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王世子讚賞地鼓了鼓掌,隨後嘆氣道:“可惜了——”

他上下打量著崔令宜,搖了搖頭,語氣含著遺憾:“聰明,有膽識,長的也算不錯,只可惜是個和離過的女人。”

若不然,待來日,他的東宮定要有這個女人的一席之地。

可惜,他對殘花敗柳不感興趣。

這時,門外的侍衛們催促道:“世子爺,您快些說完,她們該啟程了,拖太久被上頭看見了,卑職們也不好交待。”

在這個節骨眼上,逍遙王世子也不想節外生枝,便給崔令宜等人放了行。

安國三皇子出了事,狩獵活動不得不中止。

負責此次狩獵的禮部與鴻臚寺正緊鑼密鼓的做著拔營回京的一應準備。

回京前一天夜裡的子時,一枚焰火悄悄在星空中綻放。

逍遙王世子的營帳裡,他與幾個部下都身著戎裝,手裡握著配劍闔目而站,似在等著什麼訊息傳來。

這時,一侍衛裝扮的人悄悄溜了進來,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禮,道:“世子爺,都準備好了。”

逍遙王世子薄唇勾起了一抹弧度,他緩緩睜開了那雙充滿了野心的眼睛:“本世子等這一天,真是等的太久了。”

他抬手打了個行動的手勢,他底下的人便替他殺了出去。

不一會,外頭紛紛傳來了恐懼的尖叫聲,哭喊聲與斥喝質問是否造反的聲音……

逍遙王世子緩緩轉身,手裡握著劍柄,一步一步朝皇上的營帳而去。

皇上營帳外頭,有兩隊人馬正在僵持著。

侍衛長手裡握著利劍,對那些意圖謀反身著戎裝的人怒喝道:“放肆!你們竟膽敢謀反?”

逍遙王世子一步一步走來,笑的漫不經心:“陳大人這話說的好笑。”

“敢與不敢,你不是都已經看見了嗎?”

侍衛長見他這副模樣,哪裡還不明白的,立即劍指逍遙王世子怒罵:“好你個狼子野心的亂臣賊子!忘恩負義……”

“嘖!”

逍遙王世子皺了皺眉,他往邊上伸手,立即有人將弓與箭送到了他的手裡。

逍遙王世子挽弓搭箭,將箭矢對準了侍衛長,薄唇勾了起來:“來,再說一次,本世子聽著。”

侍衛長也曾是戰場退下來的將士,最是剛正不阿,又豈怕逍遙王世子的威脅。

他對著逍遙王世子怒目圓睜,一字一句道:“我說,你們是狼子野心的亂臣賊子,忘恩負義,不得好死——”

話音落下,逍遙王世子鬆了手,利箭直奔侍衛長門面而來。

“鏘”的一聲,侍衛長揮劍打掉了逍遙王世子朝他射來的那支箭,並抬了抬下巴,絲毫不懼道:“逆賊!你儘管來,我陳忠若眨一下眼睛,老子跟你姓!”

逍遙王世子挑了挑眉,道:“陳大人有骨氣!”

隨即,他往邊上挪了一步,他身後的弓箭隊便上前來一字排開,對著皇上營帳前的侍衛們挽弓搭箭,準備聽令將人射殺在此。

這時,營帳裡頭傳來皇上命令的聲音:“陳忠,你讓開,讓他們進來!”

方才對戰,眼睛眨也不眨的陳忠聞言急了:“皇上,萬萬不可啊!”

然而,王知全卻是領了帝王的命令,從裡頭揭開了營帳簾子,並對著逍遙王世子做了個請的手勢:“世子爺,請。”

逍遙王世子笑了,他把手裡的弓往邊上一丟,就準備往皇上的營帳裡走去。

“世子爺,當心有詐!”他底下的人連忙勸阻道。

逍遙王世子冷笑了一聲,並不畏懼:“這麼多的皇子宮妃都落在我手裡,怕什麼?”

他一步一步的朝著皇上的營帳內走去,一腳一步,彷彿走上了登基之路。

逍遙王世子入了內,只見皇上坐在案几後面,目色沉沉地看著他,便哈哈大笑道:“蘇承燁,這個皇位你坐了這麼久,輪也該輪到我父王坐了。”

皇上看著他,問了一句:“你父子二人想要造反?”

