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氣依舊冰寒刺骨。

姜柚寧特地起了個大早,經過一夜的休息,精神已是大好。

她揣上那疊幹了,已看不出文字印章的銀票,手裡託著在小麻袋買的玩意兒,這東西花了十兩銀子呢,一路火急火燎地去到養心殿。

陡然進入殿中,渾身舒適,雖然買了暖寶寶貼在身上,但還是皇帝住的地方舒服,從頭暖到腳。

這一聲響,高位上的人齊刷刷朝她看來。

祁承御是平靜無波的,李公公是不滿的,因為他昨天去找小寧子,撲了個空,還為此遭了皇上的黑臉。

“奴才參見皇上。”她利索地跪下請安,態度十分友好,好像昨日無事發生過。

祁承御聲音冷沉:“起吧。”

“謝皇上。”她麻溜地起身,一邊嘴上喊道:“皇上~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一邊妖嬈造作地小跑到皇帝的身邊,昨晚最想的人就是他了,一直想著他肯不肯給自己換銀票,要怎麼樣才肯給自己換銀票,可想了。

祁承御嘴角一抽,沉默了。

殿中安靜無聲,李公公也低著頭,腳下縮了縮。

他覺得今天的皇上較之以往,更為喜怒無常,小寧子還往上湊,真是茅廁閒逛—找屎。

姜柚寧尷尬地抿了抿嘴,隨即,她又笑得跟撿到錢似的,十分虔誠地遞出手裡的東西,上面用了一條白色的帕子蓋住。

“皇上,這是奴才獻給您的東西,您瞧瞧,奴才昨日燒糊塗了,有些不知好歹,還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奴才。”

祁承御面色略顯疲憊,眼底下有淡淡的青灰,昨夜心緒雜亂,竟是失眠了,他側頭掃了她一眼,見她面色紅潤,一夜之間竟是好了麼?

姜柚寧看他愛搭不理的樣子,拳頭硬了,但她忍了,笑得如花開一般的燦爛:“皇上,您看看。”

她抬手扯開帕子,上面是一個白色的塑膠盒子,盒蓋上印著一個彩色的風景圖。

祁承御偏過臉,拿著筆繼續批閱奏摺,淡淡地開口:“何物?”

她好脾氣地開啟盒蓋,映入眼簾的是五彩斑斕的顏料,共有十二格,格內有不同的顏色。

“皇上,看過來。”

他聞言,才慢悠悠地看過去,一瞬便被吸引住了,開口道:“這是?”

“嘿嘿,奴才見皇上愛作畫,雖畫得惟妙惟肖,刻畫入微,獨具匠心,爐火純青,但這作的畫都是黑白,看著難免少了點意境,有些壓抑,所以奴才送皇上這個顏料,祝皇上可以畫出更多栩栩如生的作品。”她熱情地拍了幾個馬屁。

祁承御抬手接過顏料盒,看到裡頭鮮明的色彩,一雙深邃的眸染上了迷濛的霧,他的畫很壓抑麼?一如他黯淡的人生,可以在上面增添一場如煙花般絢爛的夢麼?

姜柚寧見他神色恍惚,也不知道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隨即小心翼翼喚道:“皇上,皇上......”

聽到聲音,他才回過神,將盒子擱置一旁,吐出一句:“嗯。”

嗯?嗯?嗯?嗯什麼鬼,她的牙突然很癢,想咬死這個狗男人。

收了她的禮,不用開口表示兩句嗎?比如他很喜歡,然後龍心大悅,隨意賞她個千兩萬兩的麼?

這個朝代是有顏料的,但極其稀有,顏色也就那麼幾種,製作過程極度繁瑣,堪比奢侈品。

姜柚寧擰起眉,覺得今日的皇帝非常不對勁,往日再冷冰冰也不會這麼滲人,今日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誰惹他了?難道是自己?不應該啊,這禮都送了,態度也誠懇,他在不爽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嘿嘿,皇上,您是不是染風寒了?為什麼對奴才冷暴力?”她一臉的關懷備至,絲毫不在意別人能不能get到她的冷笑話。

祁承御終於轉頭將眼神落在她臉上,看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按捺住心裡煩亂的情緒,開口問道:“你昨日去了哪?”

想到昨日,她揚起一抹笑,沒心沒肺地開口:“奴才昨日出門後暈倒了,被人救了。”

是因為這件事嗎?所以他生氣?不是,是他允許的病假,員工去哪跟老闆有半毛錢關係嗎?

“被誰救?”他的聲音不含一絲感情,整個人散發著冰絕之氣。

剛開口問完,他眉峰緊皺,他為何要用這種口氣說話?就好像......好像自己的妻子出牆,丈夫逼問一般。

她皺了皺眉,覺得沒必要隱瞞,所以選擇實話實說:“是端王爺,他正好路過,便救了奴才。”

搞什麼飛機?她被人救了,他看起來好像不開心的樣子,難道她得病死在外頭,他才滿意?

“算了!無事,你退下吧,以後去外殿做事吧,不用到朕的面前伺候。”他俊美的容顏上寫著明顯的淡漠和疏離。

這是他失眠了一晚得出的結果,她不在自己面前晃,自己應該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是他魔怔了,本想讓她離開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下去,因為他發現自己說不出口,是不捨嗎?他不知道。

這下姜柚寧傻眼了,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不由怒從中來,冷聲問道:“不知奴才犯了何事?皇上要調走奴才?”

她姜柚寧並非捨不得這份差事,畢竟她當一個奴才,並沒有當出優越感,但她不能忍受這麼不明不白的就被調離,相當於降職去外面灑掃,吹冷風,還是外殿,媽的!

這種天氣,外殿多冷,她一向怕冷,在外面待一天得穿幾件衣服才夠抗寒?好吧,歸根結底,她還是貪戀這養心殿的溫暖。

“朕調走一個奴才,還需要給理由嗎?”祁承御將手中的筆重重擱下,看向她的眸底冷茫暗藏:“姜柚寧,朕看來還是太縱容你了,導致你如今尊卑不分,還是一如既往的放肆。”

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在他面前這麼放肆,她做的那些事,對一國君王來說,砍她一百次腦袋都不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並非沒有底線。

聽到這話,姜柚寧氣得嘴都歪了,以往對他的同情現在拿去餵狗,就算他是一個好皇帝又怎樣?去他的大義。

她無法剋制內心的憤怒,不經思考的話直接脫口而出。

“行啊,那皇上就不要說什麼調離外殿這種話了,乾脆下道聖旨,放奴才出宮吧,奴才現在就想走,這種卑躬屈膝的活,誰愛幹誰幹,反正奴才是不幹了。”

主打一個直接擺爛,愛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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