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仁兄,距離京考還有段時間,要不你就和我一樣,也住到鎮西王府去吧!”
霍半百考慮了下,給王守仁提了個建議。
王守仁聞言,心裡更是感激。
霍半百的用心,他自是理解的。
考慮到自己要備考,也確實需要一個相對安全穩定的環境,他便沒有矯情,應承了下來。
於是,霍半百讓卓大哥陪同王守仁去客棧收拾行李。他自己則先回鎮西王府,提前做好安排。
霍半百回到王府,立刻去覲見了鎮西王爺。
他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鎮西王爺。順便也表達了,想請王爺容留王守仁的意思。
鎮西王爺也算是大寧朝的風雲人物了,聽得霍半百的講述,也是不得不佩服這小子能把天捅破的折騰勁!
同時,讓他出乎意料的是,以國師的實力,居然都不敢在這小子面前拿大!
看來這小子,不僅是自身實力不俗,而且還真是有大背景啊!
至於容留王守仁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在鎮西王爺看來,卻是交好霍半百的機會!
何況,霍半百來了京都之後,一直就住在鎮西王府。明眼人都知道,霍半百和鎮西王之間,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現在的鎮西王,更是欣然默許這種猜測的存在。他根本不會顧慮是否存在有什麼後續的麻煩。
他甚至有感覺,鎮西王府在未來,反而會更需要霍半百的友誼!
當晚,霍半百將王守仁在鎮西王府裡安頓好。同時,也帶著他拜會了同為蘇郡老鄉的林夫人。
大家都是離鄉已久,此刻,他鄉相逢,彼此也是相談甚歡。
就這樣安靜的過了幾天,就到了一年一度京都詩會舉辦的時間了。
在這過去的幾天裡,也不知道國師是如何給聖上解釋的,反正,再也沒有人任何人來找過霍半百的麻煩。
彷彿前幾天,發生在方府和京都府衙的事情,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
不過,在某些人心裡,對於霍半百這個名字,已經將其列為了最危險人物的名單。甚至會交代身邊的人,千萬不要去招惹!
當然,更多的人,只是或多或少的聽說了他和關於他的事,連他的名字都不清楚。但這並不妨礙大家已經對他心生恐懼!
不過,目前為止,霍半百可不知道這些。就算他知道了,也只會覺得,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效果!
他有了這赫赫兇名,他在乎的人,才會多了幾分安全!
今年的京都詩會,是在京郊一處莊園裡舉辦的。
據說,此處莊園的主人,是當今皇后的親大哥,也就是當朝的國舅爺。
又據說,這國舅爺也是個文化人,愛好詩詞,所以贊助舉辦了今年的詩會!
王守仁是前段時間就收到了詩會邀請的,之前還曾力邀霍半百一起參加。
沒想到,前幾天發生了這麼多事,他本想著就不去參加了。
反而是霍半百鼓勵著他去,並答應陪同他一起去看看。
畢竟,連續幾天呆在府裡,依著王守仁的性子,也感覺有些悶了。
所以,今日一大早,他們倆就出門了。王守仁打算和另外幾個士子集合了,再一起出發前往。
那日晚上,和王守仁一起聚餐共飲的幾個士子,倒是有聽說王守仁被抓的事,但不知道事情的具體經過。
所以,這次也還有人問起了事情的詳細經過。
王守仁經此一事,性子又穩重了許多。他就說是霍半百出面找人,然後把他給擔保出來了,簡單的幾句也就解釋了。
畢竟,在王守仁心目中,霍半百和他們對比,幾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霍半百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實力!
隨後,一行人僱了兩輛馬車,前往詩會所在地的莊園。
出了京都主城,一路上倒也有不少馬車,一看就是去往同一個方向,倒有些顯得擁擠了,算是古代版的堵車吧!
等到了莊園外,那更是顯得擁擠。
各式各樣的馬車,或普通或華貴,由專門的人指引著停放,到像極了一個露天的停車場。
眾人的馬車是租來的,付了車費定金後,就交代車伕在外等著,回城還得繼續用車。
莊園的入口處,有人查驗邀請貼。
不過,詩會本來就不會對來人查驗特別嚴格,只是象徵性的管理。
除了霍半百,其他人都有詩會的邀請帖。眾人解釋了幾句,他也就被允許一起入內了。
進了莊園後,他們才發現這莊園真是很大,一眼望去,有點遼闊無邊的感覺,估計佔地面積有數百畝。
如果不是有專門的人員帶路,他們行走在莊園內,還真有可能會迷路。
詩會的舉辦地是在莊園內一處人工湖旁,亭臺樓閣連廊沿湖而建,頗有些連綿起伏的感覺。
湖泊四周,一片片的荷花,掩映著各式各樣的假山怪石,岸邊則是垂柳相間,好一幅美麗的夏末莊園圖。
亭臺樓閣內,已有不少人流連其間。
或高談闊論,或評頭論足,或埋頭苦思……
還有隨處可見的是各式案桌,或擺放水果糕點茶水,或擺放紙筆墨硯,倒像是一個大型的露天PARTY!
恍惚間,霍半百有些重回當日,學院裡踏青詩會的感覺!
王守仁等人也被今日的場面所震撼了。
好歹他們都是見過世面的讀書人,在河各自的地方上,也參加過不少類似的詩會活動。
但眼見此情此景,他們還是不得不由衷的感嘆,京都畢竟是京都!
隨後,詩會主持人宣佈詩會的主題和規則,王守仁他們也佔據了一個案桌,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在此盛會上一展胸中詩情!
霍半百則對王守仁交代了一聲,一個人隨意沿著風雨廊閒逛起來。
一路上,他也經過了不少書寫詩詞的案桌。偶爾,他也會停留下來,聽聽他們的高談闊論,感嘆這年輕真是好!
不知不覺,因貪看風景,他就偏離了詩會的主會場,信步來到了一處幽靜的院落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