逍遙王世子搖了搖頭,嘲諷道:“不是想,而是已經在造反了。”

皇上眯起了眼睛:“據朕所知,逍遙王府加上你的暗衛營,人數不足與皇室獵場的侍衛軍們對抗,所以說,你父王也是存了造反的心思的?”

“他麾下的將士來了幾萬人?”

逍遙王世子舔了舔犬牙,笑得嗜血:“看來,你也不算太蠢。”

“不過啊!蘇承瑾被逼走了,現在沒人能救得了你。”

皇上抓住了他話裡的意思,不動聲色地問道:“所以,瑾王是被你逼走的,安國的三皇子也是你殺的,是你嫁禍給他。”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你知道我策劃這一切多久了嗎?”

逍遙王世子道:“那個蠢貨不死,又怎麼能挑起安國的怒火,讓安國起兵施壓,讓你失去民心?”

聞言,皇上看向一旁的屏風,說道:“你聽清楚了吧?”

逍遙王世子這才知道屏風後頭藏了人。

他擰了擰眉,似想到了什麼,又嗤笑了一聲,無所謂地盯著皇上道:“屏風裡頭,無非是安國使者又或者是他們的五公主罷了。”

“他們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逍遙王世子低嗤了一聲,道:“本世子手裡捏著安國使者與我父王書信往來的證據。”

“他若識趣,便會當個啞巴,安國且還有他的容身之處,若不然,他自己都成了叛國之人,如何敢說出他們三皇子死亡的真相?”

“至於那個五公主,便是更好對付不過,左右他們三皇子已經死了,捏死她,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到時候,死無對證,安國又能如何?”

“哦,是嗎?”

屏風後,走出一位氣勢如竹的王孫君子,竟然是安國被冊封為太子的大皇子。

他對上座的皇上拱了拱手,聲音淡如雪松:“事情的經過,孤大抵聽明白了。”

他許諾道:“安國不會把三皇弟的死,算在你們嵐國的頭上,只有一點,還請皇上讓孤將此人及安國使者帶回去覆命即可。”

皇上點頭:“這是自然。”

逍遙王世子聞言都要氣笑了:“你們是在白日做夢嗎?憑什麼認為我會讓你們活的過今晚!?”

皇上望了逍遙王世子一眼:“你猜安國太子為何在此?”

逍遙王世子思索片刻,還沒想明白,便聽見外頭傳來了一句:“殺!”

殺聲震天,逍遙王世子直覺不妙,連忙上前撩開營帳簾子一看。

蘇承瑾已經帶兵包圍了他的人馬,其他人也被制服,只餘下那隊弓箭手守成一圈,負隅頑抗,終究是沒什麼底氣。

蘇承瑾坐在高頭大馬上,劍指蒼天,喊話道:“被矇蔽者,降者不殺,反之,格殺不論!”

逍遙王世子難以置信的盯著蘇承瑾:“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明明……”

蘇承瑾明明吃下了那粒軟筋散。

他派去的殺手這麼多,蘇承瑾為何還能逃出生天?

明明,圍剿成功的焰火也已經綻放了。

蘇承瑾怎麼可能還活著?

“明明什麼?”

蘇承瑾嗤笑了一聲:“明明本王已經吃下那粒軟筋散嗎?”

“我親眼看見你吃下去的!”逍遙王世子道。

“哦?你是說這個呀?”

蘇承瑾拿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顆藥丸在手心,往嘴裡拍去,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隨後,他抬手,將掌心展示給逍遙王世子看。

蘇承瑾的指縫間,竟然夾著一粒藥丸,顯然就是方才倒在掌心的那一粒。

逍遙王世子發現自己上了當,哪裡還不明白的。

他抬眼,雙目猩紅地瞪向蘇承瑾:“所以,你們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沒錯!”

回應他的,是從營帳裡出來的皇上。

逍遙王世子拔劍,目光發狠地看向所有人,目光最後落在了皇上的身上:“蘇承燁!你不敢殺我!”

“我父王手握重兵,你若殺了我,他定會為我報仇的!”

蘇承瑾笑了笑:“你猜,本王為何這麼乖乖的聽你的話,出逃?”

皇上面容嚴肅道:“你與逍遙王意圖謀反的事,朕與瑾王早就知道了。”

“在你父王派出私兵來助你一臂之力之時,他便被朕派去的威遠大將軍拿下,不日便會押送回京以叛國謀逆罪論,擇日問斬!”

