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寧就這麼不斷地按著她,又提起來,再摁下去,湧出的熱水濺溼她全身。

直到後來姚錦雲沒了力氣掙扎,剩下半口氣時,她才停了手,直起身,抄過一旁桌案上的乾淨白帕擦了擦手,低頭掃了姚錦雲一眼。

只見她面色慘白,溼發凌亂,赤著光潔的後背趴在桶沿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狼狽的樣子沒了平日尊貴的氣勢。

“娘娘,溺水的滋味如何?你做的事,可是比我毒十倍不止。”姜柚寧眼含三尺薄冰,將手裡的布帕丟到地上。

留這個貴妃一命,免得事後追究起來麻煩,若是再搞么蛾子,她絕對不會再手軟。

姚錦雲仰頭看向她,肺炸裂一般的疼:“狗奴才,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咳咳...”

姜柚寧俯身,直勾勾地盯著她:“呵...娘娘若是敢作敢當,我倒高看你幾分,今晚你派人暗算我落湖,又是放毒蛇,又是找宮女汙衊我,這賬,我現在跟你清算,那宮女可是娘娘殿裡伺候的人。”

一想到那條蛇,她還是心有餘悸,還有她的銀票,這女人真該死!

姚錦雲泡在水裡,渾身乏力,抬頭仰視道:“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本宮做的。”

她做了就敢承認,但不是她做的,休想將髒水潑到她身上。

兩人目光相撞,雙細長的眸裡滿是堅決的寒意。

姜柚寧被她這麼盯著,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發虛,難道真不是這她做的?自己這是誤傷了?冤枉她了?可在這皇宮,還有誰會要她的命?看這連環局,肯定是有權力地位的人才能辦到。

“那個宮女是你的人,如果不是你做的,那是誰?”她吐出疑問。

姚錦雲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道:“蠢貨,也不知被誰當了槍使。”

聽到這話,姜柚寧眸色漸疑,斂眉沉思,正打算離開時,這時手腕上驟然一股劇痛。

姚錦雲惱火之下,似洩憤一般,死死地咬住她的手,鮮血在白皙的面板上蔓延開來,這一口用了全身的力氣。

“靠!你屬狗的嗎?”姜柚寧痛呼一聲,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濺起數道水花。

“砰”

她重重地撞到浴桶邊,後背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痛哼一聲,血染紅了她的唇,流淌至尖細的下巴,透露出一股致命的誘惑……

她笑得一臉妖冶:“狗奴才,總有一天本宮要你跪下求饒,竟敢讓本宮解釋,你讓本宮不痛快,你也別想好過。”

不管是這個奴才,還是暗地借刀殺人的鬼,等她調查清楚,所有參與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姜柚寧抬起流血的手腕,被咬的部分開始紅腫,上面有個深深的齒痕,冒著血花,她惱火地看去,還未作出反應,視線頓時被吸引住了。

這女人這副樣子好美,肌膚呈粉色,絲綢般的秀髮披在胸前,遮住重點,視線往上移,那雙染血的紅唇微張,細眸散發著危險與迷人的氣息,引人遐想,又移不開眼。

姚錦雲見她呆怔,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才發現自己春光外洩,怒氣上湧間,雙手掀起浴桶裡的水朝她潑去......

她眼神似淬了劇毒:“滾出去,再看挖了你的眼,這件事本宮自會去查。”

這該死的太監,都已經被閹割了,還這麼放浪。

姜柚寧被潑了一身水,眼底閃過一絲尷尬,嘴上卻很賤:“還挺大。”

說完這句,她抬腳往視窗處躍了出去。

“啊——”殿內響起狂怒的吼聲,夾雜著水花飛濺的聲音。

姜柚寧渾身滴著水,腳上只穿一隻鞋子,動作依舊迅速地往前飛奔。

回到房內,她飛快地脫下身上溼透的黑衣,隨手塞到了櫃子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消毒包紮了手腕上的傷口,才躺到了床上。

腦袋細細思索著,宮裡隱藏著一條毒蛇要自己的命,就是不知道這條毒蛇是誰?

想著想著,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翌日,空氣溼冷,烏雲蓋頂。

姜柚寧這一覺睡得渾渾噩噩,一大早強撐著精神醒來,掀開被子坐起身,鼻腔內像被棉花堵住,腦袋一片昏沉。

她洗漱完,穿上衣物,開啟門,頂著凜冽的寒風,一路頭重腳輕地走進養心殿。

見祁承御一如既往地坐在高位之上,她跪下行禮:“奴才參見皇上。”

龍椅上的祁承御放下手中茶盞,淡聲道:“起身吧!”

“謝皇上。”姜柚寧站起身,緩步往玉階上走去,耷拉著腦袋站在一側。

祁承御斜睨了她一眼,看她精神不佳,聲線清冷:“臉怎如此紅?”

