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與慎選司隔著一條街的客棧裡,江舜華仍和衣躺在床上,外邊黑漆漆的一片,但她房間的窗戶卻還大開著。

嘩啦一陣輕微的聲響,窗戶那邊動了一下,江舜華並沒有起身。

隨後窗戶輕輕的被關上,蘇笑寒穿著夜行衣走到床邊。

“大娘子,鶯兒說在宴席上下毒的不止咱們一家,光蘭兒替月兒擋下的就有兩家,更別說還有下給其他人的。”

蘇笑寒說著,草草將身上的夜行衣脫了,扔到一邊的凳子上。

“哦?看來這一次還挺熱鬧,怪不得劉家要趕著這一波把蘭兒送進去,還真是用心良苦吶。”

江舜華淡淡地說道,說完她拉開身邊的被子,緩緩蓋在自已身上,翻身準備入睡。

“我派出去的探子回報說劉家已經知道月兒中毒的事了,他們昨日聽說你把蘭兒交給了慎選司還是不肯相信,估計會想法子試探,這下有這麼多家摻和反倒是幫了咱們的忙了。”

蘇笑寒說完搖了搖頭,她們說的劉家便是江凌蘭的生父一家。

這次江凌蘭被選到慎選司劉家的“功勞”最大,這個流落到外邊已經隨了她姓的子孫,一直是劉家某些人的眼中刺,肉中釘。

“別人也只是順便幫個小忙,關鍵還得看那兩個孩子,希望蘭兒能在裡邊護好月兒,可千萬別出了什麼岔子。”

江舜華輕輕嘆了口氣,閉眼睡去。

蘇笑寒不便再說什麼,眼看時辰不早了,也自行睡去。

“環兒,這是在哪裡,怎麼這麼多人?”

柳三月睡醒了睜開眼,發現自已躺在一個燈火通明的大廳裡,周圍都是人。

她以為會發生她期待的大場面,卻不想沒有一個人鬧起來。

咦?那些姑娘看樣子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怎麼沒人找這慎選司的麻煩?

柳三月剛準備起身問問環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環兒卻示意她閉上眼別說話。

“唉呀,陳太醫,你得救救我,這已經是第三批了,要是再沒人能上得了校場,我的小命可就完了。”

黃司丞在距她們不遠處跟一個老頭兒在央求什麼,那老頭兒聽了不說話只是搖頭。

“黃啟天,這麼點事派給你,愣是讓你耽擱了兩個月,各地送來了那麼多的女子,不是半路失蹤,就是來了發瘋發癲,這次呢,本官派給你那麼多人看著,不過昨天夜裡吃了一頓飯,現在倒好,全躺到這了,馬上就要比武了,你倒是給我個說法,不然我怎麼跟辰妃娘娘交代。”

突然,院外急匆匆進來一個人,這人走到柳三月頭頂處停下,看了眼院裡躺著的姑娘,朝黃司丞那邊罵道。

“啊呀,我的馬大人,你可得救救我,你得跟辰妃娘娘說說,怎麼著也得把今日的比武給取消了,陳太醫和韓二爺都瞧過了,這些丫頭功夫全都廢了,一時半會兒根本恢復不了,尤其是你腳下那個,那可是韓二爺的師妹,本來這次是最有希望的,你看,到現在還沒醒呢,陳太醫說她脈象都變了,這要是上了校場,那不是丟咱們北岐國的人嘛,到時候上邊怪下來,我這屁大點兒的小官可不夠頂罪的。”

黃司丞說著朝柳三月這邊過來,嚇得柳三月趕緊屏住氣。

院子裡本就安靜,聽見這兩人的話,大家都齊齊看過來,那馬大人見眾人目光都聚集在這裡,提著黃司丞的衣領到外邊去了。

什麼?

所有人的功夫全廢了?

這得是什麼厲害的藥。

除了鶯兒那奇奇怪怪的紙包,柳三月再想不到第二個人。

難道是師父她們搞的鬼?

可昨天宴席上沒見到什麼異常的人呀?

環兒不讓說話,柳三月只好閉著眼睛自已想。

“小姐,那個‘鶯兒’說讓你假裝失憶不認識我們。”

環兒看了看四周,將一勺水送到柳三月嘴邊低聲說道。

剛說完,外邊便進來了好些侍衛,將整個大廳團團圍住。

“你們要幹什麼,我家小姐身子還很虛弱,動不得的。”

來人中,有人要去扶躺在離柳三月不遠處的一位著藍衣服的姑娘,反被姑娘的侍女攔了。

“起開!”

只聽一聲猛喝,一個侍衛推開了那侍女,隨後朝藍衣姑娘說道:“這位姑娘,還請隨我移步東閣,你最好自已起來,我手濁,莫髒了您的身子。”

那藍衣姑娘睜眼看好幾個人都盯著自已,只好硬撐著坐了起來。

那侍衛也不再為難她,轉頭看了看廳內,朝其餘幾個侍衛說道:

“兄弟們,把這些姑娘們都弄醒來,上頭可說了,今兒她們誰都得上場比武,一個都不能少!”

一時間,廳內嘈雜起來,到處是姑娘們的怒喊聲。

有人剛要蹲下叫柳三月,環兒趕忙撲到柳三月身上:“小姐,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

柳三月配合著睜開眼,一臉無辜地看了看周圍,身子縮了縮,開口問道:“這是哪裡呀,我怎麼會在這裡?你們又是什麼人?”

看到柳三月這副傻模樣,剛剛要蹲下的小侍衛撓了撓頭,向旁人問道:“頭兒,這又有一個失憶的,怎麼辦?”

“也一併帶去東閣,真是邪了門了!”

那侍衛頭剛被震撫將軍的女兒扇了一個嘴巴,還在氣頭上,於是沒好氣地答道。

待看到坐在門口的是柳三月後,又趕緊笑著跑過來,給柳三月搭了把手讓她站起來。

“江姑娘,您剛醒,身子骨還弱著呢,請到一邊稍稍歇歇,等一陣兒,我派人來請您。”

說著,他將柳三月扶到了一邊,從一旁拉了個凳子讓她坐下。

“多謝這位大哥,您人真好。”

裝失憶柳三月怕露餡兒,裝個傻子多簡單,柳三月決定要把天真無邪表現得淋漓盡致,畢竟前世天真了三十年,於是她送給侍衛頭一個甜甜的笑容。

侍衛頭兒估計這兩日也受了不少委屈,難得看見有人衝他笑,柳三月這一笑惹得他心花怒放,對別的姑娘也客氣了不少,不一陣兒,大廳裡的姑娘便一個個被請出院子。

柳三月還真被留到了最後一個,她在小侍衛的注視下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

身上沒什麼問題呀?怎麼其他人一個個都看著病殃殃的?

該不會歪打正著贏了她們吧?

此時的柳三月已經知道,讓她來替江凌蘭就是因為她不會功夫,可現下所有人都沒了功夫,只有她還好好的,那她的勝算豈不是很大。

正想著,院子裡進來一個人,看到柳三月幾個,停了停,還是朝這邊走來。

呂書齊?

他怎麼會來這裡?

對了,差點忘了,凌蘭姐姐的二師兄,不就是他的師父韓伯年,原來他們來京城是為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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