聽聞逍遙王被擒,逍遙王世子明白他們已是無路可退。

“成王敗寇——”

他沉默了一瞬,在眾人以為他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忽然暴起,揮劍斬向皇上。

拼死也要拉下一個墊背的。

皇上並不是吃素的,就在逍遙王世子衝他斬來那一瞬,他搶過一旁侍衛手裡的劍,格擋了一下。

在逍遙王世子第二次舉劍之時,一枚利箭從後穿過逍遙王世子的咽喉……

逍遙王世子踉蹌了一下,瞪著不甘心的猩紅眼睛朝著皇上走了一步,兩步,最終倒地身亡。

一場謀逆造反,在天色亮起之前落幕。

安置好安國太子後,皇上拉著蘇承瑾在營帳裡頭說著話。

“辛苦你了。”皇上拍了拍蘇承瑾的肩膀道。

出行之前,他們就猜到了逍遙王他們會選擇在皇家獵場裡造反。

畢竟弒君的罪名,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與蘇承瑾將計就計的策劃了此次狩獵,並讓蘇承瑾在中途藉機離開去調兵。

只有這樣,才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藉著安國三皇子被殺,蘇承瑾被嫁禍。

蘇承瑾將計就計,騙過了逍遙王世子的眼睛,光明正大的離開了皇家獵場。

並與阿八等暗衛反殺逍遙王世子派去的暗衛,釋放圍剿成功的訊號彈矇蔽他們。

最終調來軍隊,圍剿叛軍。

“這是臣弟應該的。”蘇承瑾道。

皇上既高興又欣慰:“此次你功不可沒,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蘇承瑾卻倏地下跪,將手裡的兵符高高舉起:“那便請皇兄收回臣弟手裡的兵符吧!”

“你……”

皇上有些吃驚,萬萬沒想到蘇承瑾會在此時選擇交還兵權。

蘇承瑾看著皇上道:“臣弟與宜和在一起不易,日後只想陪她去遊山玩水,逍遙天下。”

“什麼時候玩膩了,我們就找個地方定居下來,安穩度日。”

皇上再三挽回不成,只好將兵符接了過來。

“崔氏是個好女人。”

皇上道:“她一介婦人,竟敢為了你,冒著殺頭的罪名去調查安國三皇子的死因。”

蘇承瑾動容,被人護著的感覺一點一點沁上心頭,心中更是因崔令宜維護他的動作而十分熨貼。

下意識的握著那枚青竹香囊,蘇承瑾笑:“臣弟知道她很好。”

“臣弟日後會珍她,愛她,永不負她。”

皇上睨了他一眼,不禁有些吃酸:“行了,朕答應過你,會護著她。”

“已經找個由頭把宜和與她的人一併護送回京了。”

那天,就算沒有逍遙王世子的指證,皇上也是要把人送回京裡去的。

“只是……”

皇上皺了皺眉:“為了騙過蘇瑞,朕假戲真做,奪了宜和的縣主之位。”

“這樣,為了獎賞你們,朕給你們賜婚,並封宜和為郡主如何?”

皇上給崔令宜的封賞,蘇承瑾沒有拒絕,並十分高興的謝恩道:“臣弟替宜和謝過皇兄!”

京中,縣主府

崔令宜正坐在涼亭裡彈著琴,琉璃拉著琉珠說著悄悄話:“哎,奴婢都快要急死了,姑娘怎麼還有心思在彈琴呀?”

琉珠沒有回答,眼中的擔憂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她家姑娘的琴聲,亂了。

崔令宜閉著眼睛彈琴,心裡卻十分擔憂。

那一日,在皇家獵場。

皇上雖然褫奪了她的縣主之位,那時分明說的是要將她們押送回京下獄。

轉頭護送她們回來的人,卻又將她們送回了縣主府中,還讓她們安心住下。

聯想起蘇承瑾曾與她說過,逍遙王世子會在皇家獵場搞事的事,崔令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就是不知眼下的情形如何了。

是勝,亦或是敗。

謀反兩個字,重重的砸在崔令宜的心中,讓她無法安心。

可崔令宜也知道,她幫不上忙。

急,也是於事無補。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添亂。

不給蘇承瑾添麻煩。

“呯呯呯!”

有人拍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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