聽到這話,姜柚寧微微抬頭,雙眼失焦:“可能殿裡比較暖吧,奴才熱的。”

他聞言,蹙了蹙眉,但也沒說什麼,拿過龍案上的奏摺翻閱。

殿中一片安靜,只有地籠中銀絲炭燃著的聲響。

姜柚寧身形微晃,一陣陣的暈眩感襲來,驟然眼前發黑,整個人倒栽蔥一樣,斜斜地往一旁倒去。

一陣天旋地轉,她落在一個寬厚霸道的懷抱,並且以十分親密的姿勢坐在祁承御的大腿上,而她本能下環住了他的脖子。

兩人皆愣了愣,溫熱的氣息相隔極近,姜柚寧感受到臀下堅實有力的觸感,雙眼已離家出走,看都不敢看祁承御,原就燒得潮紅的臉此刻快要滴出血。

這莫名其妙發生的一幕,讓一旁垂手而立的李公公嚇了一跳,驚恐地瞪大眼,一臉呆滯,這...這......

祁承御感受到懷中的軟玉幽香,情急之下,站起了身。

“砰”

“哎喲!”姜柚寧迷迷糊糊間四仰八叉地摔到了地上。

祁承御耳尖發紅,點漆的眸底閃過一抹侷促,冷斥道:“你這奴才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如此投懷送抱,這奴才該不會真的覬覦自己吧?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心頭狂跳,慌亂得不能自抑,這奴才真是狗膽包天,這是她一個太監能肖想的?

姜柚寧這麼一摔,一個激靈直起了身體,忙解釋道:“皇上,奴才可能沒睡好,身子有些痠痛無力,奴才不是故意……”

“朕看你就是故意的,朕警告你,不該想的,還是收起你那齷蹉的想法,別整日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可能的事,別妄想。”他沉聲警告,抑制內心的浮躁。

往日與她發生過的一幕幕,此時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她第一次見到自己時那痴迷狂熱的眼神,後兩人又意外親吻,她昨晚說喜歡自己的臉,再結合她對自己做的那些事,一件件都充滿了暗示,不是心悅自己,是什麼?

姜柚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她妄想什麼?什麼齷齪的想法?她想什麼了她?

“奴才該死,皇上息怒。”她喪著一張臉,不管他說什麼,認錯總沒問題吧?唉……她現在就是一片海苔,那麼的脆弱,已經無力反駁了。

聽到這個回答,祁承御更是肯定了這個想法,坐到龍椅上,冷哼一聲:“再有下次,朕絕不輕饒你,起來吧。”

“謝皇上。”姜柚寧聲音有點委屈,顫著身子站起,這個狗皇帝不知道在說什麼,她又不是故意的,這麼兇做什麼?

過了片刻,她站著的身子,又開始微晃,媽蛋!該不會生病了吧?這精神狀態看著也不像沒睡好。

祁承御的眼睛雖是盯著奏摺,但眼角餘光一直在注意她,見她一直搖搖晃晃的,不由得看過去。

這一眼,讓他皺起了眉頭:“你病了?”

她的臉好紅,雙眼迷離,整個人恍恍惚惚,看起來就是生病的樣子。

姜柚寧搖晃了一下頭,發現這一甩更暈了,抬手撫上額頭,手心一片滾燙,隨即開口道:“應該是吧。”

原來自己發燒了,看來燒傻了。

見她病懨懨的樣子,祁承御冷醇的聲線響起:“傳御醫。”

李公公聞言,俯身道:“是,皇上。”

這兩人剛剛說的話句句透著古怪,他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到底是什麼呢?

他表情困惑地抬腳下了一梯臺階,被一聲驚叫喊住。

“李公公...”

姜柚寧眼角餘光掃到皇帝冷疑的眼神,不禁嚥了咽口水,對他乾乾笑了一聲:“皇上,奴才可能昨晚染了風寒,多喝點熱水就好了。”

夭壽!請御醫還得了,到時就不是治病,是直接要命,她可不認為現在與皇上的關係,他可以容忍這麼離譜的欺君之罪。

“有病就治,喝什麼熱水?朕沒聽過喝熱水能治病的。”他劍眉擰起,滿眼不贊同,隨即見李公公傻愣愣地站著,聲音大了一些:“還不快去。”

“是。”李公公登時手一抖,快步朝外走去。

姜柚寧腦袋梆梆響,生出了窮途末路的無力感,此時只想抱頭痛哭。

不明白皇帝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關心她,眼下是她不想看病麼?是不能看,看了就死的病,看毛線。

“皇上,我真的不用看御醫,皇上要真的體恤奴才,就讓奴才回去休息休息便好。”她想了想還是委婉地拒絕,否則等御醫來了才是修羅場,沒得救那種。

“嗯!你先回去,朕讓御醫去給你診脈開藥。”祁承御眸光帶著幾分審視。

不明白只是看個病,她為何如此抗拒?御醫為皇家專用,給她一個奴才看病,是何等的榮耀,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體內的高溫燒得姜柚寧嗓子都快冒煙,整個人搖搖欲墜,差點站不穩,再聽到這話……

她的面色紅中帶黑,情緒驚悸之下,聲量驟然拔高:“奴才都說了不用,不勞皇上掛心。”

祁承御的臉色極度難看,看向她的眼神蘊藏風暴,帶著一股令人心顫的威壓。

他是天子,紆尊降貴關心一個奴才,然而,對方卻並不領情,還敢這麼大聲地吼他,看來是自己太嬌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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