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寧意識已經逐漸不清醒,只知道渾身冒著一股邪火,從腳到頭在焚燒著她的理智,她感覺好熱,抬手無力地扯著自已的衣領,露出精緻的鎖骨。

謝亦卿結合她的反應與房中的香味,隱隱猜出她應該是被下了某種藥物。

他整個人慌得不行,轉身跑出院子,想找人打水,焦急地喊了幾聲,連平日晚睡的路辰都沒出來,他只能跑到井邊,一桶接一桶地打水,抬進房內的大浴桶。

而床榻上的姜柚寧額角冒著豆大汗珠,不斷地扭動著身子,此刻的她透著一股難言的風情,嘴裡低喃:“好...熱。”

謝亦卿微喘著氣,眼神閃爍,才剛抱起她,姜柚寧手腳如八爪魚飛快地摟住他,紅透的臉頰在他胸膛處磨蹭,貪婪地感受那一絲涼意。

他通身一僵,被蹭得渾身難耐,咬了咬牙,快步抱著她來到屏風後,把她放入滿是冷水的浴桶裡。

姜柚寧驟然泡入冰涼的水中,紅唇舒服得嘆了一聲,但還是壓不住躥起的火,燒得她快要瘋了。

她渾渾噩噩間,張口便咬住自已的手臂,試圖用疼痛讓自已清醒一些。

“別咬。”謝亦卿發現她的動作,飛快地攥住她的手,才發現掌心的手腕好細。

姜柚寧眼神透著霧氣看向他,喃喃道:“好熱...救我...要瘋了。\"

她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全身的血液在沸騰,眉眼痛苦地緊皺。

此情此景,謝亦卿一雙漂亮的眼眸暗沉,心裡在瘋狂地掙扎,手指緊緊捏成拳,依舊一動不動。

他不能,不能趁人之危,寧寧會恨他,不能這麼做。

姜柚寧滿臉潮紅,無力地仰著脖子,整個人滑落水中......她不知道要怎樣做才能排解,這種滋味簡直生不如死。

“寧寧。”謝亦卿急聲大喊,伸手就去撈她。

剛扶起她的手臂,姜柚寧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頭無力地靠在他的肩膀,滾燙的氣息噴灑在他耳邊:“好熱,救我!”

謝亦卿這一刻渾身的血液倒流,如玉的臉發紅,暗自低咒一聲,看來這藥泡水也不管用。

他再度將她抱起,一身白衣也被冷水打溼。

“寧寧,我會負責的。”他溫柔地看著懷中之人,眼神中佈滿濃濃的情愫,她本就是他的妻。

如今只是將該做的事提前,也許寧寧醒來會恨他打他,他會用一輩子的愛去求得原諒。

艱難地做下這個決定,他快步抱著她往床榻上走去,溫柔地將她放在床榻上。

他褪下身上的外袍,坐在床沿邊,眼神專注而深情,骨節分明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頰。

“寧寧,你長大了,可以當我的妻,這一刻,我等了很久很久,這次雖是意外,但我會一輩子愛你護你,永遠不會傷害你。”

說完這話,他俯下身,並不知道手肘碾壓到某女的手指,緩緩地靠近那張紅唇......

姜柚寧感覺手指好痛,痛得她的意識清晰了些,感應到身上壓了個人,咬緊了後槽牙出聲。

“起...”開。

轟!

這清晰的一個字,炸得謝亦卿支離破碎。

他臉一白,眼神流露出難以置信的傷痛,整個人彷彿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眼底的情慾褪得乾乾淨淨。

祁!

寧寧在叫皇上麼?她動心了?被藥物控制得毫無理智的情況下,還是會不自覺喊出大師兄的名字,這是陷進去了嗎?

那他呢?

謝亦卿看著床榻上的人,口中翻滾著苦澀,他的內心無比煎熬,腦中有兩個小人在激烈地爭吵。

小黑人怒道:“猶豫什麼?得到人,還怕得不到心嗎?”

小白人嘆道“強扭的瓜不甜,在她不清醒,又心悅他人的情況下得到人,只會是悲劇。”

小黑人反駁:“女子失身是大事,她沒了清白就只能嫁給你。”

小白人搖頭:“但是不被愛的人,得到的只有恨,她一輩子用恨的眼神看著你,心不痛?三個人都痛苦。”

鋪天蓋地襲來的痛楚,令謝亦卿眼底猩紅,連呼吸都帶著尖銳的痛,他那張清雋的臉苦苦地掙扎......

最終,他認輸了!

姜柚寧感覺自已墮入無邊的火海,燒得她渾身的經脈鼓起,幾乎讓她快要爆體而亡。

她不斷地呢喃:“救我!”

謝亦卿咬了咬牙,拿起床榻上的錦被裹緊她,接著一把抱起,快步消失在門口處。

赫連玄提著酒壺,踉蹌地走在宮道上,仰頭將辛辣的酒水一口接一口灌下喉間,見到那個太監的臉,他對昭兒的思念更是入骨,心裡發苦。

他輕點腳尖,躍到屋簷上,兩隻腳懸空,酒醉的臉佈滿哀傷......

