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如布肆意披散在地, 虛妄的白色居於末尾升起淡淡妖氣 。

身穿華麗黑袍,其上金紋勾邊化出暗金的花朵。毫無形象卻又美得出奇的妖怪之王就這般慵懶的站立而起,看向葦名一姬的眸子中閃過一縷極其少見的狂熱。

“那麼就快點開始吧。”

看著緩步而來的十階主宰,上虛穹想說點什麼,卻又感覺亞歷山大。

她培養了這麼久的契約者,一言不合就要被別人搶走,但面對這種級別的恆古至高,她連半個不字都不敢蹦出來。

倒不如說,能見到這樣的存在,對於她這種沒有什麼背景實力,一切靠自己打拼才有如今成就的拉胯九階,已經是無上榮幸了。

卻在此時,那已走自葦名一姬身前的黑夜王轉過了頭來,看向了她。

“根源之眼雖然能讓人踏入假道主宰之列,可卻有強大的副作用,你尚未取得也算一件幸事。”

聽著面前主宰的發言,上虛穹都快哭了。

你身為十階主宰,自己家大業大,當然看不上能夠讓人踏入偽十階的世界殘骸,根源之眼。

可她只是個至高世界的打工仔,能踏入這個境界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有點副作用算什麼?又不是要她老命。

只要能進入十階之列,哪怕是個假的也是三生有幸了啊。

見上虛穹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黑夜王卻只是輕笑一聲。

“無盡時空,世界無限,九階之上,道成究極,自身便是道途盡頭,掠奪頂級世界留下的殘骸成道,又豈當究極之稱?

你若是想要根源之眼,念在你多次照顧我妹妹的份上,便能立刻給你。

但若你還有點骨氣,我就給予你踏上究極的機會。”

“究極”

上虛穹嘴唇輕泯,半晌無言,最終卻是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她自己的天賦,自己最是瞭解。

十階究極何其難成?

以界為名所誕生的空間如此之多,但產生的十階存在卻只有眼前這一尊,可想其中難度。

或許在過無數歲月後,她也有那麼渺小的一絲機會踏上這條道路的一腳,可她深知並不是現在。

此刻能登臨假道十階就已經很是滿足,何苦生死道消去博那一絲機會。

何況....

面前的主宰也說了,那只是機會,就算最終殺出重圍,恐怕也不如假道十階,他們至高世界的契約者最會做的就是衡量利弊,觀瞧收穫。

拳頭握緊,即便內心在怎麼不甘,上虛穹卻還是沒有選擇面前主宰所給予的機會,而是選擇了根源之眼。

這讓得黑夜王不禁詫異一聲。

修行本就逆天而行,很多時候就是為了那一絲機會,身死道消。此刻上虛穹居然果斷放棄,確實讓得黑夜王詫異。

“既是如此,你便退下吧,待這次妖怪祭奠過後,在走不遲。”

她袖袍一輝,面前空間頓時一陣波動,上虛穹已經不知道被她傳送到了哪裡。

“好了。”

黑夜王轉過頭,日月銘刻的雙眼都在此刻閃爍起了光芒。

“那就快點進行,我們未能完成的賭局吧。”

不等葦名一姬開口,黑夜王便袖袍在揮。

葦名一姬便只覺雙眼一花,下一瞬便來到了一方空間之中。

這裡一片深黑,四周皆是虛無,唯有中心處一張方桌靜立於此,如若永恆懸掛的至古神器,在虛無一片的空間中閃爍著微光。

“你們可算來了,有沒有考慮過我這位退場擺爛人的感受啊?”

百無聊賴的聲音徐徐傳來,一位坐在王座上,身帶虛幻斗篷,腦袋旁飄著個淡藍魔方,雙腿不羈翹著的青年,就這般突兀的印入了二人眼中。

“無聊,可以去九劫維度撿垃圾吃,又沒人攔你。”

黑夜王的聲音嬌美如花 ,語氣卻充滿了嫌棄的開口。

“夜舞·姬,那都幾萬年前的破事了,能不能別提了。”

“這不是給無聊的你找點樂子嗎?”

夜舞·姬這般說著,袖袍一揮,一座燃燒著黑火,如同漆黑水晶所澆築的王座就出現在了方桌之旁。

而同時,圍繞著方桌,另外五把造型各異的王座也浮現而出,其上都坐著一位看不清模樣的身影。

看著王座上的模糊身影,聽著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嘴碎。

即便不知曉那座上之人的身份,但看著身前坐在王座之上的虛夢主,和自己這位便宜姐姐身旁浮現的王座,葦名一姬也能猜到,面前的存在.......

居然都是主宰嗎?...

加上自己的便宜姐姐,和那位虛夢主,這從恆古久遠到現在都不可能誕生的十階主宰,居然就有七尊嗎?

這也太tm的嚇人了!!!

“還有兩三個傢伙沒來呢。”

見身邊的妹妹直接被震驚得懵逼,夜舞·姬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再次丟出了一個資訊。

“好了,快坐上來吧。”

不等葦名一姬徹底回過神來,夜舞·姬已經單手一拎,將葦名一姬按在了屬於自己的王座之上。

“好了,你的任務就是在這個世界殺死其餘的五個傢伙,我親愛的劍聖妹妹,一切就拜託你咯。”

“喂,等一下!!.......”

葦名一姬想把最後的話吐出,但面前的坑妹姐姐卻並不想給她機會。

她當覺腦子一昏,視野便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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