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心下一顫,眼神閃了閃,開口道:“皇上,端王自是優秀,老奴不敢妄言。”

祁承御涼涼地掃了他一眼,內心嗤了一句老狐狸,接著問:“朕允你大膽妄言,端王比朕如何?”

這話直把李公公問得抬起頭直視龍顏,腦中劃過什麼,一閃而逝他沒抓到,他探頭看了看那抹席地而坐的身影。

“端王是翩翩公子,但皇上是真龍天子,論起優秀,當然是皇上更勝一籌。”

李公公臉上賠著笑,身上的汗毛卻在顫抖,皇上為什麼會問他這個問題?感覺這話瀰漫著滿滿的勝負欲和一咪咪酸氣......

祁承御渾身散著一股冰絕之氣,他看著底下的兩人,感覺萬分刺眼,這奴才真是不安分,就這麼喜歡美男子麼?

他輕輕闔上眼,冷嗤一聲:“膚淺的東西。”

隨即袖袍一揮,轉身離去。

李公公連忙跟上,滿腦子問號?皇上在說誰膚淺?不會是他吧?

總覺得皇上怪怪的,大晚上的站在這吹冷風,又問這種似是而非的話,這龍心真是越來越難測。

祁承御回到寢殿,腦中一直迴盪著姜柚寧的笑臉,又浮起她對端王笑得一臉猥瑣的樣子,胸口總覺得壓著一股鬱結之氣,最讓他無法忽視的是心底那抹異樣的煩躁……

隨即闔上眼,躺在龍榻上翻來覆去一直難以入眠,直直睜眼到天亮。

*

姜柚寧起了個大早,今日要去禁衛軍營,簡單地洗漱了下,掃了一眼自己的上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這目測應該不漲了。

裹胸布纏久了,她總感覺呼吸不通暢,但也只能深吸一口氣,認命地纏裹上,足足纏了二十來圈,才停手。

隨即開啟門,看了一下靈芝的情況,見她能自己走動了,便吩咐路辰照看好她,踏步離去。

剛走出院子,她腳步一頓,想起蘇盼妹那大塊頭不太靠譜,還是問清楚了去禁衛軍營比較好,免得誤傳,被狗皇帝抓到把柄,懲罰自己。

她方向一轉,朝養心殿的方向走去,即便她現在很不想看見祁承御那張冷臉,但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是沒錯。

養心殿。

李公公正伺候皇上寬衣,見到皇帝破天荒的眼眶青灰,於是問道:“皇上,可是昨夜沒歇好?”

“嗯。”祁承御穿戴好,冷著一張臉,往外走去。

剩下李公公半張著嘴,站在原地愣了愣,皇帝這是又怎麼了?最近是越發的陰晴不定了,唉......

祁承御坐在龍椅上,拿過龍案上的奏摺,上面的字他都識得,但他就是看不進去半點。

他忽略心頭那抹煩悶,雙眼望著殿門口發呆,就在這時,姜柚寧的身影在不遠處緩步而來。

某皇帝心頭一緊,立馬拿去手中的奏摺看起來,那樣子專注得一旁的李公公嘴角狂抽,隨即瞄到進門的小寧子,他心下了然,大逆不道的在心裡吐槽皇上彆扭。

姜柚寧面無表情,也不下跪,語氣淡淡:“奴才參見皇上。”

她說過以後不會再慣著這個狗皇帝,不會討好他,不會同情他,他就是一國皇帝,對她一個想離開的人來說,已經無關緊要。

“嗯,起吧!”祁承御聲線平靜,眼睛依舊沒有離開摺子。

姜柚寧翻了個白眼,她都沒跪,起什麼起?他眼睛真是被眼屎糊了。

“皇上,奴才聽蘇將軍說了,您讓奴才去禁衛軍營當教頭是吧?”

祁承御拿起筆,惜字如金吐出一字:“嗯。”

“行,那奴才告退。”她轉身便要離開。

祁承御聽到腳步聲,下筆的力道加重,摺子上暈開一片墨汁,他這時才將眼神落在她的背影上,捏筆的指尖發白,在她即將踏出殿門時,開口了。

“如果你還想留在養心殿侍奉,朕也允。”

他很想忽視自己內心的悸動,不想承認自己對一個太監關注到了荒唐的地步,雖是天子,但他由不得自己隨心所欲,也不能讓一個奴才左右自己的情緒,但他已經很剋制了,為什麼還是控制不住想留她的心。

姜柚寧腳步一頓,聲音淡漠:“奴才覺得去禁衛軍營甚好,謝皇上賞識。”

侍奉個什麼鬼?這狗皇帝如此喜怒無常,動不動就罰她,她又沒有被虐症,喜歡卑躬屈膝看冷臉。

聽到這話,祁承御呼吸一滯,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想到姜柚寧對端王笑得那麼歡,他心臟就很不舒服,不明白怎麼就變成這樣,自己往日果斷狠絕的性子去哪了?為何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他整個人很亂。

“嗯,過半月時間就是太后壽辰,三國使臣會入宮,最近宮中的守衛需要加強,你與謝亦卿兩人商討一番,到時不要出任何岔子。”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就這樣吧!再這麼下去必受其擾,而他只能剋制,他不想成為父皇那種強取豪奪,最終造成無數悲劇的人。

祁承御想不到,他在壓制自己成為先皇那種看上就掠奪、葷素不忌的人,最後卻成為太后那種為愛偏執的瘋子。

“是。”姜柚寧應了一聲,抬腳便往外走。

李公公自然感覺到兩人的氣氛變得很怪異,不復往日的和諧,但他做為一個奴才,沒有資格插嘴皇帝的心事。

他只能提醒道:“皇上,摺子反了。”

祁承御收回眼神,看了看手中被墨滴毀了的摺子,竟是反的。

他嘴角勾起自嘲,抬眸掃了眼這空蕩蕩的大殿,為何感覺這個養心殿變得如此冷清?好像少了些什麼?

姜柚寧折了花圃中的一朵花,拔下一朵一朵豔紅的花瓣,腦中想著事,她當然不會就這麼困在皇宮,想離開的心一直沒斷過,但她走了,靈芝和小辰子怎麼辦?走一個她已是冒險,再帶兩人,被發現的機率太大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出現了幾個身影。

一個體重目測兩百斤的女子手裡拿著糖葫蘆,華麗的絲綢包裹著她圓滾滾的身軀,勒出幾層肥肉,那張臉雖白皙,但雙眼被肉嘟嘟的肉擠成了一條縫,下巴最少三層,嘴上沾著糖葫蘆的糖漿,她對請安的宮人笑得一臉和善。

“給長公主請安。”宮人們皆下跪請安。

祁雨薇笑著點頭,開口道:“起吧,都有賞。”

她身後的兩個宮人從袋中掏出碎銀遞給幾個宮人。

“奴才,奴婢謝過公主。”宮人欣喜若狂地接過,卻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

這長公主真是人傻錢多,值錢的飾品掛一身,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這身板都能壓死牛了,嘴巴就沒停過。

當姜柚寧走近時,嘴角一抽,這是公主?但是她看起來就很有錢的樣子,光是那一頭珠簪首飾,比起宮裡的妃子還奢侈。

祁雨薇注意姜柚寧,覺得有些眼生,而且這個太監好奇地看了自己兩眼,也不下跪。

她咬了一口糖葫蘆,口齒不清地開口,止住了姜柚寧的腳步。

“你為何不給本宮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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