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軒院。

蕭嬤嬤坐在桌前,嘴角含笑:“夫人,請用茶。”

她這院子自靈芝來了之後,這蘇家小子天天來,今日這蘇夫人也上門,這藏不住的心思,她可門兒清。

柳香琪身穿一襲翠綠的緞裙,五官保養得宜,容貌溫婉如玉,看著像三十出頭,眼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犀利,讓人不可小覷。

“蕭嬤嬤,老身多久沒見到您了,近來身子可好?”她端起茶盞,指尖劃拉杯蓋,眼角餘光卻瞄向一旁站著的靈芝。

靈芝低著頭,渾身一僵,她知道眼前這個夫人是蘇盼妹的娘,心裡直打鼓,不知她會不會嫌棄自已的出身,畢竟自已一個身份低下的宮女,是沒資格入蘇家門的,更何況是正妻。

“老奴還行,夫人面色紅潤,像個閨閣女子似的。”蕭嬤嬤打趣了一句,其實她與柳香琪談不上熟悉,只是在一些場合見過幾次。

這話一出,柳香琪抿唇笑了笑,放下茶盞開口道:“蕭嬤嬤,您就別打趣老身了,老身都一隻腳入棺材了,現在唯一的盼頭便是見到那幾個臭小子成家,免得到處跑,像個愣頭青似的。”

兩人說了幾句場面話,柳香琪站起身,開口道:“蕭嬤嬤,老身先告辭了,下次再看您。”

“夫人折煞老奴了,下次若是有事,差人說一聲,老奴上將軍府即可。”蕭嬤嬤從一品執事,嚴謹一些來說,份位比一品誥命的柳香琪高,但奴才就是奴才,到底是不能越過大臣夫人。

柳香琪微笑著點點頭,最後側眸深深看了一眼靈芝,轉身離開。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處,靈芝才將緊繃的神經鬆懈,手中的帕子已擰得變形。

“蕭嬤嬤,這蘇夫人好相與嗎?”她咬了咬唇,心下有些不安。

蕭嬤嬤唇間一嘆:“老身只知道她年輕時陪著蘇洪大將軍上過戰場,亦是巾幗不讓鬚眉,性子相對潑辣些,可能年紀上來,性子收斂了些。”

本來有些放鬆的靈芝,聽到這話,一顆心又瞬間提起,不知道她答應蘇盼妹是對還是錯。

而柳香琪剛出了門口,便撞見等在門外的蘇盼妹,她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抬腳往前走。

這一眼,直直讓蘇盼妹呼吸一緊,他湊了上前,試探道:“娘,怎麼樣?”

柳香琪默不作聲,繼續往前走。

這不鹹不淡的樣子可把蘇盼妹急壞了,攔在她身前,聲音迫切:“娘,您倒是說句話呀,靈芝人可好了,又溫柔又細心,兒子可是非她不娶的。”

她腳步一頓,嘴角帶著玩味,看著自已的傻兒子:“你這傻孩子,娘沒說不答應,你急什麼?”

蘇盼妹當即眼神一亮:“娘,您答應了?兒子是娶她為正妻。”

他死纏爛打那麼久,靈芝好不容易才接受他,他也許下承諾,娶她為妻,並且他也沒想過納妾,爹都沒納妾,他也可以。

“看著是個不錯的,娘挺滿意,喜歡就快點娶回家。”

柳香琪不再逗這個傻兒子,他的婚事自已可是操碎了心,與其娶個嬌生慣養的千金貴女,還不如娶個宮裡出來的懂進退,她也沒那麼看中門第,畢竟自已的出身也沒那麼高貴。

蘇盼妹一臉狂喜,搓了搓手道:“太好了,娘,謝謝你。”

柳香琪笑著搖搖頭,心道這傻兒子終於遇到他喜歡的女子,做孃的怎麼忍心反對,蘇家已經是名門武將,不需要聯姻來錦上添花,一家人過得舒心比什麼都強。

*

御書房。

祁承御放下手中的奏摺,揉了揉疲憊的眉心,剛坐起身打算去陪姜柚寧用膳。

這時門口傳來一道哭哭啼啼的聲音。

太監低頭邁進門,跪在地上開口道:“皇上,賢妃娘娘和尚書大人求見。”

“宣。”他冷笑一聲,坐回了龍椅上。

顏定懷俯身走了進來,身邊跟著滿臉淚痕的顏書婉。

“臣(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祁承御眼底波瀾不驚,沉聲道:“平身吧!”

兩人站起身,互相對視一眼,顏定懷嚥了咽口水,開口道:“皇上,賢妃娘娘對皇上一片真心,她能不能不離宮?”

顏書婉手中的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楚楚可憐道:“皇上,臣妾做錯了什麼?為何對臣妾如此殘忍?臣妾離了皇上,要怎麼活吶!”

她本身就不孕,若是再被遣出宮,顏家的人會怎麼看她?皇帝不要的女人,誰又敢娶?這是要逼她去死啊!

“呵......你們顏家做的事,朕還未找你們算賬,你們倒是先哭上了。”祁承御手一揚,幾張供紙帶著內力甩到顏定懷的面前。

他嚇得身子一哆嗦,低著頭將地面上的紙張開啟,越看臉越是慘白,當看完最後一字,嚇得差點昏厥,手控制不住地顫抖。

他一臉驚慌,拼命地磕頭:“皇上...饒命,臣罪該萬死。”

顏書婉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也拿過供紙細看起來,那雙美眸瞬間瞪大,面色瞬間灰白,也不敢喊冤,只能跪下磕頭求情。

“皇上,臣妾求皇上開恩,臣妾願意出宮,求皇上饒了臣妾一家。”

殿中只餘兩人磕頭的聲音......

“你們真是該死,沒想到朕的外家如此喪心病狂,竟是幹出強搶良家婦女,逼良為娼之事,搞得天怒人怨,朕若是饒恕?以後讓朕何以服天下?”

陳皓的供詞都交代了,這幕後主使就是顏定懷,賢妃竟是幫兇?還有一些涉及此事的官員,他已讓人著手調查了此事,就是打算讓他們死個明白,沒想到他還沒定罪,他們竟是先撞上來。

他與母后的關係早已無緩和可能,他原本看在她的份上,顏定懷只要不是太過分,他都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他的母舅定是如此膽大包天。

“皇上饒命,臣罪該萬死,以後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求皇上看在臣是太后嫡親弟弟的份上,饒了臣......”

顏定懷嘴上求饒,眼底卻無擔憂之色,他是國舅,就算真的處置,也是不痛不癢,皇上若是殺了他,太后嫡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顏家可就剩他一根獨苗。

祁承御掃到他不以為意地神色,冷笑道:“你是罪該萬死,除了這些,還有販賣私鹽的罪,朕還未同你清算,這些加一起,就是太后也保不住你,來人!”

這話一出,顏定懷徹底慌了,他眼中閃過驚懼,不斷地磕頭:“求皇上看在顏家的份上,饒了臣這一次,臣願辭官返鄉,再也不踏入京城一步,求皇上開恩......”

他沒想到私鹽的事,皇上也知道,他明明做得很隱蔽,都由下面的人去交涉,到底是誰出賣了他?

這時門口走來幾個禁衛軍。

“晚了!拖下去,打入死牢,等候發落,連同賢妃一起。”

祁承御淡漠的面色無一絲表情,周身散著冰絕之氣,不含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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