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邱啟龍就在那間房中,你是不是要找他?”
到了清平樓,江凌蘭往樓上一指,對著柳三月說道。
柳三月點了點頭,跟著江凌蘭上了樓,邱啟龍已在房中等著自已。
“柳姑娘,蔡掌櫃說你找我,不知是有何事?”
邱啟龍看樣子是在此等了許久,但好在他也好奇柳三月找他的目的,還不至於失了耐心。
“我沒有別的事,就是來歸還邱當家的一樣東西。”
柳三月讓江凌蘭關上門,說著從袖中拿出刻有字的那把刀遞了過去。
邱啟龍看到柳三月手中的東西,猛然一驚,但還是迅速將那刀拿過,收到了自已身上,最後看了眼外邊說道:
“聽說姑娘還病著,既如此,這麼急著見邱某,絕不是還一把刀這麼簡單吧?”
此前,柳三月已經從方老頭那兒瞭解過邱啟龍,知此人是個直性子,有手段,但不喜彎彎繞繞,今日一見,確實如此,便也直截了當的說了自已的目的:
“邱當家既然這麼說,那我也不繞彎子,我只有兩個目的,一是讓喬文淵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二則是青龍幫和江家此前的恩怨,從今往後一筆勾銷,想必這些事定能讓我們都滿意吧?”
這些話柳三月在來的路上掂量了許久,既要說的讓他不易拒絕,又不能顯得咄咄逼人讓這姓邱的失了好感。
“哈哈哈,姑娘不愧是江大娘子的弟子,你這性子,邱某我很是喜歡。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放心,從此時起,只要我邱啟龍在青龍幫一天,就絕不會再有人找江家的麻煩,至於那喬文淵嘛,也包在我身上,就當是報姑娘救我的大恩。”
邱有龍也是爽快,給足了柳三月面子,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場碼頭火拼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了,柳三月的一句話,不僅把他從這件事中擇得乾乾淨淨,還讓他靠上了江家這棵大樹,只要他腦子正常,這穩賺不賠的生意,他又怎會拒絕。
隔壁房中,江舜華聽著邱啟龍的笑聲傳來,沉思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來,遞給了一旁的江文年:“去把這個給蘭兒。”
“凌蘭姐姐,我想去碼頭看看。”
從清平樓出來,柳三月臉色已經不大好了,但她依然想著碼頭上的方老頭兒他們。
“唉,就知道你這丫頭犟得很!”
江凌蘭嘆了口氣,讓車伕駕車往碼頭走去。
“凌蘭姐姐,這好些日子都沒有見你,你去了哪裡?”
見江凌蘭看著自已發愁,柳三月只好找點話來聊。
“我去了京城,那家的老夫人年老了,說是想念我的緊,喚我去他們家小住,我便過去住了一陣。”
一說到這事,江凌蘭便想起此前的經歷,面上極不痛快,沒說上兩句就偏頭看向窗外,不想再提。
柳三月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家,她還以為江凌蘭這些日子上哪兒躲清閒去了,原來是去了她最討厭的地方。
“這丫頭每次去那邊都會受一肚子氣回來,可她每年都堅持要去,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一直未開口的池慕荷說話了。
咦?這池姨從不過問別人的事,怎麼會對凌蘭姐姐如此上心。
聽到池慕荷說話,柳三月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然後一臉好奇的看著江凌蘭。
“池姨……月兒,沒有池姨說的那麼嚴重,我只是覺得那老太太年歲大了,所以就去儘儘孝心,至於別人,他說什麼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江凌蘭越是遮遮掩掩,柳三月越是好奇。
難道凌蘭姐姐去這京城有苦衷?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可前世那些婆子們不是說江大娘子的女兒最是瀟灑,一般人根本管不住她,最後連江家的生意都不管浪跡天涯去了嗎?
那京裡她去的不痛快,為何還要年年都要去一趟呢?莫不是有其他隱情?
“傻丫頭,別想了,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江凌蘭見柳三月皺著眉沉思,在她頭上輕輕一敲,笑道。
她的秘密的確是與一個人有關,不過,再過些時日,這所謂的秘密也就不復存在了。
“那不是吳嬸兒,她們在幹什麼?”
還沒到碼頭,柳三月便看到吳玉梅領著幾位婦人在路上忙碌著什麼。
聽到柳三月的說話聲,吳玉梅趕忙抬頭,剛好與柳三月的眼神對上。
“柳姑娘,你不在家歇著,跑這兒來幹什麼,快快快,在車上別下來,這裡塵土大。”
見柳三月急著要下車,吳玉梅扔下手裡的鋤頭跑了過來,邊跑邊說道。
“吳嬸兒,你們這是做什麼,好好的不在碼頭住著,怎麼撥弄起外邊的地了?”
待下車後,柳三月才看清楚,這附近的地上堆著的都是蓋房子的東西。
“你們這是要重新蓋房子?”
見前方吳玉旺他們忙得熱火朝天的,柳三月驚道。
吳玉梅把剛剛下車的柳三月又扶上了車,指了指面前的一塊地說道:“是啊,江大娘子將這些地給了我們,我們打算在這裡安家了。”
“呀!也就是說你們都不走了?”
柳三月一高興,從車上滑了下來,吳玉梅趕忙伸手將她接住。
“不走了,反正老家也沒有什麼人了,好些弟兄都留在了這裡,我們商量了一下,都留下來守著他們,免得他們孤單想家。”
吳玉梅嘆了一口氣說道,順手給柳三月往前一指,遠處專門留了一塊地,埋著碼頭上死了的兄弟。
“江大娘子還許把他們家裡的老人也接過來,這塊兒,就是給他們蓋的房子,以後我們也好照料他們。”
吳玉梅又指了指吳玉旺他們幹活那裡,放眼望去好幾間房子的雛形已經清晰可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