知道,她這樣叮囑自已,是打算將這些事都藏在心裡。

柳三月又想起前世已是馬伕人的阮文瑤,那是她們的初見,也是最後一面。

那個難以忍受的夏夜,就是她借了個肩膀給自已,而後在聽完自已一腔的幽怨後鼓勵自已說:

“其實,咱們是可以和離的,只是迫於世俗的壓力,很少有人去做。”

和離,這是前世的柳三月從未有過的想法,即使是被王氏母子關進房中毒打,她也未曾動過這樣的念頭。

但這句話卻在柳三月心中埋下了根,直到這一世,她才敢一睜眼就鬧著要跟王壽仁退婚。

院中,柳家全正同阮吉良說笑,柳三月哀嘆一聲,跟著阮文瑤進了院子。

“月兒,來,同你阮姐姐一起來吃點兒。”

許是許久沒有見過面,柳家全同阮吉良二人相談甚歡,三杯酒下肚便上了頭,見柳三月回來,紅著個臉蛋看著女兒一個勁兒地笑。

桌上的酒菜一看就是柳才準備的,他還貼心地備上了幾樣柳三月喜歡的菜餚。

可柳三月只拿起筷子象徵性地吃了兩口,然後筷子一放,看著遠處不說話。

柳家全的酒立馬就醒了。

他看看柳三月,再看看阮文瑤,柳三月沉默不語,阮文瑤竟也沉默不語。

難道剛剛又發生了什麼事?

不對,月兒這是受委屈了?在柳家全的印象中,柳三月就沒這麼安靜過。

放下酒杯,腦子裡浮現出王壽仁扯著柳三月大吼大叫的場景。

定是那王壽仁見月兒去找呂書齊,就來尋月兒的麻煩,阮姑娘幫忙攔著,也因此受了委屈。

這王家人沒一個好東西,這還沒成婚呢就這樣,以後可怎麼得了。

越想越生氣,恨不得衝到學堂將王壽仁揪出來,暴打一頓。

“柳兄?”

柳家全盡情地在腦海中編織著自已的故事,阮吉良說了什麼,他愣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爹,阮世伯叫您呢,您是不是擔憂孃親一個人在家吃不好,著急回去?”

這話怎麼能往外說,柳家全臉紅到了脖子根,你爹在這兒替你生氣,你反倒給你爹是一點面子都不留。

“哈哈哈,既是這樣,那小弟也不便強留了,”

阮吉良原本還想挽留,他心中有一些苦楚正愁無人相告,只是他與柳家全相識已數年,知道他面淺,只好貼心地遞出個話來。

柳家全也只好被迫接受這個“事實”,作出一副再不回家,夫人就要餓壞了的架勢,急匆匆地領著柳三月趕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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