就在這時,他聽到匆忙的腳步聲,往下一看,謝大人抱著一個人,打眼一瞧,懷中之人不是那個賤奴麼?

下一刻,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那賤奴的眉心為什麼會浮起鳳瀾族獨有的圖騰?那是嫡系情動才會有的。

“呵......醉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太想念昭兒,就連看一個太監都能想到昭兒,只怪兩張臉太像了。

那個賤奴怎能跟昭兒比,一個是天上的仙,一個是地下的泥。

他收回嫌惡的眼神,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整個人躺在屋頂上,看著空中那輪明月,思緒飄到很久很久以前......

*

養心殿。

祁承御剛沐浴完,穿著明黃色的中衣坐在龍榻上,黃色的輕紗外跪著一個人。

“今日姜公公去了貴妃娘娘的殿中,看起來心情不錯,到了夜色較晚才離開。”龍五百低著頭,正單膝跪地稟報。

“嗯,退下吧!以後不是太重要的事便不用匯報,她的安全要緊。”

“是,皇上。”龍五百應聲,起身退了出去。

祁承御輕輕地闔上眼,最近事情太多,那把弩箭的事情將東臨推上了風口浪尖,是好事也是壞事,好的便是能震懾三國,弩箭已拿下去畫設計圖紙,想必不久便能研發出來,不好便是三國都在暗中覬覦。

顧言說弩箭是姜柚寧給他的,那小東西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他是知道的,現在三國皆盯著東臨,各個宮殿頻發宮女昏迷,醒來發現衣領被扒下的事件,他知道有人在暗中動手了,在皇宮中尋鳳族嫡系,這些事處理起來有些棘手,只能加強宮中防衛。

想著有些頭痛,剛想躺下入睡,門外傳來聲音。

“李公公,本官求見皇上。”謝亦卿的聲音隱忍壓抑。

李公公瞪著眼:“謝大人,這大半夜的,你抱著誰見皇上?”

姜柚寧在這時發出聲音:“好熱...好難受。”

李公公的眼珠子瞪得快掉下來,磕磕巴巴道:“小...寧子,她怎麼了?”

祁承御驟然聽到姜柚寧的名字,身子如一陣風掠到門口,開啟門,神色焦急:“她怎麼了?”

謝亦卿雙眼紅得可怕,他知道今晚過後就會徹底地失去她,他選擇了成全,如果皇上足夠愛寧寧,便不會計較她的欺君之罪,也定然會給她一個名分。

“大師兄,我只問你一句,如果姜柚寧不得已欺騙了你,你可會殺了她?”

他此刻叫的是大師兄,便是拋卻君臣之禮,只為她尋得一個保命的承諾。

祁承御伸出的手一僵,唇中吐出一句:“不會。”

他心裡有她,只想護著她,希望她能留在身邊,怎會殺了她?

謝亦卿緊緊抱著懷中被點了穴位的人兒,她的樣子看起來快撐不住了。

他第一次對俯首稱臣的君王發出警告:“如果你負了她,我定不會善罷甘休,我會帶她走。”

一旁的李公公聽得整個人風中凌亂,一時沒有注意謝亦卿的無禮,腦中盤旋了無數的問號,這謝大人抱著小寧子見皇上,然後威脅皇上不能負了小寧子?不然就帶小寧子走?啊?

“朕不會,你也永遠不會有這個機會。”祁承御眸色很是認真,許下了一國帝王的承諾,君無戲言。

“她中了藥,替她解。”

謝亦卿狠了狠心把姜柚寧塞入他懷中,抬腳走到一邊的花圃沿邊坐下,渾身瀰漫著濃濃的沉痛與哀傷。

祁承御聞言,臉一沉,看著懷中的姜柚寧,見她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眉宇間是隱忍的痛苦,脖間的脈絡暴起,渾身像在水中撈出。

他飛快地走進房內,李公公見狀下意識地把門關上,滿臉疑惑地看著不走的謝亦卿,腦中的死結越打越緊。

祁承御快步將她放在龍榻上,見她一動不動,明顯被點了穴位,抬手往她的肩膀處一點。

姜柚寧猶如放出籠的猛獸,雙手不斷地撕扯身上的衣物,嘴裡不斷地喊道:“好熱,要炸了!”

衣領被扯開,露出胸前的裹胸布,暴露的肌膚泛著瑩潤的光澤。

祁承御頭一次有些不知所措,驟然見到她胸前裹著白布,神色冷冽。

她中藥了?胸口還受傷了?為什麼龍五百沒有稟報?他要怎麼給一個太監解藥?沒人教他應該怎麼做。

他握住她的肩膀追問,聲音微急:“你哪裡不舒服?誰傷了你?”

姜柚寧躺在榻上來回滾動,眼白紅得快要滴出血,摳著臉大喊道:“好難受,好痛苦。”

“朕看看,是不是傷口痛?”

祁承御內心不安,伸手去解她的白色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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